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楊旗誌挑事
林清風多精一人啊。
跟張部長這麽一相處,他就知道這位部長並沒有責怪他的意思。
也並沒有要為任鈞的退賽發難的想法。
林清風順勢便打蛇隨棍上了。
“先生,實不相瞞我還有一事相求。”
要不怎麽說跟聰明人相處省事兒呢?
他這一句話,張部長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張部長眉眼一挑:
“放心,他楊旗誌,掀不起什麽風浪來。”
這一句話,讓林清風想起來。
當初宋德鬧事兒的時候,張部長去給他送比賽邀請函,也是這麽說的。
莫非——
但聯係到宋德銷聲匿跡得那樣徹底。
林清風一下子就放下心來。
他一直克製不敢與楊旗誌鬧得過於難看。
不就是因為投鼠忌器麽。
若不是楊旗誌與任鈞有個師徒名分,他占據的道德高地,隨便就能給任鈞潑一身髒水,讓他百口莫辯。
林清風有八百種方式把楊旗誌給噴個狗血臨頭。
做的事兒就沒一件人幹的。
張部長不過掃視一眼林清風,就仿佛能看透他心底所想。
他再次露出了一個林清風他們進門時的笑容:
“好了,不耽誤你們了,去化妝吧。”
“哦,對了——”
在林清風和於謙站起來以後,他又補充:
“好好比,我很看好你們。”
“希望你以後也能,不忘初心。”
在小休息室的時候,於謙一直保持著安靜。
張部長沒有提到他,他也並沒有要插話博得注意的想法。
兩個人從休息室出來,轉進了化妝間。
正好剩下的倆空妝台就在楊旗誌的旁邊。
林清風和於謙一點兒都沒放在心上地走過去坐下。
楊旗誌的左邊還坐了一個生麵孔。
看著挺年輕。
約莫就是任鈞退賽以後,曲協給他新配的搭檔。
林清風是壓根沒把楊旗誌放在心上。
如果是從前,他可能還會故意激怒一下楊旗誌。
不為別的,就是單純發泄一下怒火。
但現在,明知道楊旗誌沒有明天。
沒必要把時間浪費在他身上。
林清風直接視之如空氣,閉上眼睛等待化妝師給他進行妝發。
如果放在平時,於謙倒可能會多注意一下楊旗誌。
畢竟他跟任鈞的關係更好。
於謙也是個性情中人。
要不是不想給青雲社和林清風惹麻煩,隻怕於謙早給這人套個麻袋打一頓了。
但今天的於謙,腦子裏一直在想那位老先生的身份。
以及他說的話裏麵的一些弦外之音。
於是兩個人都無視了楊旗誌。
原本看著倆人進來,卯足了精神打算給他們介紹自己的新搭檔的楊旗誌,氣得不行。
別人不知道任鈞去幹嘛了,身為搭檔的楊旗誌還能不清楚嗎?
就算沒有證據。
楊旗誌就是覺得,任鈞這來一趟北京,長脾氣了,敢跟他這個做師父的鬧騰。
居然還敢退賽裂穴。
裂穴是相聲的一個術語。
就是原本是搭檔的兩個人,不再搭檔,這個就叫做裂穴。
當然也不是沒有裂穴之後又重歸於好的。
但很明顯,這不可能發生在任鈞和楊旗誌的身上。
楊旗誌很清楚,任鈞來到北京以後,相處的人除了他自己,就隻有林清風和於謙兩個人。
他一點兒也不往自己身上找原因,覺得自己做的事情都理直氣壯。
隻覺得任鈞性情大變,八成就是受了林清風和於謙這倆人的攛掇。
本來因為身為曲協人的緣故,楊旗誌就同仇敵愾地看不上青雲社。
更別提又來了這一樁。
楊旗誌看著林清風跟於謙,別提多咬牙切齒了。
結果這倆人不約而同地不把他放在眼裏。
讓楊旗誌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跳梁小醜。
他這個想法好在沒有說出來。
不然恐怕能得到的答案隻有:“自信點,把像去掉。你就是一個跳梁小醜。”
八成會是寧凱旋說的。
在一片死寂的氣氛裏,化妝師給他們化好了妝。
林清風跟於謙兩個人去了後台。
照舊挑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
很簡單,林清風當時選擇來參加這個比賽,就是想著多交朋友。
但曲協這幫人,他並不想和他們交朋友。
既然懶得社交,索性把舞台留給他們商業互吹。
就好比他倆進來的時候,楊旗誌跟他的搭檔正在人群中間被吹捧。
林清風因為係統加成過的緣故,聽力相當好。
很容易就聽見了他們的對話:
“楊老師這樣厲害的前輩,跟李哥這樣的大佬搭配,一定能事半功倍。”
“就是就是,我們曲協人講的才是正統的相聲,那個叫任鈞的,一口方言,鄉巴佬。”
“可不是,任鈞怕是有自知之明跑了吧。”
“他走了不是剛好,楊老師跟李哥才是天作之合,一定能拿下冠軍。”
“叫那些鼠輩們好看。”
最後這位說著,還把眼神往角落裏一瞟。
明顯就是對鼠輩二字有所暗指。
作為他們口裏的“鼠輩”,林清風跟於謙兩個老神在在坐在座位上。
一人掏出了一個手機,開始麵對麵微信聊天。
起初主要是於謙被自己的滿腹疑惑快要逼瘋了。
顧及到後台到處是攝像頭,而就算出去找沒有攝像頭的角落,也未必安全。
最後於謙選擇了使用現代高科技設備。
看於謙低頭編輯消息,一大段發送出去以後,自己褲兜裏的手機震動了。
林清風自然也猜到了於謙消息的歸屬。
打開手機,林清風很從善如流就接受了兩人這樣的交流方式。
兩個人就麵對麵在微信上聊了一下剛才的張部長。
主要是林清風給於謙做介紹,摻雜了一些他搜索以後的揣測。
至於最後張老部長那一句讓他們莫忘初心的叮囑。
林清風也有些拿捏不準。
但不重要。
左右他最想做的,也不過就是振興這個世界的傳統相聲罷了。
張老部長並不知道林清風跟於謙離開以後,對他的想法一直在努力揣測。
他隻是離開了休息室,進了一個會議室,召集部門的成員來開會。
廢話。
原本看重了林清風跟任鈞,做的計劃和章程都是建立在一南一北相互呼應的基礎上。
現在隻剩下了雙北星閃爍。
當然要重新改動計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