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還有嗎,我餓

一頭長發嘩啦啦的飄,一塊獸皮圍著腰,左手拿根木棍,右手拿石刀,看見前方一隻老貓,扔了木棍再扔石刀,砸的老貓鮮血狂飆......

一陣蕭瑟的秋風吹過,坐在山洞口的羅衝,看著眼前原始人狩獵的這一幕,隻感到蛋蛋的憂傷,別問為啥憂傷,你要是秋天還光著屁股你也得憂傷,實在是冷啊,風還那麽大。

“mmp,真特麽窮,好不容易能像小說主角重生一次,居然還是原始時代,整的連身衣服都沒有。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歐到極致自然非,上輩子的好運到頭了麽?”

羅衝的心裏在咆哮,可是又無力改變眼前的事實,看著長滿老繭的腳底板,塞滿汙垢的指甲,隻能悲催的認命,他真的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原始時代,還特麽變成了一個‘已經被毒死’的小原始人。

光著屁股坐在洞口玄武岩上的羅衝,手裏拿著半個巴掌大的石刀,好吧,其實就是他剛砸碎的一塊石片,研究著怎麽處理讓自己穿越的罪魁禍首——腳腕上被毒蛇咬出的兩個血洞。

周圍幾個裹著獸皮的懷孕女人奇怪地盯著他,然後就看到這倒黴孩子開始自殘了,居然拿著石片劃開了被蛇咬的那個傷口,黑色的毒血慢慢流出來,而羅衝卻感覺不到什麽疼痛。

“臥槽,都不疼了,這是要廢啊,不會剛穿越就又死了吧。”羅衝趕緊抓著那條腿就是一通狂擼,感覺擠不出多少毒血之後,又開始上嘴吸了起來,幾個同樣沒穿衣服的小夥伴看的目瞪口呆,這不是要死之前先瘋了吧。

羅衝沒理他們,反正自己說的普通話他們也聽不懂,也給自己幫不了什麽忙。

他就這樣瘸著一條腿走回了山洞,從火塘裏抽出一隻燒紅的樹枝,把燃燒的木炭狠狠的戳向了傷口。

“嘶——啊啊啊。”

一聲慘嚎之後,渾身虛脫的羅衝躺在地上,嘴裏碎碎念著祈禱自己可以痊愈,“教官啊,我這可是第一次被毒蛇咬,你說的高溫可以殺死蛇毒蛋白一定要有用啊,不然我的這條小命就交代了。”

赤條條的羅衝躺在那裏,眼神迷離的懷念著他以前當兵的日子。

前世的羅衝因為出身武術世家,小時候學過武術,又在軍校上過大學,那在部隊裏也算是個精英分子。

野外生存,刺殺爆破,輕重武器無一不精,任務成功率那也是剛剛的,但是就從上個禮拜接的那個任務,不知道是不是踩了狗屎,羅衝就開始非酋上身了。

任務的地點是在非洲北部的沙漠裏,他去追殺一個間諜,本來任務都完成了,卻在回來的路上遇上大沙暴,不小心陷進流沙坑裏,從此再也沒爬出來。

流沙坑的下麵是一個天然的岩洞,縱深很長卻沒有出口,羅衝滿懷希望的向著岩洞深處走去,希望可以重新看到太陽。

在沒有信號,沒有光,沒有食物和水的岩洞裏,羅衝靠著自產的黃色飲料走了五天,岩洞裏越來越熱,他的希望也越來越小,就在羅衝覺得自己要堅持不下去的時候,岩洞中一束明亮的光線讓他又有了走下去的動力。

結果走到光源處羅衝就徹底傻眼了,剛剛升起的希望瞬間變成了絕望,那光源處哪有什麽出口,分明就是一池滾滾沸騰的岩漿。

他居然不知不覺的走到了那麽深的地下......

滿臉絕望的羅衝已經不想著再回到地麵了,就算現在知道出口在哪,他也沒有力氣走出去了,以他現在的身體條件,即使原路返回,也不可能......

