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平衡
“嶽正仁！誰給你的膽子，竟然無視本長老的命令？嗯？”
大長老冷冷的道。
大長老嶽軒，嶽家幕後掌控者，唯一一位嶽家老一代強者，足足熬死了同代族人和下一代族人，比嶽正仁大足足兩代，據說已是百歲開外，具體多少歲，恐怕沒有人知道。
近些年慢慢淡出決策權，幾乎消失不見，青年人幾乎都不知道，還有這麽一位強者存在。
林雲也是在六年前，嶽家遭受重創的一次事故之中，知道了他的存在。
也是那場事故，族長和嶽家一部分高層隕落，嶽青兒的父母跟著一起死亡。
可以說，那場事故，徹底改變了嶽家的格局，嶽正仁一脈徹底崛起，雖然族長之位拖了足足六年未決，但大主事一脈雖無族長之名，卻行族長之實。
要不是暗處，隱隱不發的大長老守護，嶽正仁早已是嶽家族長了。
雙方相互製約，不過由於大長老常年閉關，使得大權幾乎落在嶽正仁手中。
就在此時，林雲心中暗暗虛了一口氣。
隻要雙方對上，他就有脫身的機會。
不過大長老的隱忍還是超出了他的想象，差一點就玩脫了。
“正仁不敢。”
嶽正仁暗道一聲可惜，躬身行禮道：
“正仁也是被這殘害族人的狂徒氣著了，以至於沒有聽到大長老的聲音。”
而這個時候，嶽家所有人都伸長了脖子。
相互轉告，依此確定了，那站如青鬆的壯碩老者的身份。
於是紛紛屏氣凝神，靜看事態的發展。
“沒聽到老夫的聲音？”
大長老嶽軒冷冷的看著嶽正仁：
“大主事的耳朵看來有一些問題，老夫懷疑你，是否還能夠勝任嶽家大主事的職務？”
“嗬嗬！大長老多慮了，正仁完全能夠勝任家族給我交代的重任，這些年，正仁起早貪黑，戰戰兢兢，無時不以家族之事為己任，幸好多年來家族蒸蒸日上，遠超以往，正仁忐忑不安的心，總算慢慢平複了下來。”
嶽正仁滿臉的肅然，聲音中一片激昂之情，眼眶微微泛紅，任誰看到他那表情，聽到他那話語，都會讚賞一句，好一個一心為公的好漢子。
可是嶽正仁麵對是一個比他更老的老狐狸。
“哼！起早貪黑是在往自家府邸搬運家族公產吧？戰戰兢兢是做賊心虛吧？而忐忑不安則是做了虧心事，怕被發現吧？”
還未等大長老回應，林雲便忍不住諷刺起來：
“說道這裏？我倒想問一問，本人身中‘九轉噬心散’大主事可否知道是誰所為？”
“不，大主事肯定不會回答，因為那是你寶貝兒子指使叛逆嶽元寬所為。”
“至於大主事從中起到什麽作用，我就不知道了，不過，為了兒子上位，我想，大主事從中發揮了不少作用吧？”
“比如這幾年，嶽家有好幾位青年才俊不明死亡？又比如本人這個活生生的例子？”
“要不是大長老突然出現，阻止了你殺人的圖謀，本人此時已是一具屍骸。”
“而你可以再一次粉刷自己，提高嶽霄的聲望，最後父子兩人完全掌控嶽家，為所欲為。”
“胡說八道！”
不遠處一道道狐疑的目光傳來，是那幾個喪生子嗣的家庭成員，使嶽正仁心中一緊，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就會生根發芽，想要完全消除，絕不容易。
“老夫……”
“我胡說八道？大主事真是貴人多忘事啊！”
林雲掙紮著站了起來，摸了摸嘴角的鮮血，不顧背部完全開裂的傷口，好似那驚人的傷勢不存在一般，滔天的劇痛下麵不改色，陣陣酥麻感傳來，提醒著他，慘重的傷勢在慢慢緩和。
而眼前才是危險重重，稍不小心，就會掉進萬丈深淵。
唯有不斷的出擊，方能勝率大增。
大長老也不會救一個愚蠢之人，唯有展現自己的優點，方能使他全力保我。
“哈哈哈！活生生的例子擺在眼前，大主事看不見嗎？還是大主事的眼睛和耳朵一樣，有問題？”
“林雲，老夫小看你了。”
嶽正仁眼眸一縮，冷冷的看著林雲，一股超強的氣勢彌漫而出，卻被林雲前麵站立的大長老完全擋了下來。
殺又殺不得，說，又說不過，此時的林雲，宛如一塊狗皮膏藥，緊緊地貼在嶽正仁身後，無法擺脫。
“林雲，任你百般巧辯，也無法擺脫，殘殺同族的罪責？”
嶽正仁深吸了一口氣，他知道不能跟著林雲的節奏走，唯有另僻戰場，方能扭轉局勢。
於是朝著嶽軒躬身道：
“大長老，林雲殘害同族，理應明正法典，予以製裁，方能維護嶽家千年的威嚴？也好藉慰我那可憐的弟弟和侄兒，更能驚醒族人，使他們不敢再犯同樣的錯誤？”
“唉！老了，老了！”
聞言，嶽軒活動了下身體，伸手捋了捋他那半尺有餘的胡須，隨後轉頭仔仔細細的看了林雲一遍，眼眸中似有讚賞，也有惋惜。
“林雲，對於大主事所言，你可有什麽辯駁？”
“完全是放屁！”
林雲朝著大長老躬身一禮，起身怒斥：
“我並沒有攻擊大主事之意，隻是麵對大主事無端陷害之言，心中一股怒氣無法宣泄，於是……”
“殺人償命，天經地義。林雲，是好漢子就不要無端扭曲，徒增笑話。”
“事實擺在眼前，無需辯駁。”
嶽正仁臉色一冷，打斷了林雲所言。
“大主事好大的威風！要是外人在此，還以為是族長在發言，不，就是族長也不敢無視大長老，隻有大主事敢一樣決斷，嘖嘖！林雲見識到了。”
“小雜種！敢歪曲老夫的話語。”
嶽正仁好懸沒被口水淹死，如果眼神能夠殺人的話，林雲已經死了無數次了。
“大長老，這小子簡直胡攪蠻纏，無理取鬧。正仁建議直接拿下，無需再浪費時間，聽他胡鬧。”
“可惜了，你要是姓嶽的話，老夫拚掉性命不要，都要扶持你登上家主之位。”
嶽軒暗道可惜：
“林雲，老夫在此，你可以暢所欲言，正好大夥都在，一起決斷出，此次事件的責任？”
“好，林雲相信公正的大長老，也相信正義的存在。”
過猶不及，在兩個老狐狸麵前挑撥離間，猶如走鋼絲，動輒有掉下去的風險。
於是，林雲擺出一副悲憤委屈的樣子：
“大長老，大家！不用我說你們也知道我的武道境界，區區禦氣境三重，而二主事嶽正義呢？禦氣境九重，我們雙方的差距，猶如壯漢和孩童，我會主動去挑選二主事，一個禦氣境九重的強者，可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