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質問

“塵兒！你什麽時候淬脈成功了！”

元鴻隨後猛地抓住元塵的右手，元塵根本來不及反應，一股溫和的力量在瞬間遊走全身。“”“這是！”元鴻的眉頭擰成了川字，片刻，一隻大手向元塵拍來。

“啪！”一聲響亮的巴掌，元塵直接被打翻在地。

“說！你是怎麽淬脈的，經脈四通八達，凜利逼人，分明是劍脈之象！”元鴻的語氣十分恐怖，好像想廢了元塵一般，“我說過，元家隻有一條祖訓，此生不得碰劍！你枉顧組訓，真是大逆不道！”

元塵此刻也是噎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元鴻的氣勢陡然攀升，釋放出的威壓像大山一般壓得元塵十分難受。

“爹！孩兒有話要說！”元塵用盡力氣才勉強擠出幾個字。

“哼！說吧，今天你不給我說清楚，我打斷你的腿！”元鴻收回了那股恐怖的威壓，元塵沒穩住向前一個踉蹌，倒在了地上，隻能用雙手撐住，大口的喘著氣。

稍微緩過勁來，元塵才起身，眼神複雜地看著這位自己十分熟悉卻又陌生的父親，腦中也在飛速分析著該怎麽跟父親明說。

看著暴怒的元鴻，此刻就算元塵實話實說解釋自己是一千年後身死道消，再時間重溯回到這裏的，估計元鴻是不會相信的，畢竟將時間回溯一千年，也太過匪夷所思了，至少元塵是沒有聽說過在天界的曆史中有哪一位大能能夠將時間法則參悟到如此恐怖的地步。

既然不能實話實說，元塵也不妨騙一次父親。

“爹，孩兒達到淬脈境是機緣巧合，但是你說的那個劍脈是怎麽回事，孩兒一點也不懂。祖訓在上，孩兒是絕對不會去碰劍的，請爹明見！”元塵十分堅定的說道，十分義正言辭。

元鴻眼中閃過一絲孤疑，隻是一瞬便恢複原來的嚴厲，但是卻被元塵給察覺到了，元塵知道事情還有轉機。

“機緣巧合？你倒是說說有什麽機緣巧合？能讓你一夜之間達到淬脈境，還淬煉出了我元家嚴令禁止的劍脈！”元鴻的語氣倒是緩和了一些，他在心底深處還是願意相信自己這個剛剛成年的兒子。

元塵見到父親的口氣鬆了，思考了一瞬便道；“爹，孩兒是遇到了一位高人。”

“恩？高人？”元鴻隻是皺了下眉頭，沒有打斷元塵的話。

“是的，爹，那個人真是厲害，雖然是個老頭子但竟能在空中禦劍飛行！”元塵裝出興奮的樣子，眼中都是羨慕與憧憬，“那時我從李家回來，心情很差，便去後山的懸崖走走，那個老頭子以為我要輕生，便一把拉起了我，帶我禦劍飛行到另一座山峰頂上，問我發生了何事，我便解釋了最近的發生的心煩事。那個老頭子說見我根骨不錯，想要收我為徒，但是我用祖訓推脫了，但是他說以我的根骨不去修煉太可惜了，便為我淬煉了經脈，給了我幾句口訣說不讓我告訴外人他的事便離去了。”

元鴻聽了元塵的話便陷入了沉思，元塵還在那裏嘀咕著；“真是個奇怪的老頭，神神叨叨的，爹，你說他會不會是神仙，還是個劍仙！”

元塵還是一臉興奮樣，但是用餘光時刻觀察這父親的表情變化。

這個故事元塵隻是隨口編的，說的有些破綻，但是這也符合他如今十五歲的心性，有些誇大其詞。禦劍飛行，至少是凝元境的修士才能做得到，武道四境——淬脈、氣玄、凝元、遊神，凡界最強的存在不出遊神境，因為再往上便要經曆渡劫，破碎虛空進入天界修煉更加玄奧的天界法門，否則到了天劫的時候，在凡界呆的時間越久，天劫的威力越是恐怖，到最後根本不可能抵擋著住。

因此，凝元境的修士在凡界已經是十分強大的存在，在一般的大門大派中也是中遊砥柱的存在。元塵將老頭描述為遊曆天下的高人，也是參照了當初對自己有救命之恩的恩師，不同的是，當初是元塵隨恩師上山習劍，而現在是拒絕了那個老頭。

元鴻在腦中思索一刻，雖然元塵所述有些破綻，但是元鴻也隻是作為元塵年齡尚小，慌忙之下的錯誤罷了，他再次抓起元塵的手腕，探查著元塵的經脈；“果然是人為引導而成的劍脈，對方的劍道修為倒是不錯，有些大家風範，你說說他教了你什麽口訣。”

“隻是不錯？”元塵心裏不服氣，自己可是將一千年在劍道上感悟都融於自己的經脈之中，在劍道一途上元塵不是自負，就算是天界曆史上曾經將截天七劍修至大成的劍皇，元塵在劍道上的成就也未必會輸於他，到了父親這隻是不錯而已？“額。。。爹，當時孩兒沒有認真記，隻是依稀記得幾句‘靈劍鞘中十年藏，無息劍心寶光斂，錚爾龍吟遊九天，神器.......’神器什麽的”

“神器君臨天下兵！”元鴻低沉的聲音念道。

元塵心中一喜，父親果然是是一位修士，還是一位劍修，否則不可能知道這句基礎劍訣。劍乃萬兵君主，修劍者便是要相信自己手中的劍能夠淩駕所有兵器之上，否則劍還沒出鞘，氣勢便輸了三分，因此每一位修劍者，都會銘記這基礎劍訣。

“對！爹，就是這句神器君臨天下兵！你怎麽知道的！”

元鴻歎了口氣；“聽別人說起過罷了，並不是什麽大秘密。”

“是嗎？爹你都知道，看來那個老頭果然是騙我的，我還以為是什麽神功呢！”元塵一副咬牙切齒的表情，心中卻是笑著“爹，你還裝，看我怎麽以後戳穿你。”

元鴻見元塵還想說下去，便先開口道；“塵兒，這次是爹錯怪了你，看來是那個高人給你淬煉的劍脈，他也是沒有錯，隻是......罷了，塵兒你先去休息吧，最近你也發生太多事了。”

看到父親好像心事重重的樣子，元塵也是於心不忍，便說了幾句便去休息了，剛剛淬脈結束，又經曆了與血炎牛的戰鬥，加上父親的威壓，以元塵如今的體力也是支撐不住，急需好好的休息一番。

深夜之中，皓月的光芒披撒在一個男人的肩上，男人的手中提著一把劍與一壺酒，這個男人便是元鴻，他換上了一身青色的長袍，與平時的打扮判若兩人，其神色跟氣質，與天君時期的元塵倒是有八分相似，不同的是，元鴻眼中多了一份滄桑。

“湘兒，我們很久沒有一起喝酒了”元塵將酒壺中的酒一半灑在空中，“我們的塵兒已經長大成人了，他的天賦很高，可能超越了你我，我本不想讓他修煉，但是他還是淬脈成了，也許這就是天意吧。等我處理完剩下來的事，很快便會去找你了，再委屈你等一下吧。”

元鴻淒然一笑，將剩餘的酒一飲而盡，隨後舞起了手中的三尺青峰劍。

冷月星火下，此身伴劍，隻因含道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