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有一種可愛的人
幾個女孩不斷調侃打鬧，蘇子衿剛下台時就見店長王震走過來爽朗笑著，豎起大拇指。
“蘇子，行啊！這歌、這唱功，照我看啊，不比那些歌手差，哥看好你！
這歌不錯，沒聽過，按理來說這種水準的歌不應該啊！
不會是你小子寫的吧！”
蘇子衿看著王震擺手笑道。
“那能啊，這歌是個朋友寫的，這不讓我聽到了嗎？感覺不錯就唱了下，怎麽樣今天這氣氛烘托的不錯吧！”
王震指著一圈卡座上的年輕人興奮著道。
“何止不錯啊，你看那邊還有那邊，這一個個的跟打了雞血似的。
蘇子你都不知道，剛才我看有幾個小年輕都哭了。開店這麽些年，能把人唱哭的還真沒幾個。
要我說啊，你要沒那事，肯定能火，火爆全國那種。”
王震看著蘇子衿略顯失落的神情，知道自己說錯話了，為了化解尷尬趕緊找了個話題。
“蘇子，你知道你拿下多少酒不？”
王震伸出兩個手指對著蘇子衿比劃。
“二十多杯，一杯按百分百提成算，今天我這個當哥哥的別的不說，這錢不能少給你。
其實，你這水準啊，在酒吧當駐唱有點可惜了。
這樣，要不哥哥每個月多給你點錢，你也就別跑其他場子了，就給哥這幹。
每個月多點錢也穩定不是。”
蘇子衿笑笑，拿出錢包裏《我是歌星》皺皺巴巴的邀請函，指著上麵自己的名字笑道。
“還真不是小弟不給哥哥麵子，這前些日子有個節目組給發了個邀請，我尋思試試去，反正也不花多少錢。
這不，我想唱完今天，就和哥你請假來著。”
“可……”
王震也是知道蘇子衿以前被封殺的事的，剛想說話但還沒說就忍了回去，指著李峰。
“小峰，給我拿幾瓶酒。”
王震沒多勸蘇子衿，他也知道蘇子衿心中的委屈，但他也不能多說什麽。
有時候，男人隻需要在落寞時一杯酒，就已經足夠代表一切。
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
蘇子衿回家已經是早上，抱著手機陷在沙發裏想起，昨天晚上震哥拍著他肩膀，醉眼朦朧說的話。
“小蘇啊，這輩子哥哥算是沒指望了 。我看你行，有天賦，有才華，更難得可貴的是，身上有股韌勁。
我和浩子其實都挺看好你的，別看浩子這會走了，我看他遲早還得回來。他那人不唱歌，能要了他命。
以後要真出頭了，夜楓裏的兄弟能帶的帶帶。
混這行，有個人幫真不一樣……”
蘇子衿看著震哥給自己發的三千塊錢，心裏挺暖。來h市這幾年，也算認識幾個朋友，雖然平常時不說什麽，但真的到關鍵時刻都是二話不說。
蘇子衿對著腦子裏不知何時冒出來的係統二哈道。
“翠花，有沒有能提升我唱功的，多少錢，給個最低價，你也知道咱這就百十來年的壽命。”
係統二哈那張狗臉明顯在蘇子衿腦海翻了個白眼。
“大哥別想多，你最多也就能活八十多。
不過提供唱歌技巧，我這裏有一些。可以幫助你提升技巧的，還有提高共鳴，豐富演奏情感的……汪汪汪。”
來吧，宿主。求到我身上了吧！看我怎麽坑你，二哈狗臉在內心暗暗使壞。
“親愛的宿主，你現在的演奏水準大概在d級。
不過，介於宿主誌比天高，命比紙薄。我特意推出臨時體驗服務，可以給你各個等級的歌曲體驗，體驗之時將有一流歌手為你一對一指導。”
“鑒於宿主曾經當過一段十八線歌手的關係，同時支持信仰值支付，我看宿主你身上有幾道信仰很濃鬱，沒想到竟然有幾個鐵粉哦！”
蘇子衿打了下這二哈的狗頭，二哈的狗頭望過來，一副你怎麽還打我的表情。
“笨蛋，不早說，怪不得被一隻狗坑掉底褲。”
二哈係統有些委屈看著蘇子衿。
不是了，剛剛不是忘了嗎？
當時在係統培訓學校學這節課時走神了，一時沒想起來。
“好了，把我的唱功上升一級，順便看看我還有多少信仰值。”
