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找回場子

豐田佳美性能還是很不錯的,警察小顧開的也很平穩,其實他心裏是有點驚訝的,這車、這車牌,他太清楚了,這是前陣子大阪市贈送給市政府的二十輛中的一輛,車牌是車管部門協調出來的特殊號段,平時上路,交警見了都要打敬禮的那種,後排座上的年輕人擁有一輛,說明什麽?說明人家背景強大。

齊睿感覺到半邊身子都不聽使喚了,肉裏像是有刀子在切割一般,稍微動一下,就是一陣鑽心的疼痛,額頭上的汗又開始往外冒。

龔智超也沒比他強到哪裏去,因為傷處在後背,所以根本不敢往座椅上靠,整個人趴在中控台上,也是一腦門子汗珠兒。

兄弟倆今天這虧吃得有點大,齊睿心裏想著,這事兒絕對不會就這麽算了,不找回場子來,哥們兒就算白混了。

謝麗霞發現齊睿臉色蒼白,嘴唇都沒有血色了,心裏著急,一個勁兒催促著小顧開快點。

齊睿強忍著疼痛,苦笑著安慰了一句,說:“沒事的謝姐,開慢點安全。”

謝麗霞多少恢複了一點平靜,埋怨道:“你也是,李振那夥人平時在廠裏就耀武揚威、橫行無忌的,他們人又多,下手又狠毒,你就真跟他們硬剛啊?”

“當時那個場麵你也看到了,我不反抗同樣會被他們暴打一頓,與其被動挨揍,不如主動出擊,反正已經結仇了,這就是個死疙瘩,不打一架,這事兒還真就解決不了。”齊睿又露出苦笑。

謝麗霞聞言歎了聲氣,不言語了,她心裏也清楚齊睿說得對,以老孫和楊素芬一貫占便宜沒夠的臭德行,隻有把他們打服,才是解決問題最快速且有效的手段。

說話間就到了積水潭醫院,齊睿輕車熟路,被謝麗霞攙扶下來後剛好碰到骨外科一護士,小護士見齊睿被人攙扶著,立馬上來詢問情況。

齊睿也顧不上跟他多說,隻是告訴他自個兒受傷了,讓她去找兩台輪椅來,車裏還有一個呢,倆人現在很難走路了。

護士震驚了一下,立馬轉身跑了。

不大會兒,呼啦啦來了一堆人,跑在最前麵的是外科大主任敬文斌,後麵跟著幾名醫生護士。

跑到齊睿跟前,敬文斌立刻關切地問道:“這是怎麽了睿子?”

怎麽還把警察給驚動了?

齊睿說道:“敬叔兒,我被人打了,左胳膊挨了一棍子,那橡膠棍裏灌了鋼珠,現在半邊身子都不聽使喚了。還有我那哥們兒,後背上也挨了一下。”

敬文斌一聽,頭皮都發麻了,橡膠棍裏灌鋼珠,這也太陰毒了,當下也顧不得詳細詢問,對後麵的護士說道:“平車,趕緊推平車過來。”

兩名護士又跑了,片刻後就推來兩輛平車,護士們小心翼翼把哥兒倆攙到平車上躺好,龔智超是趴著的,醫生護士推著兩人直接進了住院部,有敬文斌這個主任親自協調,很快就騰出一間病房。

敬文斌親自上手,給齊睿和龔智超做著檢查,當他剪開齊睿的袖子時,在場的醫生護士們都震驚了,齊睿的整個左臂腫得如小腿一般粗,且淤青一片,敬文斌說道:“睿子,忍著!”

齊睿點點頭。

敬文斌伸手摸了摸骨頭,齊睿後槽牙都咬得咯吱咯吱響,愣是忍住了沒哼出聲,敬文斌很快做出診斷,尺骨骨折,他立馬下醫囑,消腫、拍片、準備接骨。

護士一頓忙活,先給齊睿輸上**,然後推著他去了CT室拍片子,忙活了一個多小時後,片子出來了,證實了敬文斌的判斷,尺骨斷了。

為了減輕齊睿的疼痛,敬文斌讓護士通知麻醉科來人,給他注射了一支麻醉劑,這才幫他給骨頭複位。

把斷裂的骨頭接好、打上夾板固定好後,敬文斌也是一腦門子汗,看著齊睿,大主任苦笑連連,“你個臭小子啊,淨幹些不讓人省心的事情,你看我回頭怎麽跟你媽告狀。”

齊睿也是苦笑著說:“敬叔兒,這事兒真不賴我,得嘞,您先給我那傻兄弟治療一下吧,回頭我再跟您細聊。”

敬文斌搖著頭去看龔智超的診治了。

齊睿問護士道:“金姐,我媽今兒休班嗎?”

