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幹起來了

二妮子跟了出來,站在門口問齊睿:“你剛才給我使什麽眼色呢?”

齊睿一挑眉,笑道:“姐,配合我演出戲唄。”

二妮子懵圈,問:“演什麽戲啊?”

“這樣……”齊睿湊過去,低聲把計劃跟二妮子說明白了。

二妮子更懵了,咬著嘴唇琢磨琢磨,問:“讓我去誘敵深入,能行嗎?”

齊睿點頭,“肯定行。你想想美華受的委屈,你難道不想給她報仇嗎?”

二妮子眼裏有一股火苗欲噴薄而出,“想!那些小流氓,欺人太甚了!”

齊睿義正言辭,“沒錯,所以我們才要替天行道,把他們一網打盡,一來是給美華姐報仇;二來,這些渣滓本就是禍害,我們這麽做,也算是為民除害了;

第三,想想我們的生意吧,如果不把這些人都給鏟除了,地壇公園我們永遠都甭想再進去,有多少人在地壇公園裏避震就不用我說了吧,人多意味著啥,人多意味著錢也多啊,你好意思眼睜睜看著辣麽多小錢錢從我們眼皮子底下溜走?”

一提到錢,二妮子就幹勁十足,猛點頭,她說道:“成,姐聽你的安排,幹了!”

先一步出門的趙一鳴回來了,衝齊睿點頭說:“振堂哥那邊都打好招呼了,咱們這邊一動,他立刻帶著人過去埋伏起來。”

齊睿笑了,說道:“perfect,李芳那邊也安排妥當了?”

趙一鳴嘿嘿一笑,說:“打過電話了,那傻姑娘一聽說我們的英雄上街賣盒飯,立馬來了精神,表示馬上出發。”

齊睿大手一揮,“好,咱也出發吧!”

三人蹬著一輛三輪車,車鬥裏放著四個保溫桶,桶裏是特意留出來的一點菜湯和半鍋米飯,還專門繞了個遠,奔地壇西而去。

張雲鵬已經在公園大門口西側等候了,見三人過來,笑著說道:“對方一共六個人,正在街東邊晃悠呢,我的人都已經埋伏好了,下麵就看你們的了。”

齊睿搖搖頭,說道:“千萬別讓你的人出麵,不然神仙都救不了他們。”

現在什麽形勢啊,可不能讓小舅的狐朋狗友們找機會鑔架。

張雲鵬神色尷尬,“我這不是怕你出事兒麽?”

拍拍小舅的肩膀,齊睿自信滿滿地說道:“放心,出不了事兒。”

張雲鵬歎息一聲,不言語了,原本還想在親外甥麵前展示下肌肉呢,結果外甥不領情,這讓他很鬱悶。

二妮子有點緊張,聲音都發顫了,問:“我這就過去嗎?”

齊睿笑道:“這就過去吧,沒事兒的妮兒姐,你放心大膽的去,我在後麵保護你。”

長長地吐出一口氣,二妮子鄭重點頭,跨上三輪車向地壇公園大門口騎行過去。

齊睿不緊不慢跟在後麵,悠閑自在地溜達著。

趙一鳴喊道:“小心啊。”

頭也不回,比劃個OK,齊睿的臉色慢慢陰沉下來。

公園門口,瘦驢叼著煙,盤腿坐在花池子邊兒上,跟圍在他身邊的碎催們聊天打屁,來往的女孩見了這幫人都躲著走。

這幫人不知廉恥,衝大姑娘小媳婦們肆無忌憚吹著口哨。

嚇得姑娘們趕緊跑著離開,這些人樂得哈哈大笑。

“馬三兒,讓你打聽的人打聽到了嗎?”瘦驢沉著臉問道,昨兒個那個小子讓他記憶猶新,招呼都不打一個就跑自個兒地盤上做起買賣來了,簡直不把驢爺放在眼裏,還特麽挺能打,連傷自己這邊五個人,這仇不報,讓驢爺的臉麵往哪兒擱?今後還怎麽帶兄弟們混街麵兒?

馬三兒點頭,說道:“打聽清楚了,那小子叫趙一鳴,混交道口的,說是在什刹海體校練了三年摔跤,挺猛一人。”

瘦驢眯起眼睛,又問:“跟誰的?”

