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離開

聽完白蓮花的提議,灰袍老者眉頭微皺,心說這白蓮花真算得上是巧於心計了,在這個節骨眼把蕭河派到遠在千裏之外的蠻荒之地,明擺著是要把這個能與大世子爭奪王位的人排除在外。

說什麽過些日子在回來,等到那時王位人選早已落定。也虧得她能想出這樣的注意來。

隻不過這白蓮花一番話說得合情合理,她手下那幫人自然也會讚同,自己雖然想要留住這驚才絕豔的少年,但是畢竟隻是個長老而已,不便過於插手此等事情。

正猶豫見,卻是聽得蕭河朗聲說道:“蕭河願往!”

聽到蕭河這麽說,白蓮花心中暗喜,想不到這小子如此配合,一旦此事落定,他這二世子可是再也不用回來了。

“你……想好了?”

灰袍長老對蕭河的做法頗感意外,但隨即便釋然。既然他自己同意也就沒什麽好說的了,遠離這些家族內鬥,才能夠專心修行,日後想個理由把他再召回便是。

“想好了,願為蕭家盡力!”

“既然如此,還請二世子盡早啟程,我會派人負責交代相關事宜。”

生怕蕭河反悔,白蓮花趕忙出言催促,蕭河自是滿口答應。

回到自己的住處,蕭河一臉的陰沉。白蓮花打得什麽算盤他自然清楚,現在蕭家二世子的身份已被認同,那白蓮花已經不敢再對自己下毒手,這才想出這麽個陰損的法子將自己遠遠調離。

想到這裏不由得握緊了拳頭心下發誓,終有一天會憑自己的努力來取回自己應得的一切!眼下最重要的是努力提升自己的實力,離開這裏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白蓮花的動作不得不說實在太快,作出決定的第二天便是有人通知蕭河,可以出發了。

蕭河有些哭笑不得,心想,說這女人也太心急了些,就那麽迫不及待地要趕自己走?

簡單收拾一下行李,蕭河站在別院中認真地看向每一處角落,雖然在蕭家十幾年過得並不愉快,但這座小院卻是唯一能夠帶給他些許溫暖和依戀得地方,此時就要離開,心中五味雜陳頗有些酸楚之意。

伸出手摸索著院牆上的石磚,那裏有自己練功時留下的痕跡。

“我一定會再回來的!!”

口中喃喃低語,蕭河轉身走向蕭家大門。陽光斜斜的灑在少年削瘦卻挺得筆直的身體之上,在地上甩出一道長長的影子。

門口早已有人候著,幾輛馬車還有十幾個隨從,除此之外再無他人,自己就要遠赴蠻荒而今卻是連個送別的人都沒有。蕭河心中倍感淒涼,輕歎一聲準備踏上馬車,卻聽得一陣馬蹄聲響。

循聲望去,卻是那二王蕭無勉。他怎麽來了,蕭河心下疑惑猜不透對方的來意。

蕭無勉在距離蕭河幾丈遠遠的地方停下翻身下馬緩緩從蕭河身邊走過。眼睛看都沒有看他。

“小心你的隨從!”

聲音很輕,卻是無比清晰地傳入蕭河耳中,小心隨從?蕭河心裏默念著兩人已經擦肩而過,微微側過頭望向蕭無勉 。

“我已經不欠你的了!”蕭無勉的聲音悠悠傳來,人已經消失在門內。

蠻荒之地。

位於中州大陸最南端,那裏大部分地區常年黃沙覆蓋,氣候惡劣,但卻由於盛產各種礦物使得各色勢力趨之若鶩,有與那裏勢力盤綜錯雜難免經常會有爭鬥,所以各個大家族都會派專人駐守自己的地盤。防止被他人搶奪。

蕭家也不例外,那裏有一處礦產是屬於蕭家的,每年都會有大量收入自那裏運回東海城。此次蕭河的任務便是接管那裏的礦產,維持秩序。

坐在車內,蕭河一直在思考著剛剛蕭無勉的話,讓我小心隨從,還說什麽不再欠我人情?難道有人要對我不利?可是他為什麽要提醒我呢,是因為前幾日我出言提醒他的事情麽?

想著現在想置自己於死地的就隻有白蓮花和蕭無勉了,蕭無勉提醒我注意隨從,這樣的話就隻剩下白蓮花一人了!

想到這裏蕭河不由得牙關緊咬,心想這個女人未免也太過陰毒,自己依然要離開東海城,對王位完全沒有爭奪的能力,她竟然還要將自己除掉?

想起自己曾被她的手下追殺,險些不見天日。現如今還要再下殺手,蕭河不由得怒火中燒。

此次出行共帶有六名隨從,有四人負責操縱馬車,其餘二人則是蕭家的護衛,負責保護世子安全的。

經過觀察蕭河發現四個趕車人修為低下基本都在煉真二段左右。兩名護衛則是煉真四段左右,憑他們的修為就算是一起圍攻也不會是自己對手。難道他們中間有人故意隱瞞了自己的修為不成?

一路之上蕭河皆是小心堤防,一連兩天過去依然離開東海城百裏遠,卻沒見有人對自己下手。是蕭無勉多想了?還是他故意嚇唬自己?

一想到自己一路上都要時刻提防,蕭河不免有些煩躁,思索良久終於決定主動出擊把要對付自己的人給揪出來。

轉過天來,蕭河由於心情煩悶一路之上不停喝著悶酒。幾名隨從知道他心情不好,見他喝酒也不敢勸阻,待到晚上休息的時候蕭河已經是爛醉如泥,飯也沒吃便倒頭睡下。

由於著急趕路一行人風餐露宿,此時正駐紮於荒野之中,幾個人用馬車圍成一個圈,中間點起篝火除了給蕭河搭起帳篷外其餘幾人都是睡在車上。

正值夏秋交替時節,月朗星稀之下幾名隨叢圍著火堆分吃了幹糧談論些一路之上的說見所聞,沒多久便各自休息。

直至半夜,除了遠處偶爾響起幾聲獸鳴外,一切風平浪靜。忽然間,兩條黑色人影自同一輛馬車中輕手輕腳走出仔細看了看周圍,又側耳聽了聽聲音便徑直移向蕭河所在的帳篷。

兩人一前一後將帳篷圍住,再次側耳傾聽帳篷裏的動靜。喝醉了酒的蕭河不時發出輕微的鼾聲,濃烈的酒味隔著帳篷都能夠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