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石破荒域

大荒偏隅,有一座怪異小山,占地約莫百十丈方圓,清晰可見的山紋令人驚奇,放在這裏怎麽看都有些突兀。

轟隆!

某日一聲巨響,小山驟然間炸裂開來,毫無預兆的從裏邊冒出來一道男子身影,也不知道在山體裏邊待了多少年,身著衣袍已然破碎,完全由石屑包裹著身體。

“唔,今天倒是奇怪,居然讓我老漢也能炸出來了活物。”

遠處另外一位老者嘖聲稱奇,捋著胡子仔細打量,這種蠻荒之地時不時的就有精怪傳聞,他一把年紀倒也無所謂這些。

“走吧,既然助我解脫出來,那也就是有緣,跟我去清玄門一趟。”那男子隨意的朝著臉上抹了一把,露出大致的原本相貌,卻是個容貌俊朗的年輕人。

“俺不跟你走,這邊的礦山還得先挖幹淨了再說,你還是趕緊走吧。”那老者揮揮手,居然還有些不滿之意,這些年見過的精怪也不少,他自知沒了幾年活頭,對所有東西都是見怪不怪,一副無所謂的姿態了。

“嗬嗬,也好,在此地得享晚年未嚐不是一種自在。”青年男子眼底閃過訝色,卻也不再囉嗦,轉身就走。

......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那老者突然身體微震,旋即放下手中鋤頭,盯著青年男子遠去的方向,目中再流露出來的異色絕非一位普通老農。

半個月後,青年男子出現在了大荒邊緣,這麽長時間的徒步讓他看起來明顯有些倦色,不知道從哪裏淘換來長衫馬褂,總算有了遮體的東西。

“唉,終於又回來了。”看著身前那塊巨石上的大字,一種特別的厚重感撲麵而來,青年男子歎了口氣。

此地已經靠近了清玄門的山門附近,這座門派在大荒可以說是赫赫有名,僅有的幾座超然勢力之一,曾經接連誕生過好幾位聖境強者,雄踞多時,長達千餘年之久。

但最近這些年清玄門的日子不好過,門中老輩強者先後坐化,小輩強者又不曾有領軍人物,眼看就陷入了青黃不接的境地,在整個 大荒修真界中也處於逐漸衰落的境地。

“站住,這裏已經是我清玄門的領地了,閑雜人等不可隨意靠近。”陳凡不出意外的被攔截下來,兩位看守弟子大聲喝令道。

“喂,去把你們掌教叫出來,我有事情跟他說。”陳凡同樣喊了回去,臉色平靜,好像這句話本就是理所應該的。

“去去去,哪裏來的瘋子,再靠近一步不要怪小爺這手下不留情了!”其中一名看守弟子斥責道。

自從宗門日趨沒落之後,經常會有人登門挑釁,試圖借著清玄門這塊踏腳石一步登天,問題那也得自身有兩把刷子才行,總不能隨便什麽阿貓阿狗都能這麽幹。

更何況這家夥張口就要見掌教,身周也沒有雄厚的修為氣息,在兩位看守弟子眼中,肯定就是無家可歸的流浪漢而已。

“我說過了,去把你們掌教找來,讓他看看這枚玉佩,此物可是關係著清玄門的生死存亡大計。”

陳凡手中出現一枚色澤晶瑩的小玩意兒,看上去應該是玉石質地,似乎表麵還有許多奇異紋路,隻不過肉眼實在難以分辨。

“不知死活的家夥,我家掌教也是你想見就能見的?最後再給你一次機會,趕緊滾開!”

兩名看守弟子有些不耐煩了,還真沒見過這麽狂妄的人,當然也可能是腦子給燒壞了,正常人怎麽可能說出那麽多的胡話來。

“嗬嗬,你越惱火,我的”陳凡體內幹涸多時的經脈,。

直接自掌心中射出一道靈光,對準陳凡的頭頂進行轟殺,到底是大派弟子,哪怕看門的道童都能湧動數百斤力道,足以將普通人的腦袋給砸碎。

不過陳凡隻是微微一笑,腳下掠動,在原地留下道道殘影,本體卻出現在了出手那名道童的身後,涼颼颼的冷氣襲來,掌刀已然架在了脖子上。

“你...你要幹什麽?!”可憐的小道童被嚇壞了,說話結結巴巴的,旁邊那人也是臉色瞬變,一時間竟忘了去山門中搬救兵。

“不錯不錯,恐怖的力量依舊如此美味,真是讓人懷念啊。”陳凡舔了舔嘴唇,千餘年不曾接觸外界生靈,這種感覺對他來說都快有些陌生了。

“我同樣隻給你們說最後一遍,拿這枚玉佩給把清玄門掌教叫過來,不要試圖挑戰我的底線!”

雖然沒有丁點的修為氣息,說來也怪,這兩名清玄門弟子的心緒波動越激烈,他手頭的力道就能跟著增加不少,實在詭異。

怎麽說他們也是貨真價實的修行者,居然會被一個手無寸鐵的凡人嚇唬住,場景屬實是怪異。

“你去給我叫人,半刻鍾之內我要看到你們的掌教。”

陳凡指了指對麵那個家夥,說完,五指稍稍並攏,那幾根指尖比之小刀還要鋒利,似乎在脖頸上來回劃動了幾下,被製住的這名弟子差點沒癱軟下去。

“對,恐懼吧,戰栗吧,想一想被指甲紮進血管之後的場景,生命力快速流失,你很快就會去地府報到了......”

陳凡愈發的興奮起來,兩人並沒有直接的經脈接觸,但隻要這名弟子的恐懼足夠強烈,他體內的力量便會重新壯發。

“怎麽回事?”

就在這時,碰巧有一清玄門護法在外執行任務,見狀不由得連聲大喝,手中浮塵展動,無數根白色絲線在空中交織,變幻成大網的形狀籠罩下來。

感受到體內暴增的精純靈力,陳凡深深的瞥了一眼這個老家夥,果真護發強者的怒氣更為龐大,隨隨便便就能碾壓方才的小道童。

現在也不是思量這些的時候,陳凡猛地蹬踏地麵,整個人高高躍起,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角度避開那張大網,幽幽然的落到了旁邊。

“老不死的,你就這麽點能耐啊,還是趁早滾下來,飛那麽高裝什麽洋相。”陳凡故意激怒這位護法,意圖得到更多的怒氣,這才是他繼續支撐下去的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