蘇子衿想自己也算是火過的，信仰值怎麽說也應該夠升一級唱功的。接下來要去《我是歌星》參加節目得把唱功升升，否則要被淘汰了，自己可沒地方哭去。
“汪汪汪，好的呢 ！親。已經將宿主唱功上升至c-。親愛的宿主，望請查收。您帳上餘額還有三百八十三點信仰值。
溫馨提示:本係統所有產品皆隻能傳入腦海，需要宿主自行理解。
如有不適，概不退換！嗷嗚！
叮咚，請問您還有什麽想要的嗎？”
或許是有能量進賬的原因，這隻二哈明顯有了些活力，連服務也開始無微不至。
“那我之前的餘額呢？”
“親，您之前的餘額三萬三百八十三點信仰值。”
“我靠，你吃我三萬點，這可是我目前這麽多年的積累啊！”
蘇子衿情緒明顯有些激動，恨不得掐著這黑心二哈的脖子。
“說你貪汙了多少，信不信我和你魚死網破！”
“也不是很多了，誰開門做生意還不多掙點。
你看，承蒙第一次惠顧，要不我給你點贈品，你也別在腦海裏掐我脖子了，很丟人啦。”
二哈係統因為有能量進賬，感覺人生不，狗生有了希望，說話都豪橫起來。
“親，你的贈品演唱技巧之情緒渲染到賬了。”
蘇子衿試著哼出一段，發現自己的歌聲似乎蘊涵著一種奇怪的感覺，仿佛這首歌是由自己的經曆所寫，有一種打動人心的力量。
不得不說，雖然二哈係統獸麵黑心，但無論是體驗卡還是歌曲都對蘇子衿有了很多的幫助。
當然蘇子衿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在現在信仰值極度缺少的條件下，真心是不敢多麻煩它，萬一這貨扣自己生命值咋辦。
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還是少和黑心商人交易。
遠離二哈，珍愛生命。
“喂，是《我是歌星》節目組嗎？我是前兩天你們發出邀請的學員蘇子衿。
請問你們的節目什麽時間開拍？需要我們準備什麽嗎？”
“是蘇先生啊，我是《我是歌星》的王導。我們這個節目采取替位製度，簡單來說就是從六十四位基本學員中，依次尋找對手，同時pk。
我們考慮到您的位置要素，將您排在了第二周，您有時間嗎……”
“好的，王導，那之後再見。”
“行，蘇先生，拜拜。”
掛掉電話，蘇子衿心裏突然空****的，似乎關於未來的事就這樣被草草決定，但又好像是經過深思熟慮。
蘇子衿打開手機，看著手機裏已經寥寥幾人的手機群。
上麵用彩色的字寫著，“衿生子夢”四個大字。
翻過曾經記錄，早在蘇子衿剛剛出道的時候，這裏也曾充滿因為他的歌聲和顏值而吸引來的粉絲。
但現在人走茶涼，在蘇子衿被公司雪藏解約之後，這個群逐漸稀稀落落。從最初的幾千人，逐漸變成幾百。
直到如今，僅僅剩下幾十人。蘇子衿甚至不知道僅剩的幾十人裏還有多少是真正自己的粉絲。
或許，大部分的人都忘記在以前，有個歌手叫蘇子衿，他們曾因他的歌被吸引，加入這個小圈子。曾經一起談天說地，一起討論他的穿著打扮。
今日蘇子衿又回來了，出走紅塵三四載，歸來依舊是少年。
蘇子衿嚐試著在貼吧裏發了個信息。
“下周三重新踏上舞台，《我是歌星》願和你們再見！”
大概發了三四分鍾，也沒有一個人回複，蘇子衿心裏冷了幾分。
心中明白自己就是一個偶像歌手，在時代的潮流下這幾年誰還認識自己，說句不好聽的，自己早已經過氣。
粉絲粉明星其實就是那麽一回事，你好時大家都捧著，這叫錦上添花，你熱度退下去的時候，自然紛紛都去他家。
世上的人多是錦上添花，又有幾人愛雪中送炭。
酒暖燈火下把酒言歡，茶冷人散後零落殘盞。
要知道人世間，茶冷了，多半就難再熱了……
其實蘇子衿心裏還是抱著僥幸心理的，畢竟二哈係統都說了，自己身上還有幾個鐵粉。
這種感覺就像心裏有貓兒撓一樣，蘇子衿隔幾分鍾就看一下手機界麵。但無論蘇子衿怎樣刷新，在他那條留言下依舊是空****的一片。
