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不分青紅皂白
項小洪跟謝小諾跟沒事人似的在這兒說著悄悄話呢，那邊的警察已經拿出了各種設備，像模像樣的開始了執法取證的過程。
時間不大，帶頭的那個中年警察就來到了項小洪的麵前，沉聲問道：“你就是項小洪？”
“是我，警官，有什麽事嗎？”
“還有什麽事？事兒大了！現在有人告你持械行凶，打傷多人，跟我們走一趟吧。
來人，拷上！”
隨著中年警察的大手一揮，兩名年輕警察從腰間摘下亮閃閃的銬子，衝著項小洪就過來了。
“慢著。”
不等銬子落下，老村長大喝一聲，擋在了項小洪的麵前，說道：“聶所長是吧？我認識你。
你們就是這麽執法的嗎？問也不問就上來拷人？
說小洪持械行凶，打傷多人，有什麽證據嗎？”
聶所長看了老村長一眼，說道：“項村長，沒有證據我們會隨便抓人嗎？
看到了沒，受害人就在那邊呢，人家好幾個人身上的傷總不是假的吧？”
老村長眼一瞪，說道：“假不假我不知道，就算他們身上有傷，你怎麽就敢一口斷定，是小洪動手打的？你是親眼得見還是有人證物證？
要是沒有，你這麽貿然抓人合適嗎？”
聶所長不耐煩的一擺手，說道：“別說那麽多沒用的，合適不合適抓起來審過不就知道了？
項村長，我提醒你一句，身為項家莊的村長，你有義務配合我們的執法過程，協助我們盡快將打人凶手繩之以法，而不是在這裏胡攪蠻纏，包庇犯罪嫌疑人。”
“甭跟我扯那些大道理。”
聶所長不客氣，老村長更不客氣：“我這邊有足夠的人證，證明那幾個家夥不是小洪打的。
怎麽樣，你聶所長是不是應該調查清楚啊？
而且，整件事的起因是什麽，你聶所長又知道多少？
我告訴你，這幾個人，包括那邊的趙大胖子，他們私闖民宅，想要強買強賣人家的私人物品，被拒絕了之後還想動手強搶。
在我們項家莊的地盤上還敢這麽做，欺負人都欺負到家裏來了，我們還不能還手了嗎？
我們這叫，這叫......那個詞叫什麽來著？小洪，快幫我想想。”
“叫正當防衛！”
不等項小洪說話，謝小諾脆生生的接了一句，還不忘衝著聶所長扮了個鬼臉。
“對，正當防衛！”
老村長硬氣的說道：“哪條法律規定了，不允許正當防衛的？
聶所長，你事實都沒調查清楚，就偏聽偏信，上來就要拷人，是誰給你的膽子？
你信不信，現在我就給鎮長打電話，問問他，派出所究竟是給老百姓保駕護航的，還是給壞蛋撐腰的？
鎮長要是不行，那我就找縣長，市長，省長，我就不信了，這世上還沒個說理的地方了。
他趙大胖子不就是號稱什麽臥牛鎮首富嗎？
有錢了不起啊？有錢就能胡作非為，誣陷好人啊？”
“對，這種為富不仁的混蛋，就該抓起來槍斃。”
謝小諾加油添醋的說道：“聶所長是吧，現在就是你為民做主，伸張正義的時候了，趕緊動手吧。
想想你身上的製服，想想你頭頂的國徽，你是準備在與人民為敵的道路上一去不回頭了嗎？
姓趙的算個什麽東西，一個土財主而已，要是連這樣的人你都不敢收拾，那你可真是警界的悲哀。”
“小聶啊，你也別說我老頭子倚老賣老，當年普法宣傳的時候，是你帶的隊吧？
當時你是怎麽說的來著？”
“聶警官，不分青紅皂白，那是容易製造冤假錯案的！”......雖然今天是第一次見麵，但謝小諾跟老村長打起配合來，一點生疏的感覺都沒有，倆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把個聶所長問的是麵紅耳赤，啞口無言。
在這一老一小的一唱一和之下，聶所長連開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最關鍵的是，人家說的句句在理，就是想反駁他也找不到借口啊。
趙弘毅你個王八蛋，坑死老子了！
聶所長心裏那個恨啊，今天這事要不是趙弘毅親自打電話，他堂堂一個派出所所長，是絕對不會出現在項家莊這麽個破山溝溝裏的。
就像項小洪之前跟老村長說的那樣，趙弘毅身為臥牛鎮的首富，怎麽說也是鎮裏的頭麵人物，大大小小的部門就沒有他不熟的。
而且，別看趙弘毅這人是個大老粗，可心思靈透得很，深諳為人處世之道。
進山收山貨的時候，趙弘毅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奸商，想方設法的壓低價格，回頭再高價倒賣出去，攫取中間的差價，他這個首富的巨額財富就是這麽來的。
可對上那些有點能量的人物，趙弘毅馬上變成熱情好客、喜歡交朋友的那種，對每個人都是笑臉相迎，逢年過節的孝敬更是少不了。
今天，趙弘毅的幾個手下被謝小諾打的潰不成軍，心有不甘的他悄悄跑出來之後，就給聶所長打了個電話，言之鑿鑿的號稱被人給打了，讓聶所長抓緊時間帶人來救命。
聶所長平日裏跟趙弘毅的私交不錯，也沒少幫他擺平各種糾紛，還以為這次又跟往常一樣呢，這才帶人趕了過來，為了擴大聲勢還特意開了兩輛警車。
按照聶所長的理解，不管趙弘毅有理沒理，他這麽聲勢浩大的一亮相，指定把那些沒什麽見識的鄉民給鎮住了，到時候搓圓揉扁還不是他說了算？
隻可惜，這一次聶所長明顯是失算了，因為他碰上了脾氣火爆的老村長，還有伶牙俐齒的謝小諾。
最關鍵的是，趙弘毅的做法是聶所長沒想到的，這老王八蛋不但恃強淩弱，還他喵的惡人先告狀，這不是坑自己嗎！
“項村長，你先消消氣。”
終於找到了一個機會，聶所長擦了擦滿腦門子的汗，說道：“我先道個歉，沒有調查清楚就貿然下了抓人的命令。
既然現在你們雙方各說各的理，那不如這樣，你們都跟我回所裏，咱們把這件事查他個水落石出。
配合警方辦案，這是每個公民應盡的義務，項村長你不會反對吧？”
事到如今，聶所長想的還是先把人給帶走，至於事情的真相是什麽，那重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