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那我有資格嗎？
“我的天！我剛才看見了什麽？”
一個穿著樸素馬褂的中年人豁然變色：“居然能隔空燃香，隻怕趙老爺子的練氣功夫已經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了！”
“練氣養氣居然能達到這種地步？這豈不是神仙手段？”
“怪不得趙老爺子今年九十多了依然神完氣足，原來他是有修為在身！”
台下這種級別的人物，多多少少也是對這種古武練氣功夫有點了解的。正是因為了解，他們才知道這其中的難處。
得知這裏，眾人看向趙順的目光立刻就不一樣了。
不僅僅是醫道名宿，還是練氣真人。
不知道葉家耗費了何種代價能讓這種人物前來撐場子？
趙順笑著朝葉家廳前坐著的三人頷首道：“現在開始吧！請回天一脈，逢春一脈，青陽一脈問診。”
葉淵朝著趙順微微一禮，旋即對左邊中山裝的中年人笑道：“二哥，那咱們便開始吧。”
葉山點點頭，又對著那右邊那年輕人道：“小峰，你可得努力啊，你青陽一脈已經連續兩次都位列三脈大比最後一名了，若是此次仍然位列最後，你們一脈可就再也不能參與份額的分配了。”
大部分葉家子弟都露出微笑，他們知道，如果青陽再輸了，可不止是不能參與份額的分配那麽簡單。
葉子峰訕笑道：“擺脫最後一名是不敢想的，子峰今日前來主要還是為了見識一下二叔和三叔的風采。”
“嗬嗬，你小子倒是會說話。”
葉淵笑著搖了搖頭，和葉山一起走向那些病人。
葉子峰也連忙跟在他們後麵。
時間隻有三炷香，他們不能有絲毫浪費。
不過片刻，葉淵和葉山就先後在紙上記錄下自己對第一個病人的治療方案，開始挑選下一個病人。
再看那葉子峰，僅僅在一個病人前就停留了不下十分鍾，眉頭緊皺。
“回天和逢春一脈的功底還是不俗啊，不知趙老挑選的這十人能否難住他們？”
“這青陽一脈的怎麽回事，第二炷香都要燃燒過半了，他還未診出一個人？”
三炷香時間很快就過去，葉淵和葉山的神色，也由輕鬆變得凝重起來。到了最後，兩人更是眉頭緊皺。
“好了，三炷香時間已到，勞煩三位將各自的診斷給予老夫吧。”
連忙有葉家弟子上前來把葉淵三人的筆記遞了上去。
趙順取過三人的筆記，半響後笑道：“根據老夫的判斷，逢春與回天一脈診對的人數一樣多，皆為七人。至於青陽一脈……零人。”
葉淵和葉山的麵色都有些難看。
葉家作為醫藥世家，金陵醫藥行業的龍頭老大，他們二人又是葉家的脈主，現在居然隻能治療趙順挑選的病人的十中之七，這無疑是在告訴眾人葉家的醫術差之趙順太多。
趙順或許是看出二人的不悅，笑著對眾人解釋道：“這十位患者中有幾位是老夫的病人，他們的病症老夫也無能為力。若是老夫上場，最多也不過和兩位脈主相當。”
聽了這話，葉淵的麵色才好看了一些。
台下眾人倒是不覺得有什麽，畢竟葉淵二人才五十歲不到，不是趙順的對手也在情理之中。
倒是這青陽一脈……竟然一人都未診出，說他是廢物也沒什麽不對了。
葉子峰不顧眾人鄙視的目光，仍然獻媚地朝著葉微山和葉淵笑道：“二叔三叔，果然醫術驚人。子峰技不如人，我青陽一脈又是最後一名，讓各位見笑了。”
葉淵勉強地笑了笑，就要搭話。
“等等！葉子峰憑什麽能代表青陽一脈？”
突然，台下一句不合時宜的話響了起來。
“恩？”
葉淵皺眉看去，卻發現是個青稚的少女，不過十四五的樣子。
她滿臉憤怒地質問：“葉子峰與青陽有何關係，有什麽資格能代替青陽一脈參加三脈會醫？”
台下眾人沒想到還有這麽一出，頓時饒有深意地看向葉家一幹人，頗有些看戲的架勢。
說實話，葉家這做法很不講究。
想要收回青陽一脈的份額也就算了，但是找了這麽個廢柴來，讓青陽一脈一個病人都診不出來，這就很難看了。
葉淵表情有些陰翳，他沒想到葉薑這個小丫頭，居然敢在這麽重要的場合出來攪局。
他冷冷地看向台下的少女：“葉薑，子峰也是葉家的人，他學習青陽針已經十年了，怎麽就不能代表青陽一脈？”
葉薑冷笑道：“我父親是青陽脈主，葉子峰何時加入的青陽，我怎麽不知道？”
葉淵笑道：“我葉家祖訓規定，唯有修煉出氣感的子弟，才有資格參加三脈會醫。你是青陽嫡係不假，但你連一絲練氣功夫都沒有，你就有資格參加三脈會醫了？”
他咄咄逼人：“你沒資格參加三脈會醫，也不讓子峰參加，是想讓青陽一脈斷了傳承？”
“我……”
葉薑咬著牙，迎著葉淵的充滿壓迫的目光，倔強地站在原地。
“葉淵，在這欺負一個晚輩，你就這點本事？”
一個中年人從人群中走出，站在葉薑身後。
“我青陽一脈被欺壓了十年，今日也該站出來了。”
又一個人站了出來。
“今天，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三個，四個……
直到葉薑身後足足站了十餘人。
葉淵看著這一幹人，笑了。
“葉開，葉乾，葉歸……青陽一脈的人都來齊了嘛……”
他一個一個念出這些人的名字，而後笑著問道：“怎麽，裝死裝了十年，當年葉秋被逐出葉家你們都忍住了，怎麽今日就沉不住氣了？”
“可是那又怎樣呢？一幫依靠我葉家存活的蛀蟲，你們修煉出氣感了？你們就有資格參加三脈會醫？”
聽著葉淵毫不掩飾的侮辱，葉薑和她身後的葉開等一眾青陽一脈滿臉憤懣，卻又感覺深深的無力。
練氣之道何其艱難？葉家現在也不過葉淵，葉山和葉子峰三人養出了氣感。
更何況青陽一脈長時間沒有葉家財力的支持，又如何有可能修煉出氣感？
但是盡管如此，他們仍然堅定地站在那裏，分毫不讓。
氣氛一時有些凝滯。
“他們沒資格，那我有資格代表青陽一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