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曦兒、奉身獻命咒

"曦兒,你過來一下,兩位小友,曦兒是老夫的外甥女,因為沒有和同齡人多接觸,至今都沒有朋友,我擔心她一個人在浮沽學府不適應,畢竟我們也不能一直陪著,老夫的請求就是請你們和曦兒交個朋友,還請兩位不要拒絕才是。"

黑衣人這個請求說簡單是簡單,但是要說複雜也有那麽一點。

沒有和同齡人接觸,要麽是性格特殊,要麽就是身份特殊,這兩個都不是很好處理,門外還有守衛,這樣的話是後者的可能性大一點了。

然而沒等淩信良開口推脫,王蒙直接挺直了身板,站了出來。

“交給我們吧,我們一定會和曦兒交朋友的。”

王蒙這下嗓門不僅嚇到了淩信良,黑衣人也詫異了,還有那個曦兒更是一臉驚訝,雖然被鬥篷遮住了。

淩信良腦筋飛速轉動,看來自己猜的沒錯,王蒙這小子怕是看上人家了。

想了想,就是為了王蒙這小子,都不能拒絕了。

“是的前輩,交給我們了,我們會和曦兒姑娘做朋友的,隻是……”

再怎麽說,也要看一下未來弟妹長什麽樣子。

曦兒則是牽著鮫若的手,怯生生地躲在後麵。

“曦兒,無妨,既然要交朋友,自然要有點誠意,隻不過外麵人多眼雜,還請兩位小友進來裏麵一敘。”

黑衣人做了個請的手勢,淩信良帶著王蒙走進房間,一股芳香迎麵而來,沁人心脾。

這種像相親一樣的氛圍頓時讓淩信良有種做老父親的感覺。

“兩位小友,接下來可能會驚嚇到你們,請見諒,也還請不要四處聲張。”

說話黑衣人脫下鬥篷,露出了一張蒼老的臉,灰色的皮膚,尖尖的耳朵,臉頰處的三道鰓,白色的頭發,額外顯眼的是臉上那道長長的傷疤,從左眼一直到右臉頰,所以左眼也發著死沉的灰色。

“小友,我們乃是寂水境的鮫人族,此次也是收到浮沽學府的邀請,過來進行交流,通過多次交流,也成功消除了我們和人族的一些隔閡,近幾十年來也少有爭鬥和糾紛了,為了讓兩邊更加了解對方,我們今年也派出了代表,就是我們一行了。”

鮫人族?

淩信良雖然知道他們身份不簡單,但是沒想到竟然是鮫人族,也難怪段流會支支吾吾了,這麽說,這個叫曦兒的姑娘也是鮫人族了?

相比淩信良的詫異,王蒙看起來則是淡定許多,應該是看到些端倪了。

"曦兒,你也脫掉鬥篷吧。"

曦兒有點遲疑,慢慢地脫下了鬥篷。

像精靈一樣靈動可愛。

"曦兒姑娘,我是淩信良,這位是我的小兄弟王蒙,請多指教。"

淩信良掐了一下看失神了的王蒙,不要讓他留下不好的印象。

王蒙吃痛,驚醒過來。

"曦兒姑娘你好,我是王蒙,是南津鎮的守衛隊隊員,今年十三歲,請多指教!"

淩信良第一次看到這麽緊張的王蒙,看來這小子是在船上閑逛的時候看到了這小姑娘,一見鍾情了,不過這個難度有點大呀。

"淩公子,王公子,我是鮫曦,今後請多指教。"

曦兒也開口介紹自己,清脆的聲音讓王蒙又是一陣失神。

"曦兒,這個虹魚珠是兩位公子送給你的禮物,我記得你一直想要的。"

"虹魚珠!謝謝長......舅舅!"

黑衣人長老把那顆虹魚珠子拿出來,送給了鮫曦,鮫曦的眼睛頓時發亮起來。

黑衣人並不知道王蒙的心思,純當王蒙是被鮫人族的樣貌嚇到了,這波移花接木,把珠子說成是淩信良和王蒙送給她的禮物,主要還是促進年輕人之間的交流。

如果他知道王蒙是看上了他家公主,絕對會馬上轟走他們兩個。

"謝謝兩位公子!"

這波操作也確實讓鮫曦對淩信良和王蒙的印象大增,態度也親近起來。

"嗯,不用謝,前輩,我們在房間裏還用那條虹魚準備了晚宴,若是不嫌棄,還請帶著曦兒姑娘一起過來共享。"

淩信良趁熱打鐵,促進進一步的交流,黑衣人本來想拒絕的,看到眼睛發亮的鮫曦,頓時改了主意。

"行,那我們就不客氣了。"

"那自然是熱烈歡迎了,王蒙,快給曦兒姑娘帶路,我和前輩緊隨其後。"

趁機給王蒙製造一個雙人空間,也給自己和黑衣人一點空間,有些問題想問一下。

王蒙和鮫曦年齡相近,一下子就熟絡起來,再加上王蒙本來就外向,兩人在前麵有說有笑的。

"前輩,曦兒姑娘的身份應該不簡單吧?和我們交朋友不會有所顧忌嗎?

