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計中計
“你叫什麽名字？”
淩信良跟在這位小複仇者後麵，讓她帶著路。
“小乞丐。”
小女孩頭也不回，淡淡的地回了一句，並沒有太多情緒。
倒是淩信良滿頭汗水，一個小女孩就叫這名字?
不過淩信良也知趣，沒有接著追問，家家有本難念的經，這麽小的女孩出來做小毛賊肯定有什麽內情。
"那你能告訴我你為什麽要殺那群人嗎?"
淩信良換了個問題。
"……我們村，那麽多個人，王嬸嬸、王伯伯、還有林姐姐他們……都被這群畜牲殺了。”
小女孩依舊沒有回頭，氣氛變得沉重起來，接下來的路上兩個人一句話都沒說。
和熙的風，撩動著複仇的火焰。
“快到了。”
小乞丐慢下腳步，躲在一棵樹後麵，遠遠的有一個山洞，洞裏麵有些黑煙冒出來。
"跟我來"
說完小乞丐便走過去山洞那邊，淩信良也跟著她走過去。
等到兩個人走到山洞麵前的時候，兩隻利箭突然從山洞裏麵射出，閃爍著冰冷的寒芒。
小乞丐一個翻滾躲開了這致命的一擊，而淩信良被兩支利箭射中，當即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哈哈哈哈哈，做得好小乞丐，不枉老子把你留著養這麽大。"
一個留著絡腮胡的大漢大笑著從旁邊的草叢裏走出，連帶著四個小弟。
“看樣子還是個公子哥，大哥，這回咱們可是發大了，嘿嘿嘿，我這箭上麵可是塗著劇毒的，任他什麽公子哥，都得給我跪下。”
一個賊眉鼠眼、身形矮小的人在大漢旁邊奸笑道。
“哈哈，不愧是老二，還有，老三，你也出來吧，你這暗箭也是防不勝防呀，哈哈哈。”
這位老大得意地大笑，連帶著一眾小弟一起大笑，隻有小乞丐低著頭，看不清表情。
而山洞裏也走出兩個人，其中一個手中拿著一把造型奇特的弩，看樣子就是那個精通器械的老三了。
“你們幾個，去搜一下那個倒黴鬼身上有什麽東西，手腳可給我放幹淨了，要是給我逮到你們偷拿東西的，就等著我廢掉他。”
盜賊老大下令讓幾個小弟去搜身，自己和老二老三則在原地觀望，看樣子比起粗獷的外表，本性卻是個怕死鬼。
“你個晦氣玩意拉著個臉給誰看呢？”
猛地，那個盜賊老二給了小乞丐一巴掌，把小乞丐一下子扇倒在地。
“嘿嘿嘿，要不是小爺我好心，早就把你賣到那軟香樓了，不過……之前倒是沒注意到，現在看你倒還有幾分姿色……嘿嘿嘿，不如就先給小爺我快活快活吧！”
這個老二說話間竟然流露出一股猥瑣至極的**，就連旁邊的老三也露出一絲鄙夷。
“你可別玩過頭了，這小乞丐可還有用呢。”
那個老大沒有阻止，隻是淡淡地提了一口，果然是蛇鼠一窩，物以類聚。
“當然，我知道分寸，嘿嘿嘿……”
老二說話間竟然開始解去自己的衣裳，想要做一些齷鹺的事情。
就在老二靠近她時，沉默已久的小乞丐終於爆發了，拿著手中的匕首刺向這個猥瑣男的胸口，老二怎麽也想不到這個小乞丐竟然會暗算自己，一下子沒注意，雖然盡力扭開但還是被紮中了肚子。
“去死吧！！！！”
“你個小雜種！啊————”
殺豬一般的聲音頓時響徹整個山林，所有人的視線都轉移到這個平時連飯都沒得吃的小乞丐，誰也沒有想到她會隱忍這麽久，隻為找一個機會殺人。
“老二！”
那盜賊老大趕緊衝過去扶住那個猥瑣的老二，隻是那個老二衣服都沒穿，留個東西在那裏晃晃悠悠，十分滑稽可笑。
“快給我殺了她！”
雖然被刺中了一刀，這個老二還是不改暴戾的性格。
而小乞丐握著刀，渾身顫抖，狠狠地盯著麵前這群人，如果眼神能夠殺人，他們已經死了好多遍了。
顫抖不是因為害怕，而是終於報仇了，她的刀上麵塗了從那個老二那裏偷來的毒，唯一遺憾的就是沒有多殺幾個人。
