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化骨綿掌

段毅和齊琰兩個跟隨曲東流來到金鼎大殿後堂的一間書房之內。

空間雖然很大,但四周都被密集的書架以及宗卷所占據,顯得很是充實,應該就是曲東流日常辦公的地方。

“我要傳授給你們的武功,名為化骨綿掌,曾是昆侖山中惡人穀流傳出的絕學,掌力外柔內剛,極為陰毒,修行起來也並不簡單,你們今後要謹慎使用,不得胡作非為。”

曲東流先是說了句套話,介紹了下這門武功的來曆,然後就將這門掌法的秘籍交給兩人摘抄謄錄。

這裏就體現出一個資質的差距。

段毅因為兩世為人的關係,靈魂疊加,記憶力驚人,隻看了兩遍就將這門武功的所有心法,招式,精要之處盡數領會記憶,甚至根本不需如此,藏武樓內已經將化骨綿掌的秘籍補全。

而齊琰則隻能老老實實的用筆墨摘抄,過了約有兩炷香的功夫,方才完成。

這個過程也落入曲東流的眼中,更堅定了他的想法。

段毅資質超絕,悟性過人,假以時日,必定會成為白希文的有力幫手,一定要限製乃至壓製他的成長。

而齊琰早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倒是表現得很淡然,不如此,段毅憑什麽修行不到一個月就能比擬他八年的苦修?

三人回到大殿當中時,隻見金鼎派以及青鶴門問心庵三家的關係已經緩和不少,一眾長老和兩派高手縱論武學,讓不少弟子別有領悟。

隨後青鶴道長等人告辭,曲東流和月碧雲的大婚繼續,段毅也回歸大殿角落,心神沉浸在新得到的化骨綿掌當中,領略其精妙所在。

這門化骨綿掌其實也很出名,不但是鹿鼎記中神龍島的武功,也曾在古係小說陸小鳳中出現,威力強勁。

上麵說,被化骨綿掌擊中的人開始渾如不覺,但兩個時辰後掌力發作,全身骨骼會其軟如綿,處處寸斷,髒腑破裂,慘不堪言,再無救治,乃是陰人的絕學。

“曲東流傳授我們這套掌法,隻怕用心陰險,若是在劍術未曾大成之前就分心他顧,很容易顧此失彼,牽扯心神,最終淪落庸碌。

不過很可惜,我有藏武樓在手,化骨綿掌或許修行難度極高,卻絕難不倒我,他這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段毅絕不是一個單純的劍客,之所以劍法出眾,是因為他隻有劍法可堪大用。

至於寒冰神掌以及小擒拿手,前者須得配合寒冰真氣發揮,限製不小,後者用來對付普通人尚可,而他的對手,可都是有高超武力在身的。

另一邊,青鶴一行人走下山,蒼鬆帶著齊琰自顧自離去,回轉武當上清觀。

交易完成,他也就無謂繼續留下,隻剩下青鶴門以及問心庵兩派的人。

“青鶴,為何不借著蒼鬆的身份,來逼迫金鼎門來個城下之盟呢?

我相信有他在,金鼎門至少五年之內不敢對我們下手。”

三派同處於沙麓山上,彼此相鄰,金鼎派就猶如一頭惡虎,猙獰可怖,隨時可能將青鶴門以及問心庵吞掉,以壯大自身,所以兩派同進同退,以有自保之力。

這次此可謂是絕好的機會,慧音尼姑很難理解青鶴的選擇。

“師太稍安勿躁,其實我也想這麽做,但蒼鬆道人拒絕了我,根本不願摻和到我們三派之間當中。

不過這樣也無所謂,你看今日蒼鬆挑戰曲東流,想要一試純陽神功的精妙。

而曲東流竟然顧左言他,不敢應戰,可見他的確出了問題,在拜月宮一戰中受了重傷,咱們收到的消息沒錯。

這說明了什麽?說明金鼎派內已經有人不滿曲東流,想要將他拉下馬了。”

擔任武林門派的掌門,威望,資曆,能力或許都很重要,但最重要的,永遠都是武功。

若是手上的功夫不強,難以給門人帶來安全感,那麽就算智計再出眾,也隻能作為輔助,不能作為一方之主,這就是現在曲東流麵臨的困境。

見慧音尼姑依然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青鶴心裏鄙夷。

這群女人頭發長,見識短,要不是要靠著問心庵的實力抵擋金鼎派,他哪會和這些笨女人聯手?

等等?是不是有什麽不對?這群尼姑好像沒有頭發,也就談不上頭發長見識短。

青鶴壓下心裏的異樣,繼續耐心道,

“師太,你要知道,金鼎派固然可怕,但以往他的實力也不弱,為什麽不會讓我們擔憂?

因為過去的金鼎派正氣,固守本分,大家和平相處,甚至互幫互助。

之所以會變成現在這樣,全是因為掌門曲東流野心勃勃,在他的領導下金鼎派不甘安守現狀,這才讓咱們不得不聯手對抗,以免門派被人滅掉,愧對祖師。

如果有一個新的掌門能回歸以前的那種風格,豈不是對我們更加有利?”

青鶴不知道金鼎派內誰有異心,和他暗中通風報信,但他可以確認一點,這個人一定是高層中的一員,是曲東流的某個師弟,而且對曲東流不滿,想要取而代之。

堅固的堡壘,往往是從內部攻破的,他既然已經掌握了這個有利的消息,當然不會無動於衷。

心裏麵已經在思索著趁著金鼎派內亂的時候,可以快速發展山下的勢力,尋找新的有力靠山或者盟友,以對抗金鼎派。

至於蒼鬆未能如願擊敗曲東流,乃至打贏白希文,也無所謂了。

至少今日麵對來勢洶洶的外敵,曲東流作為一派之掌,竟然避而不戰,已經是極大的過失,有心人絕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唉,就算真如你所說,難道新掌門就不會如曲東流一樣利欲熏心嗎?

金鼎派的實力已經膨脹至此,山上的高手雖多,但散於山下的高手更多,還有老一輩強者隱而不出,隻怕未來的日子真的難了。”

慧音尼姑心裏麵已經起了將問心庵搬到別處的想法,不想再和金鼎派相抗。

哪有兔子在老虎洞旁邊安窩的道理?單單一個白希文,怕就是能將問心庵上下殺個片甲不留。

過去是不舍,難以抉擇,現在卻是到了不得不抉擇的時候。

青鶴則沉默下來,此話確實有道理。

然而,同樣的野心,卻未必有同樣的能力付諸行動。

他自信,假如金鼎派沒了曲東流,再走了白希文,他青鶴一定能頂得住金鼎派的壓力。

“我能做的都做了,下麵就看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