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祭祖
鍾聲悠揚，三族祖山上一道道人影向著祭祖宮飛去。
半炷香後，祭祖宮前已是站了不少人。
“吉時已到，開始祭祖！”一聲滄桑的話語想起。
說話之人，是雲族的一個宿老，年歲極高。
同時，他也是祭師，由他來主持祭祖。
碎月宗祭師必須出自宗主一脈，這是規矩，千年來都是如此。
“轟！”
下一刻，宮殿八方千丈外徒然從地底衝出一道道光芒。
這些光芒衝到千丈高空，而後緩緩散開，形成一個半圓形的光幕，籠罩住了此地。
“咚！”
繼而，一具具身穿墨黑鎧甲的身影出現在光幕四周。
他們外表幹枯，恍若樹皮，眼神閃著幽深的光，看上去極為滲人。
這是屍兵，煉兵為屍。
這等存在，已不可以稱為生靈，隻是一具毫無靈性的兵器。
此刻，出現在這裏的總共有三十六具，世代守護祭祖宮。
從這一刻開始，凡是三族外的人想要進入祭祖宮，都會受到屍兵的無情攻擊，無法踏入方圓千丈半步。
而這三十六具屍兵，合力出手，可對戰無量初境的修士。其威力，已稱得上恐怖。
“上稟乾天，下尊冥地，十方祖道，英靈不朽……”祭師滄桑嚴肅的聲音傳開。
這聲音一響，在場眾人的神色頓時變得肅然恭敬。
“祭獸，天燭，靈果……”祭師大袖一甩，一張長達十丈的漆黑祭台出現，上麵擺放著各式各樣的祭品。
而後，一名蛻凡境的弟子抓來一頭藏靈境的黑熊，直接是割破它的喉嚨，任由它的鮮血灑落在一個銅鼎中。
“祭祖，先祭天！黃天在上，請受我等凡靈一拜！”
祭師說著，對著祭台深深一拜。
他之身後的所有人，也都是一拜。
“二拜！”
“三拜！”
……
祭祖儀式繁瑣，但在場眾人並沒有露出哪怕一絲不耐。
凡俗之人拜天祭祖，極為虔誠。而修士，在這方麵，比之凡人更是看重。因為他們更懂世間奇妙，天道輪回之說，玄之又玄，冥冥中有真意。
修士傳承，需先祖庇佑，更需天道許可。
逆天之修，往往沒有什麽好下場。
整整三炷香世間，前期的儀式才結束。
“諸位，現在可進去祭拜先祖了。”祭師朗聲道。
祭祖宮分三塊區域，分別對應三族。
祭天，祭碎月後，就是祭拜各自先祖。
“十年了，我以為此生再沒有機會祭祖了。”陳木銘看著有些震撼的場麵，心有感觸。
“進去吧，離家十年，總要拜拜先祖的。”陳念生拍拍他的肩膀，輕聲開口。
“嗯。”陳木銘點頭。麵色柔和。此時此刻他已收起他的囂張與張狂，變得沉穩。
流離十年，終歸是讓他成熟。外表的囂張，也隻是他對自身的保護……
很快，陳念生等人就是走入自己所在的陳族祠堂。
而在此時，一旁的雲族祠堂中，已是傳出莊嚴的致詞，一個個雲族子弟開始祭拜先祖聲音極大，都是傳到陳族這邊。
“木銘，你許久未歸家，第一個拜吧。”陳離無視雲族那邊喧囂的聲音，對著陳木銘輕聲道。
陳木銘一怔，隨即眼眶微紅，抿著嘴重重點頭。
這一刻，他感受到的是家的溫暖。
“陳族子弟，陳木銘，向列位先祖磕頭了。”他朝著前方一排排靈位，三拜九叩，眼神虔誠。
這是他陳族的列祖列宗，千年歲月裏，正是因為有他們，陳族才能延續下來。
接著，陳離幾人也是開始跪拜。
陳族並沒有搞得如雲族那般隆重，隻是簡單的跪拜，點香。
雲族那邊還在不斷祭拜時，陳族已經是早早結束。
“祭祖不再多隆重，重在心誠。我陳族向來不搞那些虛玩意，這也是先輩們傳下來的習慣。”陳離輕聲道，眼神並沒有太嚴肅。
“大戰將臨，請列位先祖保佑我族誅殺仇敵，還碎月一個清白！”陳道源輕喝，眼中存著煞氣。
“先祖保佑！”
低沉的聲音回**陳族祠堂，不輕，卻透著一抹視死如歸。
氣氛，在這一刻變得沉重。
兩族之戰，在所難免，唯有一方倒下才會結束。
“鯤鵬，我們會為你報仇，絕對會。”陳道源走到一個靈位前，輕聲開口，透著悲傷與想念。
陳族慘案，距今已是大約過了十五載。
可陳鯤鵬的音容相貌，卻始終縈繞在陳道源心中，不曾消散半分。
他知道，對於這個天資絕世的弟弟，他始終有著一份虧欠。
他是大哥，可卻沒有擔起一個大哥的責任。
陳道源覺得，此生若不報仇，他就算死，也會死不瞑目。
“父親，請保佑我陳族。”他呢喃，緩緩盤膝坐下。
此地，並沒有陳韜晦的靈位。他們，始終不願相信陳韜晦已死。
而隨著他坐下，其他幾人也是紛紛坐下。這一天，所有人都會待在這裏，不會離去。
“小然，等著二哥。此生，二哥定然會踏上奈何橋，以忘川血祭你在天之靈。”陳念生輕語。
這裏，不止有陳鯤鵬的靈位，更有陳然的。
他的靈位放在最下方，也是最小的。此刻看去，頓時讓眾人感到一陣陣窒息的難受。
在陳族千年曆史中，他是最小出現在這座祠堂的。
此地，沉默了，唯有嫋嫋青煙盤旋，透著一抹悲傷。
與此同時，在祭祖宮外，雲清風緩緩走來。
他之身後，有九道身影。
這是一個個足足有兩丈高的魁梧漢子，上身**，露出猶如磐石般的肌肉。
他們長相極為粗獷，留著濃密的胡子，恍若古老的蠻人。
在他們**的身上，繪著繁複的花紋。
每一人，都有一種顏色，共九種。
他們的雙眸，對應著花紋的顏色，顯得極為詭異。
“九源巨人，生來龍象，傳承古脈，天賦異稟，世間稀少。這是一個快要絕跡的種族，當年我在幽無山脈深處找出九具九源巨人的屍體，花費五十載時間，傾盡一切，更是從李黃泉手中得到諸多幫助，才煉製出這九具可戰無量境的傀儡。”
雲清風氣定神閑，眉宇間有著極致的自信。
“在這碎月宗，在這幽無山脈，有這九具九源巨人，我沒理由輸，也不會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