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基金會宣告成立
經過學校紀委和公安處的聯合審訊,查實萬向軍在擔任學生會主席期間挪用、貪汙公款,侵吞公家財物共計人民幣八百四十多元,公安處已經將他移交給海澱分局刑事拘留起來。
在貧困生家庭的年收入都不足兩百的今天,八百四十塊可不是個小數目,都夠得上吃花生米了。
陳新忠倒是沒有吞沒公款的行為,但是曾經幹過的那些無恥勾當卻讓警察叔叔們感到憤怒,被狠狠收拾了一頓後給放了回來,但是警察叔叔卻建議學校對他這種道德敗壞的學生予以開除學籍,以儆效尤。
萬向軍的其他幾個狗腿子也被查出了不少問題來,有人協助萬向軍貪墨公款,有人助紂為虐,幫助他對同學們實施打擊報複,這幾個貨的結局也好不了,據朱富說,三到五年有期徒刑是一準兒跑不了了。
齊睿聽了哈哈大笑。
這貨最近跟保安副隊長朱富走得很近,有事兒沒事兒就愛去學校門口的保安室跟老朱聊大天,他調侃朱富,你丫外號是不是叫笑麵虎?山東沂水人?上麵是不是還有個哥哥叫朱貴,人送外號旱地忽律?
差點沒被朱富打出來。
朱富跟他說,丫《水滸傳》看多了吧,我王辛莊的,倒是有個哥哥,不叫朱貴叫朱大財,我哥別說鱷魚,見了別人家養的狗都躲得遠遠的。
齊睿聞言就開懷大笑。
一來二去,齊睿就跟朱富混熟了,下午沒課時就到保安室坐一坐,在保安室裏該死的電風扇嘎吱嘎吱的轉動聲中跟朱富抽著中南海喝著張一元神侃一頓,倒也從朱富嘴裏聽說了不少學校領導層的秘聞。
比如說,前任教導處主任老馬好酒,一天晚上大擺宴席醉的跟死魚一樣還能掙紮著和兄弟們去找小姐,結果半路上因酒精中毒,直接沒了心跳,享年49歲。
再比如說老賈看上去人模人樣作風正派的,其實是個老色批,全校有點姿色的女幹部被他惦記了個遍,得手的一個都沒有,據說是因為他家有悍婦,知道他有著毛病,對他采取嚴防死守戰術的緣故。
又比如某位校領導,瞧著一身正氣兩袖清風,撈起錢來卻沉穩老練、麵不改色。
齊睿都聽傻了,這位隻有小學三年級水平的保安副隊長肚子裏就是個雜貨鋪啊,學校上到校領導級別,下到食堂裏打掃衛生的大媽,風聞趣事就沒有他不知道的。
嗯,這人可交,從此以後,齊睿就再也沒把學校門口這間傳達室當成過保安室,他把這間屋子當成了果黨的情報站,朱富就是情報站長。
跟齊睿混熟了,朱富也很爽快,他告訴齊睿,今後再把車開過來時,允許你直接開進校園,通行證小意思,哥哥給你弄一張就是了,這仗義做派倒是有那麽點兒梁山好漢的意思了。
陳新忠在寢室裏默默收拾著行李,室友們一個幫忙的都沒有,躺**看書的看書,聽收音機的聽收音機,徹底把這個前幾天還在室友們麵前耀武揚威、裝腔作勢的學生會幹部當成了空氣。
他旁邊還站著倆保安,每人提一根警棍虎視眈眈看著他,偶爾沒憋住,笑一聲。
這家夥的腦袋太招笑了,一半頭發老長,一半是個光瓢兒,光瓢兒上還一道道血印子,明顯是哪位手藝不佳的同學剃呲了留下來的痕跡。
很多年沒見過陰陽頭了啊,朱富的倆手下看得直樂嗬。
陳新忠心裏恨死了齊睿,這個小王八蛋把自己害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大好的前程完蛋了,被學校開除了不說,還成了全體師生眼中的笑柄,現在就連這倆平時不被老子放在眼裏的傻逼保安都敢嘲笑老子了,這特麽真是……無地自容啊。
小王八蛋,咱倆這仇結大了,你最好求神拜佛別讓我混出頭,等有朝一日老子混好了,這仇早晚連本帶利還給你。
