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背後之人

這一連串的話從方子平飛出來,讓林明賢聽了眼暈。

他認識方子平可不是一天兩天了,還從未見他說這樣粗魯的話,簡直懷疑眼前的人是不是認識的方定嶽了。

方子平不知道林明賢差點猜出真相,連忙雙手抬起捂住了自己的嘴。

好在剛才林明賢拉他到了角落裏,走廊也已經沒有人,所以並沒人聽到剛才方子平一串話。

要不然,方子平的形象立刻便要跌進臭水溝不可!

還一會之後,方子平才感到自己的嘴重新受自己控製了,才將雙手拿開,呼出一口氣後對還眼暈的林明賢說道:

“明賢,不好意思,我昨日因為畫本大賣,兼修的小說家大進,剛剛晉升九品小說家,所以有些無法控製自己的嘴。”

林明賢聽了這才明白過來,他雖然出自商賈之家,但也是憑著本事考入書院的,自然對小說家這種職業有所了解,隻是了解的不多罷了。

此時聽了方子平的話也就是放下心來,他剛才都想著是不是要找個好郎中好好替自己這個好友看看腦子了。

“你這主修的儒家還未進入九品,兼修的反倒是成了九品,若是讓坐師和清蓮先生知道了,恐怕有你好受的。”林明賢雖然也為朋友高興,但還是低聲提醒道。

“我省得,我早就告訴了你,你可要為我保密。”方子平說道,他可不會跟林明賢說自己老師周墨知道了也沒太大問題,隨後便換回了剛才的話題對林明賢說道:

“關於外麵有人盜取刻印的消息我已經知道了,之前家中的印刷作坊便傳來盜竊的消息,沒想到真有人針對我,這件事情你就先不要管了,我會小心的。”

林明賢見方子平明白,便點點頭後朝著另一側的梅堂走去。

方子平走入竹堂,跟坐師點點頭,做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拿出書開始默讀起來,生怕嘴巴又不受控製地往外禿嚕。

……

上京城一座三進的院子內。

一位身穿錦袍的中年人坐在花園的涼亭中喝茶,他的鼻子有些彎,看起來是鷹鉤鼻一般,

在涼亭外站著一個身穿黑色粗布麻袍的男子,看額頭上的皺紋差不多有五十多歲的樣子,他的頭上用一塊青巾包著頭發,臉上帶著一股惶恐之色,有些期期艾艾地看著涼亭中喝茶的中年人,眼神中有些懼怕之意。

“這麽說,你昨天根本就沒有吸收多少共情念力了?”涼亭中坐著的錦衣中年人開口淡淡問道。

“是的大人,我吸收的念力,跟我以往在茶館中說書吸收的念力差不多。”那老人聽了馬上開口說道。

“真是廢物,給我滾,啪!”

那錦衣中年人臉上沒有怒色,眼中卻是有一股怒意,盯著下麵的說書先生猛地將手上的茶杯摔在了涼亭外,將那說書先生嚇得一哆嗦。

說書先生不敢多說,連忙低頭退後幾步,然後轉身疾步朝著院外走去。

“沒想到竟然動用了首發牽念的秘法,看來是早有防備,小小年紀便如此小心不成?”

錦衣中年人冷哼一聲,招呼了一聲,後方走來一位身穿家丁服飾的男子,躬身行禮後問道:

“老爺,您有什麽吩咐?”

“將正在印刷的那些書停了吧,全部找個地方燒了。”錦衣中年人說道。

“燒了,那可有五萬……是!”青年還想要說,等看到錦衣中年人的目光才立刻抱拳道。

“馬上去辦。”錦衣中年人揮揮手,等家丁走遠才皺起了眉頭,看向青山書院的方向,眼中閃過陰霾之色。

……

北城。

一處花園中,一位頭戴草帽的老者正在花園中的池塘邊釣魚,看他旁邊的魚簍中空空如也,不知道是他沒釣到,還是釣到後又放了回去。

池塘中很大,足有兩畝大小,能夠在花園中擁有這麽大的池塘,可想而知這處府邸會有多大。

此時老者身後走來一名身穿黑衣,衣領處繡著朝天吼,從走路不時泛起的袍子可以看出內襯為血紅色,正是齊天使的裝扮。

他手上提著一柄長刀,刀柄上刻著神獸狴犴,是齊天使三種佩刀中最高的一種,齊天使中天地人三階中,隻有齊天司中修為在四品的齊天使才可以配備,既是為他們配備的武器,也算是他們身份的象征。

齊天司是大夏朝廷中除了北鬥宮、無極觀和太廟之外,最讓人膽寒的衙門,在某種程度上甚至比前三者還猶有過之,因為前三者基本除了皇帝的命令外不理世事。

齊天司中的人,內可監察百官,有偵察、逮捕、審問之權;外可刺探敵情,除親王及嫡係皇族需太廟首肯後方可抓捕外,其餘人等皆可直接抓捕,甚至有先斬後奏之權。

所以不管朝中百官還是世俗百姓,都對齊天使避之唯恐不及。

而且因為這個世界有超凡力量的關係,每一位齊天使,修為最弱都是武者八品,而且還得是天才才可以,其他大多都是六七品的武者、劍客、陰陽師等,差不多任何職業者都能在齊天司中找得到。

而被齊天使盯上的人,基本等於是活到頭了。

大夏建國五個甲子一來,被他們盯上的,還沒有一位能活到壽終正寢的。

此時這位手持狴犴圖案長刀的人,卻是上前半跪於地,朝著老者恭敬行禮:

“卑職參見侯爺!”

那老者一動不動,也不回頭緩緩開口問道:“起來說話,事情辦得如何了?”

曆任齊天使司的司正,不管是出於皇族,還是外臣擔任,皆被皇帝封為齊天候。

齊天,是與天齊的意思。

開國太祖將這個候位如此稱呼,分明是意味著齊天使司完全代表著他的意誌。

“已經將霖國的探子全部犁了一遍,沒有問題了。”持刀男子站起身來,但依舊恭敬彎腰說道。

“最近除了必要的行動,讓他們都低調一些,新帝登基,對我齊天使司還有些忌憚,雖然不會動我,但恐怕會讓禦史台在你們身上挑刺,那時候我臉上也不好看。”老者開口說道。

“卑職遵命!”男子低頭應答。

“記得盯著朝堂上跟霖國有交往的大臣,沒有大事以監察為主!”老者說道。

等男子退下後,他才幽幽歎了口氣:

“多事之秋啊!”也不知道他是說霖國,還是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