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這不是賭注
第六章 這不是賭注
“你不相信我是一名封印師？”李濟源微笑著問道。封印師在普通人眼中那是高高在上的存在，這少年不相信眼前這垂死的老人是封印師也是正常。
掌櫃的同樣是一臉調侃地看著段雲。
段雲擺擺手：“不是，我隻是現在不想拜入誰的門下而已！”
“小子，你別得寸進尺！”掌櫃的怒喝道：“你知道你在跟誰說話嗎？這位就是我們濟源堂的老板，三星封印師李濟源先生；你知道有多少想要得到他的指點嗎？你知道……”
為什麽這個世界，自我感覺良好的人總是特別多？
段雲無奈地搖搖頭，打斷老人的喋喋不休：“老先生，拜師的事情我們以後再說好嗎？這一次來濟源堂，我隻是隻是來買東西的！並沒有別的意思。”一個武級的封印師還有人求他指點！天啊，這個世界太瘋狂了！
“你……”掌櫃的氣得滿臉通紅。這小子太不知好歹了。
李濟源突然開口道：“育成，不得無禮！”
他看著段雲，臉上的微笑並沒有絲毫減弱：“這件事是我們唐突了。拜不拜師那是小兄弟的自由；我們沒有權利去幹涉他的選擇權！”
聽到這話，段雲對這個行將就木的老人頓時多了一些好感。
掌櫃的卻是氣呼呼地瞟了段雲一眼，不再理睬他。
“育成，既然這位小兄弟是來買東西的，你就看看有什麽可以幫忙的；盡量幫幫他！”老人再次開口道。
“師傅……”說到段雲買的東西，歐陽育成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謝謝李先生！”段雲躬身行了一禮。
李濟源看到徒弟渾身顫抖，以為發生了什麽事情，問道：“育成，有什麽問題嗎？”
“師傅……”歐陽育成氣得渾身發抖，“這小子根本就是來砸場的！”
“到底怎麽回事，慢慢說來！”一個小子竟然能夠把歐陽育成氣到這幅德行，這也算是一種道行了。
“他說要買洗髓丹！”
歐陽育成話一出口，隻聽到砰的一聲，李濟源再也忍不住，直接從床上摔下來。
歐陽育成見狀，連忙扶他起來。
一個簡單的動作讓李濟源氣血上湧，頓覺頭痛欲裂，一張老臉更是紅的如同豬肝。
看著這個痛苦的老人，段雲眉頭微微一皺，他上前一步扶住老人的手道：“李先生，你最好是不要多動，否則氣血衝破了神庭就不好了！”
神庭？
李濟源微微一愣。從來不知經脈為何物的他一時間疑惑地看著眼前的年輕人。
感受到老人的疑惑，段雲這才反應過來。這個世界根本就沒有經脈一說。他微微一笑，解釋道：“就是氣血上頭的意思……”
李濟源臉色微變，猛地鬆開段雲的手。難道這個少年看出了自己的症結？
看到李濟源詢問的目光，段雲微微一笑道：“其實沒有什麽大不了的，你不過是被人用手法封住了三處穴位，導致了氣血長期滯留腦部！隻要用尖銳物多多刺激這個地方就可以得到一些緩解，不過想要治療還需……”
段雲還沒說完，歐陽育成已經怒吼起來：“無知的小子，不懂就不要亂說。什麽叫‘沒有什麽大不了的’，我師傅是中了強大的六星封印術才會這樣的；給你點顏色你還真開起染坊來了！”
段雲無奈地搖搖頭。沒知識真可怕！
這個世界沒有經脈一說，那更不可能有針灸了，段雲也不可能給他們講解什麽叫風府和百會穴。李濟源的病如果是在地球上，隻要找到會針灸的老中醫或者是一些氣功師，經過幾天的處理，將幾個穴位的鬱結給打開，痛苦自然迎刃而解。
而在這個世界，受了這種傷除了用強大的修為強行衝開之外，沒有別的辦法！
既然對方不願意聽，段雲也不想多說。他正準備轉身離開，後麵突然傳來李濟源的怒喝：“育成，馬上向這位少爺道歉！”
由於太過激動的原因，李濟源劇烈地咳嗽起來。
“我……”歐陽育成雖然不甘願，但是卻不敢違抗師傅的命令。他實在不明白，師傅為什麽對這個小子這麽好。
“算了！”段雲停下腳步。
看到段雲停下，李濟源臉色好了一些，努力止住咳嗽，臉上帶著無限的渴望。“還勞煩小兄弟繼續說下去！”
“我說的你們也不會懂，何必多此一舉！”段雲也懶得跟他們解釋這些。而且他也沒有這個義務。
“那按照小兄弟的意思，我這封印還有可能解開嗎？”李濟源雙眼期待地看著段雲，那蒼老的聲音在微微顫抖。得罪一名六星的封印師，他本來已經絕望了。然而剛才段雲的一番話讓他仿佛又看到了一絲希望。
雖然把希望寄托在一個連魂獸都沒有的少年身上是一件非常可笑的事情，但是李濟源依然不願放棄這個機會。而且，他隱隱覺得自己應該相信眼前這個少年。
歐陽育成站在旁邊，不再開口了。
段雲轉過身來。看著李濟源枯瘦的身軀和那飽受折磨而深陷的眼眶，段雲仿佛看到了地球上為了兒女而到處乞討的老人。
也許目的不同，但是那種求生的渴望卻是那麽驚人的相似。在這一刻，李濟源不在是高高在上的封印師，而是一個孤獨無助的垂垂老朽。
段雲自認和好人搭不上邊，但是有些事情卻讓他實在無法拒絕。
“如果我說，這並不是什麽困難的事情，你會相信嗎？”段雲淡淡問道。
李濟源用力地點頭。
“師傅，您三思啊。這家夥連魂獸都沒有，怎麽可能解開您身上的封印，這關係到您老人家的性命……”歐陽育成覺得自己不得不開口了。
“我相信這位小兄弟！”李濟源的回答斬釘截鐵。他能夠從這個年輕人的身上感受到一種淡然的感覺，這決計不是一個普通的武者所能擁有的。
段雲微微一笑！走到桌子旁邊，用指甲在桌子上飛快地留下十幾種藥物的名稱之後，道：“既然如此，三天後我再過來，到時候你把這些準備好，外加一個大一點的木桶！”
“好！”李濟源的眼睛一直盯著段雲的手指。那可是石頭製的八仙桌啊，他竟然用指甲在上麵留下痕跡。
看到段雲向外走去，李濟源突然再次開口：“小兄弟，隻要你能夠解開我身上的封印，我就整個濟源堂都送給你！”
段雲微微一笑，並沒有答話。歐陽育成卻是突然開口：“要是你沒辦法解開封印，又如何？”
“你說呢？”轉眼間，段雲已經走出了小屋，隻剩下略帶稚嫩的聲音在房間內回蕩：“記住，這不是賭注！”
是饋贈，還是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