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事態擴大和老喬的妥協

齊睿微笑著轉了下轉盤,把一盤菜轉到了喬正南麵前,說道:“喬總您嚐嚐這道菜,我保證您從沒吃過。”

喬正南愣了一下,接著樂嗬嗬夾了一塊肉放進嘴裏咀嚼了兩下,咽下後問道:“味道挺不錯的,有嚼勁兒,這是什麽肉啊?”

“我們後廚的小廚師在山裏獵的老狐狸肉,純天然野生品種。不過這老東西狡猾得很,還特愛放屁,人一靠近就放屁,放出來的屁奇臭無比,能把人熏一個跟頭,要不是我那小廚師獵戶出身,想逮住它還真不容易。您今兒算是來著了,這玩意兒不常見,我們也就碰巧弄到了這麽一隻,我跟您說這可是好東西啊,大補,您多吃兩口,不是有那麽句話麽,吃啥補啥,您多吃點兒,也順順氣兒。”齊睿笑眯眯說道。

龔林剛喝到嘴裏的一口熱茶,扭頭兒噗地全噴了出來,又不好意思笑,捂著小肚子臉都憋紅了。

孫同海卻無所顧忌地笑了兩聲,心裏說,這道菜我不用猜都知道是小睿子讓廚房提前備下的,就等著喬正南顛倒黑白的時候給他來這麽一下子呢,對小睿來說,這種花活兒他早就玩兒得非常溜嗖了。

喬正南臉上陰晴不定的,心說你小子借菜擬人變著法地罵我是個老狐狸吧?還特麽狐狸愛放屁,你直接說我說的話像放屁不完了麽?

居然特麽的鼻子眼兒裏哼唧——拐著彎兒地罵人。

你不是一般的缺德啊,你小子缺了八輩子大德了。

喬海洋聽了齊睿指桑罵槐的話,肺都快氣炸了,這是**裸打自己老爹的臉啊,這個真不能忍了。

“齊睿,敢罵我爸,你特麽找死!”喬海洋勃然大怒,也顧不上渾身疼痛了,兩個大步竄過來,抬腳踹向齊睿。

齊睿躲都不躲,生生挨了這一腳,力氣太小,倒不疼,拍拍大腿上的塵土,他也不說話,就那麽笑嗬嗬看著喬海洋,眼神卻像兩把刀子似的寒光凜冽。

大家都驚呆了,誰也沒想到喬海洋率先遭不住,向齊睿發難了,刹那間,包廂裏安靜的落針可聞。

喬正南首先回過神來,騰地起身,快步走到喬海洋麵前,掄圓了胳膊正反兩個大嘴巴扇在喬海洋臉上,清脆悅耳,接著怒斥道:“給老子跪下!”

喬海洋懵了,“爸……”

“別喊我爸!我沒你這麽個不成器的兒子!聽到沒有,跪下!給齊睿磕頭賠罪!”老喬積壓在心頭的怒氣如火山爆發一般噴薄而出。

這下可糟了糕了,你個小兔崽子這麽一鬧,不是逼著齊睿徹底翻臉麽。

見老爹眼珠子通紅,麵目猙獰可怖,一副要吃人的架勢,喬海洋真嚇壞了,噗通一聲跪倒在齊睿麵前。

齊睿趕忙起身躲開,說道:“哎呀,這是幹什麽呀,可使不得。那個誰,袁玫啊,趕緊報警吧,就說你老板遭人陷害後又被人打了,陷害你老板和打你老板的是同一個人,讓警察叔叔抓緊過來給你老板主持公道啊。”

袁玫捂著小嘴庫庫庫地,她知道老板又要坑人了,心裏居然有那麽一絲小激動,答應一聲邁開大長腿就向外麵走去。

喬正南趕緊攔住她,說道:“這位姑娘,別著急別著急,你老板在跟你開玩笑呢,沒那麽嚴重,不至於驚動人民警察。”

袁玫衝他微微一笑,說:“不好意思先生,我隻聽我老板的。”

喬正南苦笑著對齊睿說道:“小齊啊,你看這事兒鬧的,讓你受委屈了啊。咱好好談行不?就別報警了,真不至於的,我讓喬海洋給你道歉。”

齊睿皺著眉頭說道:“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換做我,踹你兒子一腳,然後跟他道聲歉,他能樂意不?”

喬正南疾步走過來,一把拎起喬海洋的衣領子,把他摔到齊睿麵前,說道:“踹!你盡管踹!你今兒就算把他踹個半死我也絕不多說半個字。”

“我怕髒了我的鞋。”齊睿諷刺了一句,又回到餐桌旁坐下,對小舅說道:“要不麻煩您代個勞?”

張雲鵬也不是個好脾氣的,當著他的麵踹他外甥已經讓他很窩火了,聽了外甥的話,他毫不猶豫立馬起身,走到喬海洋身前照著他大腿咣咣就是兩腳,踹完後厲聲說道:“我告訴你小子,我記住你這張臉了,今後出門最好小心點,別一不留神被車撞了,到死也沒落個全屍!”