蘇子衿嘲諷自己自作多情，自己三四年看這個群從人聲鼎沸到相看無言，今日自己突然發一句話就想重新有人搭理，這顯然不可能。
但蘇子衿還是不甘心，他還記得自己剛出道時的第一個粉絲，記得她好像叫“追流星的女孩”。
自己從出道時的第一首歌開始，她便一直粉著自己，無論是自己事業上升還是下降，她都陪在自己身旁。
記得，別的明星粉絲嘲諷自己時，她總是第一個懟回去。就仿佛小狗瞪著路人說，你不準搶走我的骨頭一樣，站出來捍衛主權。
後來，蘇子衿被雪藏的那段時間，她一口氣發了幾百條的短信……
蘇子衿想起她，不禁的眼角帶著笑意。
蘇子衿點開她的頭像，發現這幾年她給自己發的信息竟然還在，蘇子衿一條一條的翻閱。
“我是衿子，你最近怎麽樣……”
“好久沒看見你的信息，不知道你怎麽樣了，但是沒關係，我會一直喜歡你的。”
“怎麽了，最近怎麽一直沒有聽你的消息。”
“你一定可以的，不要放棄自己！”
……
蘇子衿一條一條翻閱，不知不覺翻到頂部發現這個可愛的女孩，在最初的時候翻來覆去撤銷好多信息。
蘇子衿能想象她那時也在衡量利弊，小心翼翼。喜歡像一個易碎的寶貝，喜歡的人總感覺四麵楚歌，小心翼翼視如珍寶。
蘇子衿笑笑。
得不到的永遠在**，被愛的都有恃無恐。
那時，蘇子衿心情低落，整天喝酒渡日，人生似乎都已經黯淡無光，也就忽視了這個女孩的感受。
可現在看來，無論自己身處何地，無論自己變成什麽模樣，無論自己是不是明星。
這個世界總有人在偷偷愛你。
她愛的是在歲月長河中萬千人生節點裏，你所有的樣子。
叮咚一聲，剛剛蘇子衿的消息有人回複了。
追流星的女孩:“恭喜蘇子，三年磨一劍，今日潛龍出淵！”
接著追流星的女孩在群中瘋狂的@其他人，沒一會群裏多了好多道身影。
最愛子衿:“什麽？子衿又唱歌了，追了，必須追！”
喜不喜歡:“樓上說什麽呢，什麽叫又，小蘇蘇從來都在唱歌好不好。
你看某音上，我刷到了蘇蘇的歌。可惜，音質太差了，沒聽清。”
小蘇蘇的提拉米蘇:“我也看見了，我也看見了，那首歌好感人，哭了，哭了。
不過蘇蘇還是那麽好看，饞他身子。”
噓噓別說話:“樓上，同樣。蘇蘇的眼神太蘇了，我愛了，愛了。”
“時間不夠怎麽辦，快用這個秘訣，包你三十分鍾金槍不到。”
群裏貌似混進來很奇怪的東西，蘇子衿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這群如果繼續這樣，就要滑向河蟹大神的魔爪上了，連忙冒個泡。
蘇子衿:“你們在說什麽，我是正經人。嚴肅臉⊙_⊙”
小蘇蘇的提拉米蘇:“大大來了，爆照，下半身的！”
最愛子衿:“一樣，我要上半身。樓上咋兩湊成一套！”
額，什麽時候女生都這麽沒有下限了，好怕怕。
蘇子衿正被這些如狼似虎的女生搞的毫無招架之力，追流星的女孩出來了。
“嚴肅點，別說話，小心我禁你們言。”
蘇子衿心想果然我還是有鐵粉的，愛了，愛了，卻不想就在禁言發出之後，追流星的女孩反手發了條信息。
“蘇大大，趕緊給我私發，我絕對不給別人看。^V^。”
或許是追流星的女孩怕引起眾怒，一會就解封了，瞬間消息成堆出現。
“我靠，群主太壞了，盡然這醬紫。”
蘇喂蘇喂說道。
“蘇喂，你不是東北的嗎？東北人趕緊說東北話，別給這扒瞎，學什麽人家彎彎，我大東北是配不上你咋的。”
“得得得，有那味了，果然還是東北話帶勁，沒別的，就是整！整就完了。
想要蘇蘇照片。”
“整！”
額……，蘇子衿心中萬個神獸奔騰，果然我的粉絲都是一種很奇怪的生物，這難道跟本人有關。
難不成我也不太正經？←_←
聊天聊到深夜，蘇子衿在**窺屏，見這些粉絲一個個信息，偶爾回一條，心中暖暖的。
城市很大，總有人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