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南疆求藥(二)
“天青,你說我們後麵那些尾巴會什麽時候動手?”
滿足的剔著牙齒,葉飛羽滿不在乎的說道,這巴陵的魚粥真的夠香。
“這十來天他們應該也憋的夠嗆了,或許今晚就要下手了吧。”沐天青搖搖頭道,那些人的耐心也還是不錯的,竟然忍了這麽多天。
“頭兒,我們什麽時候出手?”看著不遠處的兩匹馬上的兩個人,一個蒙麵漢子忍不住問道,這些天藏草叢躲樹林實在是受夠了。
“他娘的老子也想早點動手,可這兩小子一直很警惕,找不到下手的機會啊。”為首的黑衣老大也很鬱悶,不是不想下手,而是根據消息,那個純陽道士竟然有紫霞功六重境的實力,對純陽了解一點的老大可不想就這麽冒冒失失的上去,不然的話絕對是橫著在地上。
夜晚。
今天沒有月亮,官道一個廢棄的驛站裏,一堆篝火正燒的劈啪作響。
“啪啪”的聲音傳來,葉飛羽抬頭一看,見是沒關好的窗戶被夜風刮的來回撞在窗欞上直響。
“要下雨了。”將一根枯草莖扔進火堆裏,看著那草莖漸漸化為灰燼,沐天青突然說了這麽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雨夜,是個殺人的好天氣啊。”將窗戶關好,葉飛羽當即就倒在了鋪好的茅草上,不一會兒就闔上了眼簾。
“嘩嘩”,很快,瓢潑大雨就下了起來,掩蓋了附近別樣的聲音。
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咒罵了一聲這該死的鬼天氣,但是黑衣老大卻也很欣喜,這樣的天氣正是他們這樣的人喜歡的。
路邊廢棄驛站裏的篝火亮光是那麽的顯眼,也是那麽的孤獨,尤其是在這充滿了殺機的雨夜。
黑衣老大對著一個手下點了點頭,手下會意,當即一個手下拿起一根小竹竿,慢慢的開始往窗戶邊湊過去,看樣子打算吹點迷煙了。
“咻”的一聲,然後一聲悶哼,隻見那個打算吹迷煙的家夥咽喉處已經插了一根木刺,然後就軟軟的倒在地上了。
“你們,讓我們等的真夠心焦的啊。”
不知道何時,驛站的屋頂上已經坐著了一個人,藍白的道袍飄飄欲仙,詭異的是雨點竟然淋不到他的身上。
黑衣老大的瞳孔一縮,真氣外放,紫霞功六重境竟然可以真氣外放到這種地步。別以為沐天青這是浪費真氣,黑衣老大很清楚,這種情形也叫真氣護體,到了這種地步,要想傷到沐天青,要麽耗光他的真氣,要麽就在內功修為上徹底的壓倒他,再沒有第三種可能。
“吱呀”一聲,木門開了,葉飛羽一臉不爽的站在了門口:“我說你們啊,真的不敬業,小爺都等你們這麽多天了,怎麽才來啊。趕緊的,幹完後好睡覺。”
伸了個懶腰,沐天青懶洋洋的道:“飛羽說的沒錯,趕緊的,幹完活你們趕緊去閻王那報到,我們兩小爺好睡覺。”
黑衣老大的眼睛滴溜溜的轉了一圈,仔細的瞅了瞅現在的情形,左手猛的探入懷中,掏出一把暗器往沐天青和葉飛羽一丟大吼道:“風緊,扯呼!”
“叮叮當當”的亂響聲中,所有的暗器都被擊落在地,看著逃跑的黑衣人,沐天青和葉飛羽相視一笑,然後兩道身影如同閃電般射了出去。
黑衣老大正在逃命,突然眼前一亮,一愣神間,似乎又看到了哀求自己不要走上歪路的雙親。
“爹,娘?”黑衣老大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切,自己那煩心的老爹老娘不是早走了嗎,怎麽又出現了眼前。
劍光一滅,黑衣老大的脖子被拉出好大一條口子,不止是他,他身邊的五個黑衣人也都是如此。
鮮血,飆射了一地。
“一劍隔世,放心,以後還會有人陪你們去黃泉路的。”默默的將劍插回劍鞘,沐天青一閃身人又回到了驛站的屋裏。
“風卷殘雲!”在葉飛羽的怒吼聲中,可憐的六個黑衣人死得慘不忍睹,重劍掃**之下一具完整的屍體都沒有留下。
看著自己製造的現場,葉飛羽都嚇了一跳,自己隻想幹掉他們而已,怎麽都全都切得如同肉泥了。如同驚嚇的兔子般連蹦帶跳的回到屋子裏,葉飛羽趕緊的把門關上,同時默念了好幾句“阿彌陀佛”,你們好好上路吧,小爺我念幾句佛號送一送,至於燒香就免了。
“天青,你說他們是什麽人?”重新倒在了茅草上,葉飛羽嘴裏嚼著根草莖問道。
“這隻是第一波,小嘍囉而已,沒必要上心。”往火堆裏添了一把柴,沐天青的眼睛裏也有兩簇火苗在跳動,“就算抓了活口他們也隻會說是夜煞的,至於真正是誰打死他們也不會說的。”
“你怎麽這麽肯定?”葉飛羽一個骨碌坐了起來,奇怪的問道。
“因為這個借口是最好的,夜煞是江湖上最大的殺手組織,賴在他們頭上這些家夥不需要好意思。”沐天青道。
葉飛羽傷感的搖了搖頭道:“可憐的夜煞,替人背黑鍋背的竟然這麽冤枉,天知道他們到底替多少無頭案件背了黑鍋啊。”
沐天青笑了,葉飛羽這句話並不是無的放矢,武林中很多無頭案件最後都算在了夜煞頭上。這樣的後果就是夜煞的殺手壓根就不敢在武林中公開露麵,不然的話,那不是一個死字那麽簡單,天知道會怎麽樣的一個生不如死的慘景。
“好好休息一下吧,離長沙還遠著,過了湘江要到渭陽才算到了五毒的地界,現在,還遠著。”找了個舒服的地方,沐天青當即和衣躺下。
“我的天,還有差不多四天的路啊,小爺的屁股已經快開花了啊。”葉飛羽哀嚎。
“就你話多,睡覺!”
一塊小石頭砸過去,一切都安靜了。
窗外的大雨仍然在下著,洗滌著外麵那黑暗的一切。屋裏的篝火還在歡快的跳動著,將溫暖和光明灑滿了整個房間。
這一切,顯得如此的寧靜和安詳,就如同那兩個睡得那樣安詳的兩個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