聽了張雲鵬的話,喬海洋真嚇傻了,從張雲鵬的狠厲表情中他也能夠看得出來,張雲鵬說得出做得到。

孫同海咳嗽了一聲,嚴肅地說道:“鵬子,你這是說的什麽話呢?在大庭廣眾之下,公然威脅他人的生命安全,已經觸犯法律了你知道吧?有事兒說事兒,有問題解決問題,光發狠管什麽用啊?”

張雲鵬咧嘴一笑,說道:“同海哥,剛才你也看見了,是這孫子先動手的,當著我的麵對我外甥下手,我這個當舅舅的不該管嗎?按您這意思,我外甥就活該被人踹啊?

再者說,這爺兒倆說是來解決事兒的,您覺得他倆有解決問題的誠意嗎?一來就趾高氣昂、盛氣淩人的,咋,官二代官三代就天然高人一等啊?

欺負了我們平民百姓我們就得忍氣吞聲?我去他奶奶個腿兒的吧,別說小睿不樂意,我這關就過不去。還談個傑寶啊,不談了!報警,該咋辦咋辦!我還真就不信了,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的,還沒個說理的地兒了!”

這貨越說越激動,臉都紅了起來。

“我可沒那意思啊,鵬子你別誤會。”

孫同海苦笑不已,知道張雲鵬肚子裏憋著火兒,越發對老喬父子倆感到不滿了,你倆既然來道歉了,就拿出誠意來啊,既想取得諒解又想顧全臉麵的,別別扭扭,三句話說不到正題上,到頭來怎麽樣?人家不談了,人要公事公辦,這下傻眼了吧?

“行了鵬子,你也消消氣,我都坐半天了也沒見你敬我杯酒,咋的?跟你龔哥不熱乎了是吧?”龔林適時地開口了。

張雲鵬借坡下驢,走過來坐下,端起酒杯嘿嘿笑道:“可不敢,龔哥你知道我向來都是最尊敬你的,來,這杯我敬你。”

龔林也笑了,端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酒到杯幹。

喬正南腦袋嗡嗡的,他特煩躁,好好的局麵咋突然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冷靜下來後,他看明白了一件事兒,今兒這場席麵,與其說是自個兒請孫同海和龔林來說合事兒的,不如說這二位來給齊睿站台的。

孫同海就不用說了,他能取得如今的成就,與齊睿的鼎力支持密不可分,說兩人是利益共同體都不過分。

那麽龔林呢?龔林又為何對齊睿刮目相看,乃至於傾囊相助的?僅僅是因為他兒子和齊睿關係好嗎?

不能夠的。

這裏麵一定還有其他原因。

但是不管什麽原因,龔林全力支持齊睿的態度都已經擺出來了,這就不能不引起自個兒的重視來。

喬家的根基現如今已經不太穩固了,如果再為了一點意氣之爭把兩位冉冉升起的明日之星全給得罪了,喬家兩代人幾十年來打下的基業怕是要毀在自個兒手中了。

民不與官鬥,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都是自己那不爭氣的兒子惹出來的爛事兒啊,讓你爹不得不低三下四地給你擦屁股。

一想到這裏,喬正南就恨不得狠狠抽喬海洋一頓。

“老喬,別愣著了,趕緊過來坐吧。”孫同海給了喬正南一個下台階。

感激地看了老孫一眼,喬正南回到座位上,沒急著坐下,讓袁玫拿過來三個分酒器,全部倒滿,他端起一個,對齊睿說道:“小齊,今兒在座的都不是外人,我把話敞開了說,喬海洋指使人往你工地上偷運水泥,試圖栽贓陷害於你,以此來達到強占你承建的兩棟樓的目的,是他做得不對,我替他向你道歉,對不住了!這三杯酒,我幹了,算是一點誠意。”

說完,把二兩酒倒進嘴裏,接著端起第二個分酒器,灌進去,然後是第三個。

齊睿就那麽看著,心說你要是早這麽幹脆,何至於鬧到這種地步啊?

老喬一口氣喝了三大杯白酒,倒是麵不改色心不跳的,他目光灼灼看著齊睿,見他還沒表示,就知道光憑兩句好話三杯酒根本打動不了他。

讓袁玫把自個兒的包拿過來,拉開拉鏈,取出一張支票推到齊睿麵前,喬正南說道:“我知道喬海洋的所作所為讓你和你公司的工人受到了傷害,這點錢,請你收下,一來是當做喬海洋給貴公司所造成損失的賠償,二來,貴公司受傷工人們的住院費,也理應由我來承擔。”

齊睿看了眼,1後麵6個0,老小子出手還真大方。

他不知道的是,喬正南這個老滑頭來之前填了三張支票,一張20萬的,一張50萬的,一張100萬的,支付賠償金是肯定的了,這點來之前龔林已經跟他交代明白了,不出點血,你老喬的兒子很難過關。

喬正南的真實想法是,根據談判進展程度來決定割幾畝地賠多少款。

但是事情發展到現在這種局麵,他十分清楚,不拿出最大的誠意來,齊睿是不會輕易饒了喬海洋的,況且還有個張雲鵬揚言要弄死喬海洋,他覺得,張雲鵬絕不是開玩笑的,混街麵兒的人,把他逼急了,真什麽事情都能幹得出來。

與保住兒子的小命兒相比,錢算個什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