淩信良在後麵和黑衣人慢慢走著,看四下清靜,開頭提問。

"小友說笑了,曦兒的身份確實不方便透露,但是讓我們一直貼身跟隨著,總歸不是件好事,年輕人也要有自己的圈子,再說了,幾位的品性,也不是窮凶極惡之徒,能為了朋友挺身而出對抗登台期的高手,這個時代不多見了,雖然老夫瞎了一隻眼,但是有些東西還是不會看走眼的。"

看來黑衣人已經有自己的考慮了,這樣的話淩信良也不去深究鮫曦的身份了,反正被王蒙拐走了也不管自己的事。

"前輩,我還有一個問題,這個問題算是我自己的。"淩信良眼神有些變化,有股肅殺之氣,"那日那位妖族所說的真祖,是什麽意思?"

黑衣人沉默了一會,似乎在考慮怎麽回答這個問題。

“西南山林深處的妖族,種類繁多,有些妖族道消身隕後,會留下自己的傳承,被選定傳承的那個人,就是他們的真祖。”

“……是奪舍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讓他低下頭去求蘇衡他也要趕緊過去西南山林那邊救出念懷。

“不會,到了這種境界,留下的神念並不是那麽簡單就能融入普通的身體的,如果失敗了,連傳承都無法保有,這對他們一族是毀滅性的打擊,沒有一個妖族會允許這種事,不過這些妖族隨著傳承留下的強大執念,會給被傳承的人束縛上枷鎖,也就是使命,被傳承的人會本能的去完成使命,除非把傳承廢除,但是也不是所有傳承都有使命,有些傳承隻是賦予某人操控家族裏的秘物的力量,我也不知道那位小姑娘的傳承是哪一種。”

傳承嗎?

聽到不是奪舍後淩信良放下心來,但是也還是有點擔憂。

黑衣人看到淩信良不安的樣子,歎了一口氣。

“小友,那位小姑娘是不是給你留了個印記?”

淩信良當然記得,他摸了摸脖子,雖然照鏡子看了好多遍都沒有看到一點痕跡,但是淩信良記得那天的刺痛感。

“本來同為妖族,我是不能亂言的,雖然那個妖族不知道為什麽沒有阻止,但是這個印記其實是一個無解的詛咒,不過詛咒的對象不是你,是那個小姑娘自己。”

“詛咒?什麽意思?”

淩信良趕緊追問。

“那是奉身獻命咒,上古時期用來讓妖獸為自己效忠的禁法,因為太過不人道,四大域已經不允許流傳了,這個禁咒是沒有辦法解除的,隻要你通過這個禁咒下命令,被詛咒的那一方一定會令出既隨,那位小姑娘現在除了你的命令,不會再被其他東西左右,包括傳承的使命,除非是出於自己的意誌。”

淩信良啞口無言,這世間竟然還有這麽不平等的咒術。

“小友,老夫先走一步了。”

說完黑衣人就跟上鮫曦她們的步伐,留下淩信良一個人在原地。

……念懷那丫頭……

……

“嗯?我們的妹妹回來了?”

牙帶著念懷,已經回到了女王身邊。

女王坐在一張石椅上,上麵雕滿了栩栩如生的蛇,眼睛散發著幽光,仿佛有著生命一般。

她站起身,走到念懷前麵,玉指挑起了念懷的臉。

念懷惡狠狠地盯著眼前這個魅惑而又危險的女人。

“不要這麽凶嘛,姐姐我可不是壞人。”

說完女人在念懷的臉上親了一口,念懷趕緊一把推開。

“哈哈哈哈,好了好了,不逗你了。”

女王掩著嘴,笑得花枝招展,隨後回到石椅上。

“妹妹知道自己的使命嗎?”

“……”

“嗯,看來還不清楚呢,妹妹知道我們一族嗎?”女王知道念懷不會回答,繼續往下講到,“我們是騰蛇一族,一直都隻有雌性,先前蛇祖還在時,隻要去蛇祖那裏請求,就會降下恩賜,即使不與其他族類**,也能誕下新子嗣,但是蛇祖某天留下一句話之後就開始沉睡了,這麽多年,沒有新的子嗣降生,族人開始分崩離析,即使與其他族類**,也很少能覺醒為騰蛇族,而你就是覺醒的騰蛇族後裔。”

女王吐了一下信子。

“按照蛇祖留下的口諭,你的使命就是,喚醒蛇祖。”

說完女王又站起身走到念懷身前。

“哎,說這些事還要坐在上麵才不會壞了規矩,這個族長做得還真是累。”

看到不安的念懷,女王輕輕抱住了她。

“怎麽,你還以為我要讓你繁衍後代?姐姐才不會便宜那些臭男人呢,但是,妹妹好像已經有心上人了喲?”

說完女王親了一口念懷的脖子,戲謔地看著念懷,親的位置正是淩信良被下咒的那個位置。

牙看著自己這位姐姐,不知道說什麽好,從小到大一直是這幅德行,想起自己也被……

“怎麽了,牙?你也想要姐姐的寵愛嗎?”

“不,族長。”

牙趕緊撇清,她知道她做得出來。

“……隻要喚醒蛇祖就行了嗎?”

一直沉默著的念懷終於開口問道。

“嗯,這樣就行了,剩下的交給姐姐,不過在那之前,你要把傳承的力量都吸收了才行,可能會有點久,你要忍耐一下,喚醒蛇祖之後,你的心上人也差不多要來了,到時候……嗯哼哼,年輕人的事情我就不摻和了。”

“嗯。”

女王的懷抱很柔軟,溫暖的感覺讓念懷頓時有點睡意。

她這幾天充滿了不安,精神一直緊繃著,太累了。

牙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融入陰影中,消失不見了,留下女王和念懷。

女王溫柔地摸著念懷的頭,輕輕地哼唱著。

睡吧睡吧,我的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