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心如止水
“至於考驗，我覺得讓大家來做裁判更好。”
林辰的目光在廣場四周的黑壓壓的人群掃過，開口道：“我秦家做生意，不是給你們煉丹師公會做的，也不是給魂殿做的，我們的東西是賣給所有武者的，所以，讓所有武者來做裁判，更合適。”
“哈哈，你就那六個二品煉丹師，還是快點滾出龍潭城吧。”
“一顆老鼠屎壞一鍋湯，沒實力還想壟斷，笑死我了。”
廣場周圍，不少武者直接開口大笑，法不責眾，更何況林辰也不知道他們是誰，說話更是無所顧忌。
魏青城冷笑道：“看到了嗎？這就是大家的聲音，你想讓所有人做裁判，我答應你。”
“好！”
林辰點點頭，目光看向張發白，道：“你上去考核吧。”
“是，大人。”
張發白拱手點頭，而後目光看了一眼廣場正中央的一個藥鼎，深吸一口氣，緩步走去。
秦鍾靈與楚存孝等人，都已經通過了煉丹師公會的考核，所以也就不需要再以考核來證明自己的能力，可是張發白自從可以重新修煉以來，卻是從來沒有參加過一次考核。
沒有人知道張發白的真實實力，到底是什麽樣的。
廣場上漸漸變得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張發白的身上。
這一刻，張發白忽然感覺自己仿佛是回到了從前，回到了以前那種萬眾矚目的時候，隻不過那時候的他很享受這種目光，而現在，被無數目光盯著，張發白的心中卻是沒有絲毫的波瀾，一雙眼睛平淡如水。
當了三十年的廢物，被整個渭水城的人嘲笑，甚至被地痞無賴毆打、勒索，張發白的一顆心早已撇去了所有的浮躁，沉澱的無比純淨。
“咦？”
就在此時，一名武者眉頭微微皺起，總覺得張發白有些眼熟，可一時間卻想不起來是誰，便苦苦回憶起來。
忽然，他眼前一亮，有些遲疑道：“你是不是叫張發白？”
“是，”
張發白循聲望去，微微點頭。
那名武者雙眼突然瞪大，滿眼都是不可思議之色的盯著張發白。
下一刻，狂笑之聲響起：“哈哈哈！我靠！你是張發白！我說你怎麽這麽眼熟，七八年前我去渭水城，曾經見過你，那時候你在煉丹師公會已經考核上百次了，都沒有成為一品煉丹師，每次都是失敗，哈哈哈，我沒想到你居然跟林辰混一起去了！”
他甚至笑的跺腳，腮幫子直發酸。
一語驚起波瀾，人群之中，便如山呼海嘯，一陣陣狂笑之聲傳來。
誰也沒想到，林辰找來的人，居然是一個連一品煉丹師考核都沒有通過的人，而且還是嚐試了上百次考核，一次都沒有通過！
這是個怪物嗎？
“我第一次聽到這種奇聞，哈哈，明明沒有一點煉丹天賦，可是卻打腫臉充胖子非要去考核。”
“老頭，你真以為煉丹師是那麽好當的啊？”
“我就是渭水城的人，我剛才居然沒認出他，我家離他家不遠，我出生的時候這老頭就是個廢物了！”
廣場上，笑聲不絕於耳，在哪笑聲之中還摻雜著一陣陣的嘲諷。
可是，麵對那些嘲諷，張發白卻隻是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鄧忠有些敬佩道：“張兄的這一份心境，絕對值得我等學習！”
林辰笑著點頭，他能理解張發白的感受，被嘲笑的多了，就會變得麻木了，就算是有了強大的實力，麵對那些嘲笑的聲音也都毫不在意，甚至都不會再動怒。
隻有一個人沒有朋友，獨處久了，才會明白過好自己就行這句話的道理。
就在此時，忽然有一雙柔嫩的小手拉住了自己的手。
林辰一愣，轉頭看去，卻見秦鍾靈滿臉心疼的看著自己，顯然又是剛才的畫麵，讓她回憶起了林辰以前所受的羞辱。
林辰眼中露出笑意，輕輕拍了拍秦鍾靈的小腦袋，又看了一眼身旁的林小柔，而此時，林小柔也正在看著他。
場中，張發白站在藥鼎之前，再次深吸一口氣，緩緩盤膝坐在蒲團上，目光看向高台上的魏青城，淡淡的說道：“渭水城人士，張發白，前來參加一品煉丹師考核。”
高台上，魏青城眼中露出鄙夷的眼神，道：“聚魂散，煉吧。”
他聽完了那名來自渭水城的武者所言，甚至連根張發白說話的興趣都沒有，就仿佛是與這樣的人說話，會讓他丟了身份一般。
“聚魂散。”
張發白點點頭，看著旁邊桌上的藥材，隨手捏出幾樣，便直接丟進了藥鼎之中。
開鼎，引火，動作一氣嗬成，無比流暢。
這一番動作讓人眼前一亮，就連許多二品煉丹師都為之側目，他們自問也做不到像張發白這般行雲流水的準備動作。
“哈哈，這一套動作此人怕是做了不下千次，還真是熟能生巧啊。”
“別說了，熟練的讓人心疼，如果我上百次都沒有通過一品煉丹師考核，我估計都會懷疑人生了。”
“越戰越勇，這老頭有一股子傻勁兒，日後必成大器！”
藥鼎之前，張發白眼神淡漠，無悲無喜，隻是靜靜的看著藥鼎，一言不發，感知著藥鼎之內的魂力變化。
聚魂散張發白煉製過無數次，無比熟練。
一名身穿黑袍，混在人群之中的煉丹師不由開口道：“看到他的眼神了嗎？說實話，我有些佩服他，經曆過這麽多次的失敗，可煉製一個區區的聚魂散時，眼神居然如此的虔誠，態度如此的認真。”
他身旁好友亦是點頭道：“不錯，他的步驟絕對沒有問題，藥量也沒問題，可是火力實在是有些太大了，我有預感……他這次應該還會失敗！”
“趙兄所言極是，我看他這次煉製也會失敗。”
另外一人也開口讚同。
三名煉丹師的言論，被身旁之人聽到，看向張發白的目光之中嘲諷之色更濃。
話音未落，藥鼎之中，忽然傳出一陣陣沁人心脾的藥香。
聞到藥香，眾人臉色一變。
成功了！
張發白用魂力拿起藥鼎的蓋子，伸手一抓，從藥鼎之中抓出一團乳白色粉末，那陣陣藥香，就是從乳白色粉末之中傳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