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海上法則
……
林塵盤膝浮坐在海中數十米深的位置。
如果說他這段時間最大的收獲，不是發現海洋對水屬性法術的各種加持，而是他已經能夠麵臨海麵之下的恐懼。
那幽深一片，漆黑如墨般不見海底的海洋深處，才是一個人恐懼的根源。
當然，現在的他依然不敢長時間的盯著下方看，看久了就會有一種莫名的墜落感，似乎已經沉淪深海溺亡的壓迫感。
這是一個需要適應的過程。
“出來了半個月了？”
林塵掐指一算，距離他出海的時間已經過去半月有餘。
重新踏著海麵朝驚蟄島行去，林塵也終於感到了水靈根的另一個好處。
至少他還沒聽說過凝氣期中有除了水靈根之外的修士能不借助任何工具的情況下獨自在海上停留這麽久。
半日後，驚蟄島遙遙可及。
分水城中，一些散修看到林塵歸來，眼中出現驚訝之色，隨即熄滅了自己心中的一些小心思。
趨利避害，早已融入了散修的骨子裏。
回到住地後，林塵身影一閃，出現在了洞天之中。
“納靈花應該數月就能成長一批，到時候可以做成花茶，不管第一次做出來的味道如何，其可以恢複靈力的屬性就絕不愁賣不出去。”
“可惜的是，納靈花隻有一階中品，幾乎沒有突破的可能。”
“水母晶，由海獸藍水母死後凝成的晶體，可以增強禦水的能力，也可以作為煉器材料提升法器的韌性，也不愁出不了手。”
“深原藤種子？這玩意除了能快速生長能幹嘛？到是可以賣給木靈根修士還可能有點用。”
“到是這個水龍果，用來釀酒不僅酒性極烈而且還有臨時增強靈力強度的效果。”
“即使是凝氣後期也有不小的效果，不愁沒有買家，隻要一次少出手點，也不用擔心有人頂上。”
……
從那兩個散修口中得到了不少驚蟄海域的基礎信息，就包括了很多關於這些海中隨處可見的靈植的信息以及使用方法。
這裏麵很多東西對於驚蟄海域的修士來說都顯得很多餘，但是隻要加工一下，對林家那邊就是不可多得的寶物。
當然反過來也一樣就是了。
不過……
“這海域中的資源真多啊。”林塵感慨，海裏的東西幾乎就沒有不含有靈氣的東西，隻要看到的不是海水，都有資格稱之為靈物。
不過也有缺陷，就是修真者之間的發展並沒有多高。
由於海域之間的龐大間距，所以底層的修士很難前往另一個地方，隻能依靠勢力拋出來的上船資格，才有機會前往其他海域。
但上船資格又極其昂貴，非一般人可以掏出的。
這樣的情況下，海上的低階修士的鬥法就沒有林家那邊的精煉。
若是雙方在公平的環境下對戰的話，海域這邊的修士九成都得輸。
當然，這隻是林塵看過驚蟄島得出來的結論，其他地方不一樣也很有可能，畢竟，不是每一個地方都像驚蟄島這裏沒有什麽紛爭。
回到驚蟄島後。
林塵也不再在分水城中晃悠，而是隔三差五的前往海洋修煉法術。
短短半年時間，他的各式法術就有了明眼可見長進。
轟！
一道道水蛇轟擊海麵，造成了接連不斷的爆炸聲，無數沒有修為的海洋生物被震得飛向半空，然後掉下來七葷八素地砸在海麵上。
然而更多的是在爆炸聲還未響起的時候就已經被林塵的攻擊打的粉碎。
良久之後，林塵收手，三百道水流環繞在自己周圍，時而化成五柄十米長的巨大水劍，時而變成一副水鎧附在林塵身上，水鎧不停流動的水流看上去就能卸掉大部分力量。
平複了一下體內的靈力，林塵看著周圍一片血紅的海水，靈力再次湧動，隻是這次明顯比剛才淩厲了太多。
一道水幕將自己包裹，一柄巨大的水劍凝聚在身前，劍尖對著前方水域。
“覆水，東流。”
一聲低喝過後，巨大水劍猛然設了出去，然而與初臨百獸山時不同的是，巨劍的周圍不知何時出現了四條水蛇，嘶吼的環繞著巨劍湧向前方，取而代之的是本應該漂浮在林塵周圍的四柄水劍消失不見。
巨劍帶著四條水蛇嗖的一聲竄入海中，不見蹤影。
過了一會後，千米之外的海麵突然一聲巨響，一道巨大的浪花被炸了起來。
林塵看著遠方一百多米高的浪花，露出了滿意的神色。
“這次回去百獸山，想來以現在的實力也夠用了。”
林塵踏海離去，不久後這裏再次陷入了一片沸騰，直到海麵腥紅被稀釋不見。
“周家發布海傭令？召集散修獵殺海獸？”
一回到分水城，林塵就接到了這樣的消息。
林塵摸了摸下巴。
雇傭關係，這是海洋上的法則。
由於海上的修士向來居無定所，今天可以是這座島的居民，明天就可以紮根另一座島。
所以很多勢力與下麵的散戶其實都沒有明確的附屬關係。
這樣的大環境之下，雇傭契約就相應誕生了。
誰給好處，散修就幫誰。
即使是分水城這座由張家一手打造的城池，其中大部分修士都還是“自由人”狀態，並不能歸於張家所屬。
這，就是驚蟄海域與林家最大的區別。
如果是在林家統治下，散修不遵守林家發令，輕則發配戰場，重則直接先斬後奏。
至於逃到其他勢力治下，就沒有這種規則了嗎？嗬嗬。
林塵也想過兩者間的區別，最終隻得出一個結論。
那就是對於海洋中的人族來說，海域太大了，大到一個人出了視野範圍內你都不知道他朝的是哪個方向。
再加上海平麵永遠都是那個樣，除了一些特殊的法術追蹤，根本找不到痕跡。
而且還有海麵與深海之分，一旦不顧一切的朝深海逃去，又有幾個人有勇氣直麵深海追擊呢？
種種製約導致了兩地的奇特文明現象，孰好孰壞，不能一概而論。
“所以，去看看？”
林塵還沒見過海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