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舅舅的怨念

徐國璟和葉家之間的恩怨,不是三兩句話就能掰扯清楚的問題。

要麽一枝獨秀,要麽兩敗俱傷。

總之,隻能有一個人笑到最後!

可憐的徐國強,沉浸在訛詐十萬塊的美夢裏難以自拔,絲毫沒有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

明明被耍的團團轉,吃盡苦頭,仍然固執的認為,隻要自己“扛過去”,就能拿到十萬的賠償金。

“你說,這背後是不是有人在使壞呢?”

記者敏銳的嗅覺告訴吳詠梅,突如其來的訛詐事件似乎沒有表麵上看到的那麽單純。

“沒事,跳梁小醜的花把戲而已,不必放在心上,看我怎麽收拾他們。他們不是衝著你來的。”

葉國濤對此並不在意,輕飄飄一語帶過。

關於葉家與徐國璟之間的恩怨,暫時還沒有讓吳詠梅參與的必要。

經過碰瓷的小插曲,讓計劃行程耽誤了好長時間,等抵達鄉下養豬場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鍾了。

養豬場建在鄉下的一片鹽堿田裏,這裏的土質不利於耕種,種啥啥不長,平日裏荒無人煙,人跡罕至。

晚上站在這裏,拿著機槍都掃不到一個人。

不然的話,這片土地也不會以低廉的價格從鄉裏承包下來,對於農業種田來說,這塊不毛之地用處不大,但正好可以用來選址建廠,走工業工廠路線。

如果再晚五年的話,想要拿下這塊地皮,至少要在原價位的基礎上翻三倍。

挖掘機和建築工人正在對養豬場進行修建工作,整個養豬場的規劃已經完成了三分之二,已經達到了投產使用的標準。

而養豬場的員工,幾乎都是來自於附近的村莊村民,就地招人,也是招商引資的合作條件之一。

這樣一來,有個好處,就沒必要再從社會上招工了,省去了前期大規模興建宿舍樓的投入問題,工人們騎著自行車就能來回上下班。

因為都是附近村民的緣故,大家彼此都認識,因此也存在容易抱團拉山頭的弊端,不利於管理。

這些問題以後再談,至少眼下來講,養豬場已經在這塊鹽堿地上拔地而起。

“兔崽子,你可算來了,舅舅等你大半天了!”見到了葉國濤,陳老虎一肚子的不滿。

“實在是不好意思,來之前出了點意外,耽誤了一段時間,在這裏,向您賠個不是。”

吳詠梅表示歉意。

“呦,吳記者也來了啊,貴客臨門,出什麽事了?咦?這車怎麽……”

陳老虎的視線瞄到了夏利車破損的前頭保險杠以及碎掉的一個前燈,心裏一驚。

“該不會是出車禍了吧!”

葉國濤不在意的一擺手。“沒事,遇上碰瓷的了,事情已經解決了,對了,這件事,不要跟我媽說。”

如果被陳老虎透露給陳芳的話,回家之後,又少不了一陣嘮叨。

“碰瓷?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敢碰瓷我陳老虎的外甥,他是誰?老子去弄死他!”陳老虎義憤填膺。“也不出去打聽打聽,我陳老虎在天海也是一號人物!”

“好,不愧是我親舅舅,他是徐國璟的弟弟,去吧,去給外甥報仇!”

“那啥,咱們還是聊聊母豬的產後護理吧……”

陳老虎秒慫,瞬間轉移話題。

他自詡是個狠人,哪個屠夫不是天天見血,可狠人碰上更狠的人,就變成慫人了。

畢竟,他的刀子是往豬肚子裏捅,殺的是畜生,沒傷過人。

徐國璟可是一個真的敢往人肚子裏捅刀子的混子!

錯開碰瓷車禍的話題,陳老虎帶著葉國濤和吳詠梅在養豬場裏走了一圈。

前期五萬多的投入看到了效果,興起了一塊占地四百多平米的辦公平房區域,還有兩個豬舍圈,用的都是水泥包裹著紅磚。

豬舍的內部,地麵上也鋪著水泥,堅實的水泥地麵與泥地劃開界限,一頭頭的小豬仔在寬大的豬舍裏自由散步。

仔豬的喂養也實現了現代化的操作,一條自來水管貫穿整個豬舍,一個個飲水插口呈順序排在水管上。

到了飲水時間,工人隻需要打開閥門,自來水就會自動灌輸,給仔豬飲水。

“依我說啊,咱們壓根就沒必要造這麽多花裏胡哨的東西,啥自動飲水、啥給豬洗澡、娛樂之類的,完全沒有必要。”一想到五萬多丟進養豬場打水漂,雖然花的不是自己錢,但陳老虎心髒一陣陣的抽疼。

五萬多,五年也賺不到五萬!

這得殺多少頭豬才能回來本錢啊!

“養豬嘛,簡簡單單的就行了,圈塊地,把豬圈在裏頭,這就夠了,總成本換算下來,也就不超過五千塊錢,再看你這個養豬場弄得,又是豬舍、又是喂養、還得專門建廠房,花錢跟流水似的。”

陳老虎的語氣裏透著對外甥鋪張浪費的不滿。

也在為外甥沒有采取自己省錢的方案感到委屈。

五萬的成本降到五千塊錢,能省十分之九,不謝謝自己也就算了,還把自己排除出了決策層。

外甥行為處事的風格越來越像他那強勢的姐姐和姐夫了,不,有過之無不及!

如果說姐姐和姐夫的性格是強,那麽葉國濤就是“死強”!

不聽人勸,也不聽忠告,一個決策從他嘴裏說出來之後,其他人隻有執行到底的行動性,沒有可以反駁質疑的餘地。

總之,所有決策,他說了算。

自己畢竟也是好滋味集團的元老成員,“公司”是他幫著外甥一起弄起來的,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

作為創始元老,非但沒有享受到應有的福利,也沒有得到應有的尊重,反而被“下放”到鄉下來養豬。

曾經因為這個問題,專門去過跟姐姐和外甥女發過牢騷,外甥女陳國婷一句話點破了問題的本質。

“好滋味集團隻有一個決策的製定者,其他人都是命令的服從者。”

說得好有道理,讓陳老虎無言以對。

可這些話又不能在葉國濤麵前去講。

無論你說多少,他總會微笑著反問你一句話:

你跟著我幹,賺到錢了對不對?

是啊,錢都已經賺到手了,自己還有什麽不滿的呢?

還有什麽理由去發牢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