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撲朔迷離
“是……是在雲冰老師的書房裏,銀鈴師姐親手交給我的!”
趙琳滿臉淚痕,一邊舔著麥芽糖,一邊抽噎著回答道。
“她在說謊!”
陸禹在心底發出了怒吼,但是旋即他神情一怔:“不對……或許是那個邪道修真者施展法術欺騙了趙琳……抑或是,她就是那個幕後黑手,她從頭至尾,都在騙我!”
如果她是被迷惑了,恐怕那個邪魔外道的法術造詣極為驚人,並非是先前猜測的半吊子貨,倘若趙琳就是那個凶手,那她的演技,就真是要突破天際了,簡直把前世地球上那些影帝影後們甩出幾百條街!
“別擔心,趙琳師妹,我不會傷害你的!”
陸禹盡量讓自己露出了溫和地笑容:“那次的鳳鳴樓之會,我和銀鈴隻是隨意聊了幾句,就各自離去了,我和她沒有任何矛盾,也不是導致她失蹤的凶手,關於這一點,鳳鳴樓的掌櫃和店小二都可以給我佐證,離開之後,我就來了藏書樓看書,很多人都看見了,即使衙門的捕快來詢問,我也仍舊是這麽回答!”
“你真的沒騙我?”
趙琳眼睛紅通通的,還掏出一塊手帕,擦了擦臉上的淚水。
“比真金還真!”
陸禹信誓旦旦地作出了保證,不過隨即他話語一轉:“但是,那天銀鈴跟我說過,她從沒有約過我,是突然收到了我的邀請函,才臨時決定去的鳳鳴樓!”
說完,他的眼睛警惕地盯著趙琳,觀察著她臉上每一個細微的表情和身體動作。
他還沒有完全放棄對這個看似呆萌的小姑娘的戒備之心。
“咦?不會吧……那天就是她親自遞到我手裏的!”
趙琳的臉上露出了震驚、錯愕的神情,但是她仍然搖頭否定了陸禹的說法。
“嗯?這是怎麽回事……”
感到格外頭疼的陸禹,伸手揉了揉兩側的太陽穴,這撲朔迷離的劇情,把他也給弄糊塗了,畢竟前世他也不是什麽超級警察、名偵探之類的。
“算了……這種事情還是交給衙門的捕快差役來煩惱吧,我隻要抓住那個幕後黑手就行了,然後……把他碎屍萬段後喂狗!!”
陸禹看了下眼前這個傻乎乎的小姑娘,忍不住伸手去揉了揉她的頭發:“天色不早了,快點回去吧……接下來的日子,恐怕會迎來許多狂風暴雨呢!”
話語之中,充滿了幾分冷意和決斷,正如他此刻的眼神,已經冰冷如鐵。
一般的玄陰.道兵,沒有施法者的法力維持,又過了這麽多天,恐怕早就倒斃在路旁,重新變成了一堆屍骸。
但是,所謂的‘天魔’會這麽好心幫自己施展法術?
葉銀鈴身上發生的一切,都是那麽充滿了詭異氣息,她真的會如同法術描述中所說的那樣,時間一到,就重新化為一具冰冷的屍體?
事情肯定沒有如此簡單!
想一想,過了這麽久,大楚王朝的差役捕快們也不是吃幹飯的,恐怕已經將所有的重點可疑人員徹底調查了一遍。
如果不是自己施展法術,創造出了完美的不在場證據。
恐怕,第一個被抓起來砍頭的就是自己了!
“幕後黑手,你給我等著,別讓我抓到你!”
………………
數日後,中午時分。
剛剛從課堂內走出來的陸禹,被兩名身佩腰刀、頭戴花翎帽的捕快攔住了。
“這位士子,請留步!”
陸禹心道總算是找上門來了,臉上卻做出一副懵懂的神情。
“兩位差爺,請問有何指教?”
其中一名身軀高瘦,鷹鉤鼻子的中年捕快拿出一張畫像低頭看了看,眼神冷漠地問道:“你就是陸禹?”
“正是在下!”
另外一名較為年輕的捕快,態度更溫和一些,微微一笑道:“公務在身,不敢怠慢,叨擾了!”
“請問這個人你可有印象?”
說著,他從腰間的皮袋之中拿出一張巴掌大小的硬殼紙。
隻見雪白光滑的紙張之上,赫然有著一副女子的畫像,雖然畫麵不夠大,但是看上去栩栩如生,宛如真人出現在眼眸之前。
“好厲害的畫技!不對……這難道是類似於照相機一類的科技?可是如今這個時代,怎麽可能……或者是,某種法術拓印的效果?!”陸禹心底翻起了驚濤駭浪,但是臉上卻絲毫不動聲色。
“嗯!我確實認識她。”
他皺著眉頭,再次凝視了這幅畫像一眼。
畫上的女子,眼瞳中充滿了死寂冰冷,整副麵容毫無表情,偏偏皮膚瑩白如玉,看不到一點毛孔,就像是戴了一副精致的玉石麵具一樣。
看上去格外詭異!
“果然……沾染上‘天魔’的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他的心情異常沉重起來。
隱約之間,他察覺到自己似乎犯了一個巨大的錯誤,將會在未來的日子裏,給自己帶來無窮無盡的麻煩。
“陸士子?你怎麽了?”
看到陸禹似乎一下子就陷入了震驚之中,眼神中滿是迷惘,兩名捕快對視一眼,其中一人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哦……抱歉!突然想起了一些往事。”
陸禹驟然一驚,回過神來,禮貌地邀請兩位差役前往路邊的一家茶館。
這是位於鹿門書院內部的一家小茶館,雖然位置較為偏僻,但是環境清幽,裝修風雅,坐在這裏品茗一番,也別有幾分情趣。
茶博士奉上三杯香茶之後,三人分別落座。
“不知陸士子與這位姑娘如何相識?”
那名年輕的捕快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悠然問道。
“她姓葉名銀鈴,是我們鹿門書院文淑館的女學員,同時……也與我有過一段情緣。”
陸禹沒有絲毫的隱瞞,落落大方地說了出來。
“麗色難掩翳,百花羞玉顏……確實是一位難得一見的大美女!”年輕的捕快淡淡一笑:“都是正當青春的美好年紀,可以理解……”
“嗯……”陸禹似乎遲疑了一下,這才開口問道:“我聽她同一個學舍的好友說過,她突然離開了書院,蹤跡全無?莫非是……遇到歹人,被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