馬三兒說道:“獨輪車,誰都不跟。”

“一個人混啊,倒是有些膽量,要不是得罪了驢爺,這麽好的身手,驢爺還想把他收了。可惜,這小子不開眼啊,一把就把驢爺我得罪透了,不收拾他一頓,他還真以為驢爺是個吃了悶虧不吱聲的慫包軟蛋。”瘦驢咬牙切齒地說道,看來是真把趙一鳴恨到骨頭縫裏了。

“沒錯,您這叫倒驢不倒架!”

“回頭收拾他去。”

“敢跟驢爺叫板,弄死他。”

一幫碎催化身捧哏,這通彩虹屁拍得瘦驢十分舒坦,這貨也不知道啥叫“倒驢不倒架”,哈哈一樂,還當好話聽呢。

二妮子低著頭緩緩騎行,小臉煞白,腿都是抖的,緊張得要命。

不過一想到張美華受的委屈,小睿子吃得悶虧,她立刻穩下來,吐出一口氣,神情堅定加快了騎行速度。

“喲,哥兒幾個快看,過來一果兒,還是一尖果兒。”馬三兒像哥倫布發現了新大陸,見二妮子蹬著三輪過來了,眼珠子陡然賊亮。

瘦驢也發現了,不由得露出邪笑,站起來說道:“走,哥兒幾個戲果兒去。”

果兒,老北京土話,泛指女青年;尖果兒,漂亮女青年;戲果兒,調戲女青年。

幾個小流氓嘻嘻哈哈湊過來,逼停了三輪車。

馬三兒賤笑道:“姐們兒,這麽晚還出來幹活兒,夠不容易的呀,別幹啦,跟哥哥走吧,把哥伺候舒坦了,哥讓你一天三頓吃香的喝辣的。”

二妮子佯裝驚恐,聲音顫抖,“你想幹嘛?”

馬三兒猛點頭,“想!”

幾個混子立刻爆發出一陣哄堂大笑。

借著路燈發出昏黃的光看清楚二妮子晶瑩剔透的麵容後,馬三兒心頭又是一動,還真是個尖果兒啊,這貨更來勁了,走上前伸手就去摸二妮子的俏臉,嘴裏嘖嘖有聲:“挺水靈啊,跟哥走吧,今後哥罩著你了。”

二妮子往後一躲,怯怯地說道:“臭流氓。”

“哈哈哈哈……”馬三兒大笑著,見二妮子一副驚恐萬分的模樣,更嘚瑟了,“還是個辣妹子,不過,哥喜歡。”

“滾一邊兒去!”瘦驢湊了過來,一伸手,將馬三兒扒拉到一邊兒。

馬三兒敢怒不敢言,心裏罵著:“王八蛋,又特麽吃獨食兒!”

笑眯眯看著二妮子,瘦驢說道:“小妹妹,甭聽馬三兒這個渾貨扯傑寶蛋,這貨也是跟我混的。你看你,這麽晚了還一個人出來做買賣,多不安全啊,不如跟著哥吧,以後哥罩著你。”

說著,伸手去摟二妮子的肩膀。

二妮子真嚇壞了,啪得一下扇在瘦驢伸出來的驢蹄子上,尖叫道:“你別動手動腳的啊,要不然我喊人了。”

瘦驢懵了一下,小婊砸居然敢打我,立刻勃然大怒,吼了一聲,“都特麽愣著幹嘛,把這小娘們兒車上的貨給驢爺掀了!”

說著,他抬腳踹翻一個保溫桶。

保溫桶從三輪車上當啷啷滾下來,菜湯子撒了一地。

覺得還不解恨,又扭頭去抓二妮子的頭發。

二妮子嚇蒙了,心說小睿啊小睿,我可被你害慘了,這要是破了相,你就等著老娘弄死你吧!

這夯貨咋還不來啊?

齊睿就在不遠處觀察著,見那邊動了手,他呼地竄了過來,就在驢蹄子馬上要抓住妮兒姐的頭發的一刹那,他冷不丁抬腿狠狠踹向瘦驢。

啪地一聲,精確命中目標。

瘦驢猝不及防,屁股被齊睿踹了個結實,迅猛倒地。

衝到妮兒姐身前,齊睿急切地大聲問道:“姐,你沒事兒吧?”

