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九章 那位大人
隨著玄塵子的娓娓道來，道非凡對這個世界也有了一個初步認識。
當今天下劃分為人妖兩大陣營，人族以佛道兩教執牛耳，將妖族驅趕到了蠻荒不毛之地。
無論佛門還是道門，修煉有成者皆會飛升天界，其中道門占據東方天界推出玉帝掌管天庭，佛門則占據西方天界，以靈山為大本營。
實力由低到高劃分為一到七階。
不過佛道向來地位超然，不參與世俗之爭，凡間仍是由朝廷與皇帝統治，甚至麵對朝廷，即便是修行中人也要低下那高傲的頭顱。
至於為何在擁有超凡力量的此界，朝廷仍具有這般威信，根本原因乃是因為人道氣運的存在。
想當初在《倩女幽魂》位麵，朝綱混亂、道德淪喪、百姓民不聊生，就連普渡慈航這等妖孽都能堂而皇之混入朝堂，興風作浪。
這要是放在這個世界是完全不敢想的事情。
此界自乾宋朝廷建立以來，風調雨順、四海升平、百姓安居樂業，雖有小災不斷，但從未淪落到國破家亡的地步，因此得民心所向，人道氣運鼎盛。
龍氣、官氣、文氣、等等都是人道氣運的一種。
修行中人講究超脫，壽與天齊，需要驅逐體內濁氣，養成平穩氣場。
但人道氣運恰恰會汙染這種氣場，說是其天生克星也不為過。
舉例說明，一位三階的修道者已經能夠稱得上一名高手，但若是麵對一名毫無武力的七品縣令，因為對方得到朝廷冊封，有官氣在身，口含天憲。
一聲嗬斥之下，任你神通法術都要被壓製大半，更甚者多年苦修付諸流水。
傳說在百年前，有一名大儒曾經揮筆題詩，浩然正氣加身，一紙鎮殺三千妖族。
這都是有據可查的事實。
無論佛法、道術、妖術，在人道氣運麵前統統都會被大幅度壓製，這也是朝廷中人向來看不上那些江湖術士的原因。
“怪不得。”道非凡感歎了一聲，原來還有這麽回事。
他之前還納悶，超凡者素來高高在上，怎麽會允許一個凡人朝廷淩駕在自己之上，難道就不會有人闖進皇宮直接對皇帝下手嗎？
看來他還是小瞧了這個世界。
所謂的人道氣運簡直就是一個大殺器，據粗略估算乾宋王朝約有數十億百姓之多，如此龐大的人口匯聚在一起的氣運無疑達到了一個可怕的程度，任何修行中人妄圖以一己之力抗衡都是極為不現實的事情。
而根據玄塵子所說，如今的人間六階妖神皆遠遁世外，不見其蹤，就連五階妖王都很少露麵，因此看見他這個準六階的絕世妖王時才會那麽震驚。
“我可不是什麽妖王。”道非凡心中苦笑一聲。
他猜測對方之所以會誤認為自己是妖族，恐怕是因為在《倩女幽魂》位麵時，自己與普渡慈航、黑山老妖這等千年大妖交手，身上沾染了妖氣。
而女鬼小梅常年服侍樹妖姥姥，身上妖氣也很重，對方會有此誤解也就情有可原了。
“我有一個問題，為何皇帝不修煉呢？”
根據道非凡所得知的信息，乾宋的傳承至今已經五百餘年，當今聖上太和帝正是乾宋第十五代皇帝。
身為皇帝，恐怕沒有不想自己能夠長生不老的。
可是既然如此，為何從未聽說曆史上有皇帝踏入修煉之途，每一位乾宋皇帝都是凡人之身，百年而終，這極為不符合常理。
“額，這……”玄塵子老道遲疑了一下，有些猶豫不決地道，“聖上日理萬機，花費太多心力，分身乏術，自然也就難以在其他方麵有所建樹了。”
嗬嗬。“道非凡嗤笑一聲，看來這家夥也是所知有限。
根據對方交待，其出身的清微派其實不過是一個小門小派，大貓小貓兩三隻，所謂的掌門其實就是玄塵子自己……
而玄塵子本人不過是一名二階圓滿的修士，對這個世界所了解的也僅僅隻是皮毛，指望他能接觸到多麽高層的秘密顯然不切實際。
在道非凡看來，人道氣運雖然強大，但也並非無敵。
而天界高高在上，自然不會容忍一個長生不老的皇帝出現，這裏麵的水很深啊……
“好了，你可以走了。”道非凡淡淡地道。
聞言，玄塵子老臉頓時浮現不可置信之色，“真的讓我走？”
他原本都已經不抱希望了，妖族向來殘忍暴虐，尤其是一尊準六階的絕世妖王，在其麵前人類和螻蟻沒有區別，自己作死地招惹到了對方頭上，可以說是注定涼透了。
隻求能得到一個痛快的死法。
結果轉眼間，對方竟然要放他走？
“沒聽見嗎？”道非凡眉毛一蹙，冷冷地道，“你要是想死，本座也可以成全你。”
“多謝大王，多謝大王！”
“老道以道心起誓，絕不會把您的消息泄露出去！”
玄塵子感恩戴德地說了幾句，隨後連忙抓起兩個徒兒便向外麵掠了出去。
得到了想要的情報，道非凡也懶得橫生枝節。
“小梅，我們走。”
就在兩人離開後不久。
一道黑影如鬼魅般出現在酒樓之中，它仔細在空氣中嗅了嗅，口中發出沙啞的聲音，語氣凝重道：“從此地殘留妖氣來看，對方至少也是一尊三階妖魔。”
“為何在這個時間突然出現在錢塘縣，莫非與我們的目的相同？”
“哼，不管如何，我等大計絕不容許有任何閃失。”
“很快，那位大人就將再度現世，到時候定能奪回屬於我們妖族的榮光！”
在提到“那位大人”時，對方的語氣顯得十分狂熱與激動，隨後便如來時一般消失的無影無蹤。
道非凡本來是打算去見識一下那位大名鼎鼎“草莽英雄”許仙，結果半路上聽到了一個消息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杭州知府馬孟元之子馬雲韜，近日將在名人閣召開奇珍異寶大會，廣邀四方豪傑。
奇珍異寶大會，顧名思義就是要鑒賞各種各樣的奇物，到時候來自天南地北的三教九流人士，將會拿出各自珍藏的寶物出來展示，可謂是一場盛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