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雜文超凡
兩門考試結束後，書院為所有人準備了午飯。
不過午飯也不能離開考場，隻能在考場中的桌子上吃。
方子平看著飛來落到桌子上的餐盤，早已經饑腸轆轆，拿起筷子便吃了起來。
其他人也都是如此，天不亮就上山，如今已經是正午時分，自然都餓了。
隻是就在眾人吃飯的時候，不遠的大堂內突然傳來一陣浩然正氣，隨後便又有四道浩然正氣衝天而起，像是互相之間有什麽糾纏一般，不過很快便平息掉了。
眾人雖然好奇，但也不好開口詢問。
所有人吃完午飯之後，隻能在考場中和附近的茅房兩點間移動，隨後需要在原地休息一個時辰，下午考最後一場。
……
而在所有考生休息的時候，大青山後山中，書院祭酒邱雲山看著自己麵前的兩份考卷，眼中閃過哭笑不得的神色。
在他麵前還有那五位負責閱卷的大儒。
“這名叫方子平的書生，是哪來的小猴子，兩首詠竹都是做得極好，策論也是精品，怎麽雜文這麽荒唐，如果說白馬非馬是九品的話，那他的雜文便是三品超凡了。”邱老夫子搖頭開口笑道。
五位大儒聽了也都是點頭同意。
其中第一個讀了這篇雜文的大儒名為周墨，他當時看完差點控製不住自己身上的浩然正氣，要出去將方子平抓到眼前好好看看是個什麽樣子。
其他四位大儒好不容易才將他拉住。
剛才眾考生吃飯的時候，感覺到的浩然正氣波動便是這麽來的。
“不過，既然是以白馬非馬為題所做，以這種角度看的話，這篇雜文也算是其中精品，再看看他下午最後一門考的如何，如果沒有問題，便將他列為第一好了。”邱雲山緩緩說道。
五位大儒都沒有意見，全都點頭承諾。
……
下午的經義和墨義，一個是讀後感，一個是簡答題。
對繼承了方平記憶的方子平來說，隻能說是回答的工整。
畢竟他自己對於這些典籍，也隻是知道書的名字罷了。
根本不可能有一絲一毫的認識。
不過即使如此，方子平也是費了一番功夫，算是三場考試中花費心力最多的。
這跟其他考生正好相反，這場考試對其他考生來說就是送分題，畢竟看了這麽多年書，連原文背下來的都不少，更不用說其中的含義了。
終於在最後一門也考完之後，方子平才終於鬆了一口氣。
他跟在其他考生背後，有序離開了考場，朝著青山書院下山的路走去，所有人都是一副放鬆下來的樣子，跟上山時候的心態自然不同。
方子平正在走著，背後突然傳來呼喊他名字的聲音，他回頭看去，正好看到李彌朝著他招手。
他走到路邊，等著後麵的李彌上前，一同朝著山下走去。
“考得如何？”方子平笑著問道。
“唉，我感覺一般吧，大道之行的策問和白馬非馬的雜文實在是太難了。”李彌搖頭說道。
方子平聽了也是認同的點點頭，朋友在發表感歎的時候，你隻要同意就行了，至於你自己真實的想法，不重要。
“對了，你這次做的是什麽詩，我看你將昨天做的詩用在這裏，倒是正好，你看這裏正好有一片竹林。”李彌指著山下的那片竹林，開口說道。
方子平那首贈恩師陳如鏡之詠竹，知道的人很少，完全可以用在今天的大考上。
方子平搖了搖頭說道：“既然那首是贈給陳先生的，那便再作一首就是了。”
李彌聽了卻是有些遺憾，畢竟能夠媲美昨天那首詩的新詩，不是這麽好作出來的。
他也不好繼續開口，怕方子平心中多想，開口問道：“你有沒有看到林明賢和孟夏？”
孟夏便是那個皮膚黝黑話不多的少年。
方子平搖了搖頭，剛要開口說沒看到，便看到前方兩個在路邊的少年朝著他們這兒擺手，當即抬手指向前方：
“在那兒呢！”
李彌抬頭看去，頓時也是露出笑容，拉著方子平的手臂便慢跑向前方。
四個小夥伴各自發表了一番這次考試的難度，也就來到了大青山下，出了書院門外。
李彌邀請孟夏乘坐自家的馬車，被孟夏拒絕了，跟三人告別後，朝著一個方向跑去。
方子平朝著那邊看去，看見一位看到孟夏後露出笑容的婦人。
她身上穿著粗布麻衣，手臂上挎著一個竹籃，雙手有些粗糙。
“她應該便是孟夏的母親，聽說孟夏雖然住在城中，但是家卻在城外的村鎮上，還需要耕種。”
這時他聽到二叔的聲音，也就收回了目光，轉頭看去發現方乾宇已經走上前來，笑著問他關於大考的事情。
聽到方子平信心十足的話，臉上也是露出笑容，用右手拍了拍方子平的肩膀，跟他說道：“走，上馬車回家吧，晚上二叔請你吃大餐。”
方子平點點頭，上了馬車之後，隨著車流慢慢朝著城門方向駛去。
足足花費了一個多時辰，才終於進了城，又花費半個時辰才終於回到了家。
此時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兩人收拾了一番之後，方乾宇便帶著方子平來到距離他們家不遠的一家酒樓中。
這酒樓中的菜都很貴，一份菜便要五錢銀子，方乾宇點了四菜一湯，又上了一壺好酒。
“定嶽，雖然成績還沒有出來，但是二叔相信你一定可以進入書院，今日便喝一杯酒吧，以後在書院中少不得與同窗飲酒。”
方乾宇給方子平倒了一杯酒之後開口說道。
方子平端起酒杯，對方乾宇說道：“二叔我敬你。”
說完他便仰頭將酒杯中的酒幹了。
方乾宇看方子平這麽痛快，若不是熟悉他，已經懷疑方子平是不是早就喝了不止一次酒了。
他也端起酒杯，同樣將杯中酒喝幹。
酒樓之中今日生意火爆，有很多書生打扮的人，應該都是參加書院大考的考生，考完之後不管考沒考上，出來慶祝一番總沒錯，也算是各自放鬆。
書院大考便如同是方子平原世界的高考一般。
不管考沒考上，總歸是放鬆了心神。
書院每年都會招生一次，今年考不上明年繼續。
隻要在二十歲及以下，便可以報名參加，外地的書生因為距離家太遠，也會一直在上京城居住，隻是上京城的物價太貴，想要在此生活，便難免需要錢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