嗬嗬......看著四周的環境,羅衝自嘲的笑了一聲,這就是命啊,老天爺連墓穴都給自己準備好了。

不過也不錯,就算死了也有個容身之地,老子這也不算是死無葬身之地了。

羅衝就這樣安慰著自己,倚靠著岩壁坐了下來,閉上了眼睛。

胃裏的胃酸在無休止的翻騰,似乎在消化著自身,饑餓的腸子也在不停的咒罵,逐漸處於半昏迷的羅衝還在被饑餓感騷擾,即使想就這樣永遠的睡去,可都睡不著......

氣急的羅衝心裏罵了一句:這特麽非洲就不是個好地兒,不當酋長也走背運,這次算是徹底背到姥姥家了。

原本以為就這樣結束了,卻沒想到羅衝再睜眼就來到了這個鬼地方。

在一片四周都長滿了野草和灌木的地方,一群上身**,隻在腰上圍塊獸皮的原始人把他抬回了山洞,他的腳腕上兩個血洞還在冒著黑血,腿上還纏著一條腦袋被砸爛的大蛇。

族人們本以為這個被蛇咬了的孩子肯定活不下去了,卻沒想到經過一係列放血燒傷口,這些堪稱自殘的治療之後,第二天他又站了起來。

第二天清晨,經過一夜生死煎熬的羅衝,像個小強一樣又爬了起來,從一個女人手裏接過一塊有鵝蛋大小,烤的幹了吧唧的不知名肉塊,狼吞虎咽的就吃了下去。

羅衝現在也不管它是什麽東西,他隻知道上一世餓死的滋味太難受了,饑餓的恐懼感深深影響了他的心裏,自從參軍入伍的那一刻起,他幻想過無數自己的死法,可卻唯獨沒有餓死這一條,可以說,現在隻要是吃不死人的玩意,他什麽都敢往嘴裏塞。

那個女人看著羅衝又能繼續吃東西了,臉上也笑了笑,嗚裏哇啦的招呼著另外幾個女人拿著獸皮就出去了。

可這一下,有個人就坐不住了,剛把烤肉胡亂塞到嘴裏的羅衝急忙攔住了那個女人,著急的一邊比劃,一邊說道:“吃的,還有嗎,我餓。”

開玩笑,雖說自己這具新的身體隻是個10歲左右的小孩,可也是正長身體的時候啊,再加上羅衝剛剛經曆過活活餓死的慘劇,他現在恨不得讓自己的肚子時刻保持在即將撐死的程度。

人們經常比喻吃東西又急又多的人是餓死鬼投胎,什麽是真正的餓死鬼投胎,看羅衝就知道了。

這麽點肉根本就無法滿足他的胃,或者說想把自己吃撐的心裏願望。

可是那個女人回答他的,當然是不可能。

在這個人口總共才50多人的小部落裏,每天能夠得到的食物都是有限的,再加上現在正是過冬前儲存食物的季節,別說讓他一個小孩多吃,沒給他減量就不錯了。

就這一塊鵝蛋大的烤肉,還是看在他受傷的份上才給的,其他的孩子可沒這待遇。

吃個半飽的羅衝就這麽無奈的坐在山洞口,被動的接受著腦袋裏另一個人的記憶,考慮著自己悲催的處境。

現在穿越回去,那是不可能的,羅衝自己也想回去,但是如果還是回到那個岩漿洞裏,那還不如在這裏當原始人好了,也算是以另一種方式活著。

但是想在這裏生存下去,也同樣不容易。

在這具身體原主人的記憶裏,這裏的冬天是很漫長的,人類一冬天都窩在山洞裏冬眠,儲存的食物都要省吃儉用,最困難的時候甚至兩天才吃一頓飯。

這樣的進食方式當然不能讓人吃飽,隻能維持不死而已,而且按照部落的慣例,食物都會優先供給成年男性,然後是成年女性,接下來才是自己這樣的小孩,最後是老年人和病殘。

可是這麽惡劣的生存環境,哪來的老人和病殘,生病和受傷的,基本當時就死了,所以冬季真的出現食物不足的情況,那他就是第一波被放棄的人,所以部落裏每年凍死餓死幾個人都是常事。

想到這裏,羅衝不敢繼續幹坐下去,眼看現在就是秋天了,天氣一天比一天冷,那些成年的原始人都在忙著采集果實,狩獵動物,儲存過冬的食物,羅衝這個新人自然也不能這麽閑著。

所以挨餓這種事情是不會存在的,他可不會甘願進入第一波被放棄的名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