見這貨現身,二妮子哇得哭出了聲,“弟弟,你咋才來啊,這些人……這些人耍流氓。”

這浮誇的演技也是沒誰了。

齊睿心說,你別光幹嚎,倒是掉兩滴眼淚啊。

不過,該配合你演出的我盡力在表演,輕扶著妮兒姐的肩膀,齊睿咬牙切齒,“姐你放心,敢跟你都手動腳的,弟弟饒不了這幫狗雜種!”

轉身,怒視著一幫烏合之眾,齊睿罵道:“一幫子王八蛋,欺負我姐,你們都活膩歪了!”

說著就衝上前,一拳打在馬三兒眼眶上。

沒來得及反應的馬三兒挨了一拳,徹底怒了,提著拳頭直奔齊睿的麵門而來。

瘦驢這會兒也緩過來了,怒火衝天從地上爬起來,順便撿起塊兒板兒磚,大步流星衝過來,舉起板兒磚就往齊睿腦袋上招呼。

這一磚要是挨實了,小睿子起碼得在病**躺仨月。

他後撤一步,堪堪躲開了瘦驢這次攻擊。

臉卻被馬三兒砸了一拳,頓時覺得天旋地轉。

媽蛋,哥們兒這招引蛇出洞靈是靈,但也真是以身犯險了。

哥們兒重生是為了享受榮華富貴的,難不成剛掙倆糟錢兒,還沒享到榮華富貴的邊兒呢,就要社死?

劉振堂,你個王八蛋咋還不來啊,哥們兒快頂不住了啊。

他邊撤退邊閃躲,抽不冷子還使個絆兒,沒占多大便宜,也沒吃多少虧。

六個青皮越發憤怒,對齊睿形成了圍攻之勢,把他包圍在圈子裏,輪番轟炸。

齊睿左躲右閃,盡力避開這幫無恥之徒的攻擊,好在跟著趙一鳴多少練過一些閃躲的竅門兒,卻也挨了幾個混蛋幾下狠的。

他一咬牙,大喊一聲,飛快地踹出一腳,啪地踹在近前一個小子小腿迎麵骨上,那小子當場就跪了。

瘦驢更怒了,他感覺這兩天過得真特麽衰,是個人都敢挑釁驢爺的權威,簡直窩火。

“打,給驢爺往死裏打,打死了驢爺負責!”瘦驢大聲喊道。

碎催們更起勁兒了,拳頭、大腳丫子,不要錢一般狠狠向齊睿身上砸去。

就在這時,三名記者跑了過來。

一看齊睿被圍在人群中挨揍,李芳嚇壞了,高聲喊道:“住手!都住手!你們這麽做是違法的!”

一男記者架起了攝像機,將這一幕穩穩地拍了下來。

瘦驢幾人可不聽這一套,見李芳和記者們過來了,他冷笑著跑上前,抬腳踹向攝像記者的腿彎。

攝像記者猝不及防跪倒在地,手中的攝像機啪得掉落,攝像鏡頭摔得粉碎。

似乎覺得不過癮,看著氣呼呼的李芳,瘦驢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啪地扇了她一巴掌,“別沒事兒找事兒,識相的,立馬滾蛋!”

挨了一巴掌,李芳俏臉上立刻浮現出一個五指印,捂著半邊臉驚恐地看向瘦驢,李芳說道:“聚眾鬥毆,毆打記者,你完了!”

“嗬嗬,這可真是個笑話!驢爺就打你了,你能把我怎麽著?”瘦驢橫鼻子豎眼,挑釁十足地說道。

“怎麽著?都給我抓起來!”劉振堂好歹現身了,帶著四個人民公安急匆匆趕來,一見齊睿臉上挨了幾拳,一男記者被踹翻在地,李芳臉上也印了一個巴掌印,大驚失色,怒火攻心,立馬下達了抓捕命令。

人民公安勢不可當,跑過來咣咣幾下就把六個青皮摁了。

瘦驢心中悚然一驚,還在掙紮,“放開,你們放開我,你知道我爸是誰嗎?我告兒你們,你們完蛋了!早晚扒了你們身上這層皮!”

齊睿走上前,掄圓了巴掌啪地抽在他臉上,冷笑道:“瘦驢是吧,你知道小爺是誰嗎?跟小爺擺譜,等著吃花生米吧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