第一百九十八章 兵至大荒城
眼看南無憂要忍不住，南無懼連忙道：“無憂，你分十騎與我和子煜。”
“十騎是不是太少了？”
南無憂聞言一怔，也顧不得曹子爍了，皺眉就要反對。
南無懼卻搖頭道：“我和子煜此行，有兵無兵都一樣，真進了大荒山，就算千騎萬騎又有什麽用。
你給我十騎，子煜這邊也有十來騎，二十騎夠了！
再多反而不方便。”
“這……”
南無憂聞言雖然覺得有道理，但終究皺著眉點了點頭。
隨即命令一名什長挑出十名精銳跟著南無懼。
旁邊曹氏兄弟聞言都是微微皺眉。
一直沒開口的曹子煜終於忍不住問道：“大兄，我們此行是去大荒山，難道？”
這就是曹子煜，無論什麽時候都在語言上絲毫不肯越禮，他是兄長，但是叫南無懼這個妻兄卻總是以“大兄”相稱，這其實都已經超過這個時代禮儀要求了。
這個時代雖然對於長幼禮儀要求嚴格，但對於姻親關係卻不那麽嚴格。
因為世家聯姻往往錯綜複雜，從這邊算，可能你是我姐夫，但從那邊算，我說不定是你姑父。
所以南無憂和曹子爍之間雖然都說對方目無尊長，但卻都直呼其名。
但曹子煜卻始終一絲不苟。
看起來真的是彬彬君子。
但南無憂卻感覺此人比曹子爍更難搞。
每次聽他這樣說話，都感覺渾身起雞皮疙瘩。
南無懼卻再次一笑道：“這事三言兩語說不清楚，不妨路上慢慢與子煜你細說。”
曹子煜聞言也不再多問。
曹子爍皺皺眉也沒說話。
雖然都是往大荒郡，但是往大荒山和往大荒郡，方向差不多，但路徑卻不同。
因為入大荒山，並不是一定需要經過大荒城。
所以南無懼和南無憂兄弟互相交代完畢，便各自領著人馬兵分兩路，各奔目的地。
雙方分開之後，曹子爍見南無憂絲毫沒有要跟他交代的意思，不由忍不住咬牙道：“南無憂，說好的路上說與我詳情呢，現在都已經跑了幾十裏了，還不說此行的目的嗎？”
“哼，你身為軍人，聽命行事就是了，哪來那麽多廢話！”
南無憂可沒有南無懼那麽客氣。
直接一句話就給懟了回去。
把曹子爍氣的幾乎氣結。
但南無憂卻不管，直接一抽坐騎，喝一聲：“駕！”
整支隊伍瞬間加速。
曹子爍沒辦法，隻好也領著親兵提升速度跟住大隊。
南蒼要是見到這一幕，隻怕也要無奈的苦笑。
哪怕身為太尉，一代名帥，卻也不能事事料中。
指望女婿和兒子能夠說開，緩和關係，怕是想多了。
南無憂倒也不是真的不信任曹子爍，防備他，主要就是看他不爽，看到曹子爍咬牙切齒卻又不得不跟隨的樣子，就覺得爽快。
與之相比另一路的兩人，氣氛就客氣多了。
曹子煜除了最初問了一嘴，後麵就絕口不提。
而南無懼也根本沒有讓他問，等隊伍進山之後，便主動一五一十的告知了曹子煜詳情。
“大兄，你說皇帝此時居然在大荒城，還和土人的聖女達成了協議？”
饒是曹子煜聽到南無懼的描述，也不由吃了一驚，古井無波般的臉上禁不住顯出驚容。
“正是如此，這也是父帥小心謹慎的原因，並不是防備你們，隻是怕萬一有什麽事，連你們也被連累。
但又恐你們誤會，所以在確定陛下無恙，反而做出了這樣的大事之後，便命我和無憂同你們解釋清楚。”
南無懼解釋道。
“嗬嗬，大人多慮了。”
曹子煜不知道到底對南無懼的話有幾分相信，但聞言之後卻是一臉動容，正色道：“我和子爍既是晚輩，又是臣屬，怎麽可能有什麽間隙可言。”
但眼底卻有精光微微閃爍，顯然他還在消化皇帝居然在大荒城的消息，隻是不知道具體想到了什麽。
不過很顯然，這個消息對他的衝擊似乎兵南無懼預料的還要強烈。
想的恐怕也要更多。
……
之後，兩邊都沒有別的話。
直到大隊人馬到了大荒城十裏之外，曹子爍這邊才知道他們此行的目的是大荒城。
而此時，他的忍耐幾乎已經到極限了。
南無憂以及隨行的人馬因為早有準備，所以都是一人雙騎，這一路疾馳，雖然人都很累。
但坐下的馬匹倒是還算狀態不錯。
而他和手下的親兵，南無憂雖然也給他準備了備用的坐騎，親兵卻就沒有了。
此時不但人累的臉色蒼白，坐下的馬也都四蹄打顫。
而南無憂卻沒有一絲體諒他們的意思，跑起來就跟要跟誰拚命一樣。
從陳州到大荒城近三百裏，他們一共居然隻用了兩個多時辰。
這樣的行軍，哪怕是精銳也受不了。
好不容易停了下來，緩過了一口氣，忍不住憤怒的朝南無憂吼道：“南無憂，你特麽瘋了，行軍有你這樣不惜馬力的嗎？
你到底懂不懂領軍啊？”
南無憂此時眼看大荒城近在咫尺，哪有心思理會他。
神色凝重的叫來一位軍司馬，命令道：“你領人沿山隱藏，等我信號。
注意不要讓人發現，如有可疑，格殺勿論！”
“喏！”
軍司馬領命帶人而去。
南無憂這才轉頭問曹子爍，“你是跟我一起進城，還是留在此處？”
“你先說清楚，你到底要幹什麽？”
曹子爍此時也看出了，南無憂此行絕不簡單。
也顧不得和他發火，皺眉問道。
見南無憂又要敷衍他，不由咬牙道：“你要再跟我說什麽聽命行事，不需要知道，我就是拚著回去受罰，今天也先和你做過一場！”
南無憂見他確實已經急眼了，而且感覺到此處了，再怎麽也翻不出什麽幺蛾子。
於是深吸一口氣，搖搖頭，一臉鄙夷的道：“你看看你哪裏有一點大將氣度……”
然後才把此行的目的告訴了他。
曹子爍聽到他前麵的話，本來要急眼，但聽到後麵，卻不由吃驚的長大了嘴吧。
怔怔的看著遠處的那座土城。
“你是說皇帝現在在這大荒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