護士金蘭笑著說道:“是啊,張主任今天晚班。你這麽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我得給張主任打個電話去。”

說完就跑了。

齊睿知道這事兒瞞不住,再度露出苦笑。

經過一番檢查,龔智超倒是問題不大,脊椎骨沒斷,就是背部肌肉損傷很嚴重,打著吊瓶撅在病**,背部塗滿了綠色的消腫藥膏,扭頭衝齊睿傻樂。

“笑個屁啊笑!都被打成這個鳥樣兒了,還能笑得出來?”齊睿咧著嘴笑罵了一句,麻藥勁兒還沒卸,這會兒已經感覺不到疼了,就是半邊身子都是麻的,跟半身不遂似的,一點感覺都沒有。

“不笑,還能哭咋的?親哥啊,您就權當我苦中作樂吧。”龔智超的話把病房裏的醫生護士、小顧謝麗霞全給逗樂了。

兩人正說話呢,張慧茹急匆匆闖了進來,見兒子吊著胳膊,半邊身子腫得跟豬大腿似的,立馬不淡定了,兩個箭步走到床前,眼淚嘩嘩往下流,這是真正的傷在兒身疼在娘心,她急聲問道:“小睿,這是怎麽回事兒啊?怎麽傷成這樣了?被誰打的啊?”

作為骨科權威,她看一眼就知道兒子是被鈍器打傷,這種肌肉傷到底有多疼,她心裏太清楚了,見兒子遭了這麽大罪,張慧茹心疼得嘴唇直哆嗦。

一看老娘激動了,齊睿連忙安慰道:“媽,沒事兒的,小傷,您別太擔心了,敬叔兒已經給我把骨頭接好了,養一段日子就能好。”

張慧茹又生氣又心疼,高聲問道:“別回避問題,跟媽說說,到底是怎麽回事?”

其他人也都很好奇,這貨到底經曆了什麽,受傷如此嚴重,都把目光聚焦到齊睿臉上來。

齊睿勉力一笑,剛想開口,龔林、葉萍走了進來。

小顧剛想伸手攔,被龔林推了一個跟頭,啪得掏出槍頂在了小顧腦門兒上,怒聲嗬斥道:“17師辦事,你想阻攔?”

小顧這才發現,麵前這個孔武有力、麵容嚴肅的中年男人穿了一身軍裝,連忙後撤一步,敬了個禮道:“首長好,對不起首長,我也是奉命令行事。”

葉萍什麽都顧不上了,直接繞過兩人闖進了病房,看著撅在病**的兒子,背腫得老高,一身消炎藥,眼圈立馬紅了。

接到張慧茹打來的電話,龔林也是急昏了頭,驅車帶著葉萍匆忙趕過來,卻被一小警察攔在了病房外麵,焦躁之下掏了槍,聽完小警察的話後,他意識到自己不冷靜了,把槍收起來,掏出自己的軍官證遞給他,說道:“不好意思啊警察同誌,我是病人龔智超的父親,聽說孩子被人打傷了就有點急躁,行為失當了,請你原諒。”

小顧把軍官證接過來,打開一看,職務一欄中寫的是師長,手一哆嗦,軍官證差點掉在地上,心裏也哆嗦了,難怪那倆家夥有恃無恐的,真衙內是也。

當下也不敢在阻攔他,把軍官證還給龔林,伸手說道:“首長太客氣了,您請進。”

把證件接過來,龔林衝小顧一點頭,加快腳步進了病房,看著病**的倆禿小子,龔林板著臉問道:“你們兩個小兔崽子,誰跟我說說這是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