她已經做好死的準備了。
這時一個聲音響起。
“這麽小的姑娘，你也想下手？還真是畜牲都不如呀。”
正是淩信良，他手中正轉著一支短小的箭，此時剛剛過去搜他身的幾個小弟已經全部癱在地上了。
他用力一扔，利箭擊中了猥瑣老二的襠部，一片血肉模糊。
而老二直接昏死過去。
“這種雕蟲小技也想暗算我？”
淩信良沒有理會那幾個已經被嚇得沒辦法動彈的小賊，直直地走到了小乞丐麵前。
“計中計，挺不錯的，假裝幫助他們引誘我到這裏，實際上是把我當誘餌，自己找機會出手，挺聰明的。”
“可惜，實力不夠，你現在隻殺了一個。”
“要殺，就要全部殺完，一個都不能留。”
說完淩信良拔劍，轉身把那幾個盜賊的手腳全部砍下來，但是沒有收掉他們的性命。
慘叫聲此起彼伏，他沒有一絲波動，回頭看著小女孩。
“殺了他們。”
明明是笑嘻嘻的臉，卻讓人感到毛骨悚然。
小乞丐還沒有接收完信息，她的計劃就是犧牲掉這個公子哥，然後自己報仇雪恨，如果成功了就一命賠一命，自己也會自殺，然而自己剛殺了一個，趴在地上的這個公子哥就死而複生了。
淩信良把小乞丐掉到地上的匕首撿了起來，放回她的手中，而小乞丐也終於清醒過來，她看了淩信良一眼，隨即走到盜賊老大的麵前。
盜賊老大的手腳都被淩信良砍斷了，每一下移動都痛徹心扉，但是根本走不了多遠，小乞丐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個把自己村裏人都殺光的盜賊頭領，雙手握著刀，一刀，一刀，又一刀，瘋狂地發泄著仇恨。
隨即是老三，然後是剛剛搜淩信良身的那四個小弟，等到老二時，她還特意用刀把他的一隻眼睛挑破，以此來叫醒他。
老二醒來看見這煉獄，嚇得直往後退，不斷求饒。
就這樣，小乞丐一刀一刀一刀一刀，不知道多少下，直到老二已經變成一灘爛肉，看不出人樣，直到她累到在地上，身上沾滿了鮮血。
淩信良抱起這個小女孩，心中難免有點觸動，雖然自己被坑了一把，但是也是自己演的，現在看到這小女孩報仇的樣子，沒有一點快意，反倒有些心酸。
…………
等到小乞丐在另外一個山洞裏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身上換了一套大了很多的幹淨衣服，她忍著疼痛起身，慢慢走向山洞外麵。
山洞外麵，淩信良正盤著腿閉目養神，佩劍放在腿上，有些許光華流動。
聽到聲音，他停下修行，伸了個懶腰。
“醒了？餓不？”
說完從包袱裏拿出幹糧和一些野果，丟給小乞丐。
小乞丐接過東西，卻沒有吃。
“你不殺了我？”
良久，小乞丐終於開口說道。
“嗯？殺了你，誰給我帶路？”
淩信良邊吃東西邊回應。
“可是我利用了你，你如果不會武功的話已經死了。”
“我沒死不就行了？”
說實話淩信良要說不介意是假的，但是發不起火，自己其實算到這點選擇將計就計，如此一來反倒對此沒有太大感覺。
“我會以死謝罪。”
小女孩看來是有了死誌，說話都變得平淡了。
“你的爹娘呢？”
淩信良無奈地看著這個一根筋的小女孩。
“沒有，一直都是王嬸嬸，王伯伯他們照顧我的，還有林姐姐……”
“那麽，你的王嬸嬸王伯伯他們，會希望你這樣糟踐自己的生命嗎？”
“……”
小乞丐沒有說話，低聲抽泣著。
“……想哭就哭出來，這裏沒有其他人了……”
淩信良開始了尬聊模式，他並不懂得怎麽去安慰別人。
“……要你管！嗚哇哇哇哇————”
小女孩哭得很大聲，本應是無憂無慮的年紀，背負了太多東西，一群畜牲將她的人生摧毀殆淨，如今終於重獲新生。
這也讓淩信良的心境悄悄地發生了一些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