他不知道的是,他不回老家還好,若是回了老家,曾經遭到他迫害的老師家屬們立刻會一擁而上,將他打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齊睿做事怎麽可能不留後手呢,齊睿已經把陳新忠的性格特點分析得明明白白了,預料到他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一定會回家鄉去的,早就通過當地的同學聯係到了被害老師們的親屬,提前放出了陳新忠被人大開除,即將回家的風聲。
等待陳新忠,不,應該是陳大華的,是另一場疾風驟雨般的報複。
陳新忠稍微慢了半個節拍,倆保安立刻不幹了。
保安甲踢了他一腳,怒聲說道:“囉嗦什麽?不知道學校要求你限期離開嗎?你這都弄了大半天了,抓緊時間收拾,不然別怪哥兒倆對你不客氣啊。”
陳新忠回過頭來,憤怒地注視著保安。
“看什麽看?你個無恥敗類卑鄙小人還想炸刺兒不成?瞧你那揍性,忘恩負義的東西!連辛辛苦苦培養你成才的老師都要陷害,你這種人,活在世界上除了製造糞便之外一無是處!你怎麽不去死啊?再瞪眼!再瞪老子抽死你個豬狗不如的東西!”保安乙揚起手中的橡膠棍嗬斥他道。
陳新忠不敢吱聲了,室友們對他的冷漠他能清晰地感覺出來,這些個平日裏稱兄道弟,甚至舔著自己的兄弟們關鍵時刻都特麽把老子當成了臭狗屎,不是老子當副部長的時候了。
唉,人心不古,世態炎涼啊……
陳新忠加快了速度,把衣服被子洗刷用品卷了個包袱皮兒,係好背在肩膀上。
“等等,我們要檢查一下看看有沒有學校的東西,你個小畜生是有前科的,萬一拿了不該拿的東西沒被我們查出來,這責任我們可負擔不起。”保安甲陰笑著說道。
陳新忠徹底遭不住了,這倆人明顯是羞辱自個兒,他咣地把包袱丟在地上,賭氣般說道:“查吧!”
倆保安根本不在乎陳新忠是不是憤怒了,在不在賭氣,他們隻知道齊睿的事兒就是他們的事兒,齊睿對他們好,他們就要對得起齊睿的另眼相看,齊睿很局氣,不像大多數大學生似的,眼高於頂,根本就不把保安們當人看,整日裏呼來喝去的。
哪像小睿子啊,見麵就喊大哥,平日裏煙也沒少給,時不常還拎著兩瓶酒和幾個熟菜去保安室跟哥兒幾個喝一盅聊聊天,深得大家喜愛,嗯,睿子的麵子必須給撐起來。
倆保安很賣力氣,把係好的包袱重新拆開,衣服、被子翻得滿地都是,忙活了半天後,保安甲說道:“還算你小子手腳幹淨,趕緊弄好麻溜兒滾蛋吧,堂堂人大出了你這麽個敗類學生,也真是夠倒黴的!”
陳新忠這會兒完全沒脾氣了,再難聽的話他都得忍著,蹲下身子把衣服被子再放進包袱皮兒裏,胡亂裹起來係好,往肩上一背,回頭打量一眼住了兩年多的寢室,和那一張張明明很熟悉卻又感覺到陌生的冷漠麵孔,一言不發走出宿舍門,一路小跑衝出校園。
沒人看到,陳新忠雙眼中充滿了淚水……
悔嗎?
他在心裏拷問著自己。
大概是後悔的吧。
他想道。
到了9月底,校園裏突然就熱鬧起來,處處張燈結彩。
因為今年是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30周年的日子,雖然沒有閱兵式,但是作為運動會結束後的第一個重大節日,喜慶的氛圍還是被營造了起來。
不光人大校園,京城各條大街上都掛滿了國旗,處處花團錦簇,人人臉上洋溢著笑容。
國慶節,放假三天。
就在正式放假前的30號下午,白鴿助學基金會正式宣告成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