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深夜痛哭

“商量什麽?”林清風愣了一下,“噢,王峰那個事兒是吧?”

倒不是林清風忘性大,是在這這一晚上發生的事情太多。

存在他腦子裏計劃著下麵要做的事情也太多。

一個微不足道的明星經紀人說他們家明星要來聽相聲的事情,已經不足以引起林清風太多的注意了。

先前也說了,林清風其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雖然他在這兒沒少上熱搜。

但對於這個世界的娛樂事業,林清風並沒有太多關注。

還是那句話,他忙啊。

哪有那個時間去關心娛樂圈的七掛八棗。

青雲社這一班子的事兒還不夠他累的?

欒雲平不知道他師哥對娛樂圈毫無理解。

見他已經知道了這事兒,便點點頭:

“王峰已經成名快三十年了,他來青雲社,其實有利有弊。”

欒雲平其實沒有吃夜宵的習慣。

他是一個自律到極點的人。

每天起床睡覺吃飯的時間都是固定的,絕對不會出任何差錯。

就算是前些時候青雲社那麽忙糟糟的時候,都沒有影響過他的作息。

因此欒雲平坐在這桌子上,隻是看著他們吃飯,本人卻不動筷子。

欒雲平一邊陪坐,一邊給林清風分析:

“雖然說王峰現在看上去已經過氣了,但那隻是因為玩兒社交媒體的都是年輕人。”

“他的忠實歌迷們現在也都四十五十了。”

“正好跟我們的情況相反。”

這也是欒雲平覺得王峰過來青雲社是一件比較互補的事情的緣故。

青雲社雖然在社交媒體上火了。

但是受眾全都是年輕人,雖然如今比賽也在電視上播出,但是總沒有像王峰這樣自帶大量粉絲過來幫忙,更能打出知名度。

“至於缺點。”欒雲平也考慮得很清楚。

“明星到底是明星,我們小園子那個安保還是不到家,到時候萬一出現什麽擁擠踩踏事故的……”

這還是欒雲平委婉的說法。

什麽安保不到家。

青雲社那個小園子,壓根就沒有安保。

欒雲平的想法林清風都聽在耳裏。

要他說,這壓根不叫事兒。

小劇場不適合王峰來。

那他找個大型場地演出不就完事兒了嗎。

正好係統的主線任務裏還有一條讓他完成一場三萬人以上的表演。

林清風有點兒磨刀霍霍的意思:

“雲平你幫我注意一下,北京城有沒有能容納三萬人的場地。”

“好。”欒雲平下意識應聲,然後,“啊?”

欒雲平有點迷茫,剛不是還在說王峰的事兒嗎?

怎麽一下跳這個了。

“師哥您想幹什麽呀?”

林清風笑:“這你就別管了,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至於眼下,他實在是沒工夫再跟欒雲平細聊了。

於謙跟任均兩個人已經喝上了。

邊喝這倆人下筷子的手也沒含糊。

他再跟欒雲平聊下去,林清風都擔心自己隻能舔盤子了。

要不都說男人最好的聯係感情的方式除了一起抽煙就隻有喝酒呢。

在林清風跟欒雲平聊天的過程裏。

於謙跟任鈞兩個推杯換盞了幾輪,又各自分享了自己的香煙吞雲吐霧。

兩個人的交情就大幅度突飛猛進。

任鈞也不再一直沉默著喝悶酒,而是開始傾吐心聲。

其實事情也很簡單,偏偏他開口就是石破天驚:

“哥,我不想比賽了。”

“我想退賽,然後留在青雲社。”

這兩句話,其實從林清風跟於謙兩個人上台比賽的時候。

就一直在任鈞的腦海裏打轉。

這一下說出來。

他突然一下就變得輕鬆了起來。

任鈞給於謙倒了一杯酒,話匣子也打開了:

“剛才返場,我也證明了我的能耐。”

“留下我,青雲社至少不會虧。”

而且他也看出來了,青雲社就像是一夜爆火以後。

演員數量卻跟不上演出的需求。

任鈞當然不至於自大到說自己能夠一人頂上全團。

但他確實比普通的演員要厲害一點。

至少,他能夠做到一個晚上跑七八個場子進行演出。

不用跑場子的情況下,讓他一個人說一百四十分鍾他可能不一定能夠讓觀眾們那麽專心地聽他的表演。

但是輪換著進行演出,他一個人能頂三個。

說句托大的話。

任鈞覺得就自己跟林清風於謙三個人,完全足夠頂一台商演。

反正跟他楊旗誌一場買賣沒得做了,不如給自己先找條退路。

男人嘛,再是內斂的人。

酒一喝到位,情緒也就到位了。

林清風的注意力從欒雲平身上投過來的時候。

看到的就是任鈞端著酒杯吚吚嗚嗚哭得傷心的場麵。

當下林清風就琢磨要不趕緊閉上眼睛。

省的回頭任鈞想起來,惱恨之下殺人滅口。

整幅畫麵最離奇的莫過於。

在任鈞哭的時候。

於謙一手夾著煙,另一隻手拍著任鈞的背。

嘴裏念念有詞:“哭吧,哭吧,哭出來就好了。”

不知道為什麽,林清風感覺。

他在於謙的身上看到了一種慈母的光環。

任鈞哭了好一會兒。

於謙一邊拍他的背,一邊把事情大概給林清風說了一下。

其實事情很簡單,細微到再小不過了。

隻是因為有些事情已經堆積到極限了。

就像一隻吹到快要爆炸的氣球,遇上了一根比牛毛還細的針。

任鈞不是個壞人。

他其實非常知恩圖報的。

從楊旗誌在公園撿了他,收為徒弟教他本事,又帶著他給他捧哏。

任鈞就一直非常感激他。

也因此。

知道楊旗誌這個人就是嘴巴上不吃虧,任鈞每次被他當著無數人的麵罵得劈頭蓋臉。

他也從來沒有想過要裂穴。

隻是一直告訴自己,師父就是師父。

師父罵徒弟,這是該著的。

直到這次來北京比賽。

因為住五星級酒店的問題,師徒兩個第一次發生了爭吵。

一開始也不是這樣的。

他們是提前了三天來的北京。

一路上楊旗誌飛機要坐頭等艙,酒店要住五星級。

還都是任鈞出錢。

本來還好。結果比完之後又一周。

當時任鈞就有點難了。

他的錢都拿去給他母親治病了,手裏哪來的積蓄供楊旗誌這麽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