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新的官靴
方子平也不敢太過,見朱誠鬆臉上的神色,便開口說道:
“這雙官靴的腳印是新的!”
朱誠鬆聽了有些沒聽明白,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方子平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開口解釋道:“我的意思是,這個官靴是新式的,在新帝登基後才開始施行的,不說正麵的區別,腳後跟的鐵跟老式的官靴也稍微有些不同,形成的腳印也不同。”
“而新式官靴並不是全部發放的,因為那樣對朝廷的財政壓力太大,所以是分批次的。”
“而這個批次的順序,卻是戶部審核的,我這幾天在齊天司沒事,便看了一些卷宗,發現在此之前,戶部一共審批了三個衙門更換官靴。”
齊天司是所有事情都需要知道的,所以這些衙門中的卷宗,齊天司中都會有備份,基本都是各衙門中齊天司的暗子抄來的。
“你是說,這個穿官靴的,是這三個衙門中的,哪三個?”朱誠鬆馬上開口問道。
他身邊跟來的幾人聽了方子平的話,原本隻是看在他打敗孟知秋的份上對他高看一眼,沒想到他破案子竟然也有一手。
不過這些也都是基本的,恐怕隨便找個刑部之人也能看出來。
“這三個衙門,第一個便是戶部自己,其他兩個衙門分別是吏部和禦史台。”
朱誠鬆聽了也沒有意外之色,有好事戶部自然會首先給自己,雖然隻是換官靴這麽個小事。
而吏部是專門管理官員的官,雖然戶部是六部之一,基本不受吏部的管轄,但是誰都有個親戚朋友之類的,自然會想著吏部,而且吏部還是小皇帝尤為看中的衙門。
禦史台雖然是個清貴衙門,但卻是專門監察百官的衙門,而且隨便一個禦史都有風言奏事之權,小皇帝也是很看重,登基之後也是第二個徹底掌控的衙門。
“這兩個衙門中的官員可就多了。”朱誠鬆聽了頓時麵露難色。
齊天候早有交代,低調一些!
他理解的低調,自然便是不能隨意跟這些大衙門有牽扯,要不然會讓小皇帝以為齊天司的人撈權,尤其還是小皇帝掌控度最高的兩個衙門。
若是去了不能確定目標的情況下,大肆抓人,那簡直就是打小皇帝的臉。
方子平聽了卻沒有如同朱誠鬆一般露出難色,而是開口說道:
“天使,我說去看看,自然不是大肆抓人,而是基本已經確定是哪個衙門哪個班房的人了。”
朱誠鬆聽了卻是不信,馬上問道:“你是如何知道的,莫非看到的卷宗裏還有什麽秘密不成?”
“哈哈,天使你聽我說,那卷宗自然是沒有什麽特別的,隻是有個小細節被我記住了而已,您也知道,我僥幸成了九品儒生,過目不忘!”
“行了,快說是什麽細節?”朱誠鬆有些不耐煩問道。
方子平笑道:“那個卷宗是我司裏在那個衙門中的密探寫的,下麵有個備注。
在換了新式官靴後,很多官員依然穿著舊式官靴,畢竟以往的官靴雖然是舊式的,但卻也還有新的。
他們雖然發了新式官靴,原來的也不能不穿了,畢竟官靴隻能官員穿,給家人都不行。
所以這三個衙門中的人,除了一些家中殷實或者喜好炫耀之輩換上了新官靴之外,大多數以朝廷俸祿生活的官員,反而還穿著舊式的官靴,穿新式官靴的人反而不是很多。”
“我們完全可以讓我們在這三個衙門中的暗子好好看看,有誰穿了新式官靴,同時身高在七尺左右,最後再秘密將幾個符合這些的抓起來,隨便問一問他們昨晚,在案發時間做什麽,有誰可以作證,便知道是誰了,恐怕皇上還沒有得到我們抓人的消息,我們就將人給抓住了,那時候皇上隻會誇我們。”
朱誠鬆和身邊幾人聽了,都是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哈哈,定嶽,你不愧是書院出來的,腦子就是好使,若是真抓住此人,你當是首功。”
隨後朱誠鬆轉頭對身邊幾人說道:“你們都聽到,按照定嶽的話,傳信給三個衙門中的暗子,讓他們趕快行動,我要在半個時辰內,知道需要抓捕的名單。”
“是,天使!”幾人都齊聲應是,隨後便朝著不同的方向快速走去。
“走,我們再回司農司看看,那三人的家人應該來了,我們去問問。”朱誠鬆拍了拍方子平的肩膀,從巷道中重新翻進司農司中。
方子平緊跟其後,進入了司農司,果然看到那三個農家官員的家人來了,此時正哭的傷心。
那幾個在這兒守著的人,看到隻有他們兩人回來,不由露出詫異的神情。
朱誠鬆是天使,自然不會跟他們解釋情況,直接朝著三位農家官員的家屬走去,想要詢問下這三人的情況。
雖然已經知道這三位農家官員是專門負責江南種子煉製的重要人員,但還是要好好詢問一番,看是如何泄密的。
因為每年煉製種子的農家官員名單,都是極為機密的,在種子煉製成功後,才會對外宣布。
所以這三人如此巧合的被殺,一定是不知道哪兒泄密了。
朱誠鬆讓人一一詢問了三人的家屬,都在身邊聽了,卻沒有發現需要注意的地方。
不過方子平卻是聽到了那位五品農家官員的家屬的一句話,便開口問了一句:
“你是說,你家老爺三天前曾經回去的時候,身上帶著酒氣?”
被他詢問的正是一名管家,他身邊是那個農家官員的妻子,此時顯然還陷入極其的悲傷中,都是這個管家在回答。
此時聽到方子平的問話,連忙說道:“不錯,老爺一般是不喝酒的,因為他曾經說過,很多種子會受到酒的影響,容易發生腐變,所以他極少喝酒,但是三天前雖然是跟平常下值時候的時間回去的,身上卻是帶著一絲酒氣,雖然喝得不多,但也已經是不多見的情況。”
“立刻讓人去查一查,此人三天前到底去哪兒,跟誰喝的酒?”朱誠鬆也聽到了,立刻命令身邊的一人說道。
很快那人便回來了,稟報道:“大人,我去問了司農司值守的兵士,他說此人在三天前沒有出過司農司,但是有其他衙門中過來的人,來的時候好像提著一個竹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