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京城最能侃的人是誰

萬帆所住的這間地下室裏一共有六張床,萬帆可能是這間地下室房間裏的第一個顧客,因為其它的床連一點有人的痕跡都沒有。

不過很快陸續就有人住進來了,其中有三個和萬帆一樣是到當代學雜誌來開筆會的。

其中一個就是林吉那個叫郝小北的作者,另一位是個來自華國中部某省叫鄭奇的中年人。

最後一位是來自桂州的老年作者。

他叫劉語堂,態度非常和藹的一個老作者。

也是這一批來參加筆會實力最雄厚的作者之一,他在桂州地區發表過上百篇的小說詩歌散作品。

說這些作者誰最有資格稱是作家,劉語堂不出聲其餘的都的省省。

當年萬帆可是向他請教了不少關於學方麵的問題。

這期參加筆會的住地下室的還有一個女作者,她就住在萬帆這間房間的隔壁,對這個女作者萬峰更是有印象了,她叫何曼玉,雖然已經到了徐娘半老的階段,但是打扮時髦,眉目流光。

渾身上下洋溢著一股...怎麽說呢,就是騷氣。

這個女人看人都是斜著眼睛看,但也不是看什麽人都這樣看,看男人是這麽看的,看女人就正視的多。

這個女人在弄明白萬帆也是作者後對著萬帆就張了一個眼幔。

盡管萬帆有了心理準備,但依然被這個女人電的哆嗦了一下。

上一世他對男女之間的狗撕咬還不太懂,對這些男女之間的這些性暗示根本就不太懂,因此這個女作者對他拋的眉眼等於全扔水裏去了,還是沒濺起一點漣漪的那種。

可現在萬帆懂了,雖然心理已經成熟但還是有點不好意思。

那女人看到萬帆的窘態就哈哈大笑起來。

這笑容非常的有蠱惑力,動人心魄,是那種男人聽了心裏抓耳撓腮的那種笑。

這個女人可不是一般的女人,是那種膽大包天的女人。

上一世就是在這間地下室,某天下午一點左右,她和鄭奇就蒙著被子白日那啥,完全不顧忌別人的感受。

不過當時這間屋子也沒別人,也沒啥可感受的。

到這裏住宿的人幾乎都是來辦事兒的,他們大白天幾乎都在外麵,不到晚上不會回來,這就給了鄭奇和何曼玉扯蛋的機會。

萬帆之所以知道是因為他湊巧在外麵閑逛回來,百無聊賴之際想回屋子休息一會兒。

一推門,裏麵插著隱約還聽到了一些兒童不宜方麵的聲音。

幾分鍾後,鄭奇慌裏慌張的把門開開,萬帆就看到了正在整理裙子的何曼玉。

而何曼玉似乎根本沒當回事兒,該吃吃該喝喝,過後看到萬帆還意味深長地笑。

像什麽事兒也沒發生一樣。

萬帆下定決心離這個女人遠點,自己怎麽說現在都是小鮮肉,被她啃了可特麽虧了。

當天晚上筆會報到結束後,第二天筆會就正式開始了,首先是請來了北晶當地的一些作家講課。

在這一點上當代學做的還是有些良心的,起碼真的請來了幾個作者,像有個叫張同武的作家,學生的課本裏還有他的章。

最有名的就是請來了一個叫汪爍的家夥。

這裏似乎出現了點意外,像張同武、季白這幾個作者萬帆上一世都見過,但是這個汪爍上一世可沒有來過。

但是這次他也出現了。

八十年代中後期,汪爍可是大大的有名。

萬峰當年是看過他幾部小說的,留下印象的就是一半是火焰一半是海水了。

北晶人本身就能胡扯,他們管這叫侃大山,侃起來沒完沒了的那種。

汪爍一出來,萬帆才真的理解北晶誰最能侃了。

汪爍的語速比較快,說話像機關槍一樣,外表痞裏痞氣的,說話搖頭晃腦。

一張嘴半個小時不閑著,宛如冰雹落瓦上一般的劈裏啪啦。

從清朝扯到唐朝,從華國扯到歐洲南美澳洲,就差沒扯火星月球了。

汪爍在前麵不拉不拉不拉的講,仿佛一個說書先生,再給他個驚堂木,他保證能技驚四座。

回頭你再看下麵聽書的這些作者,千奇百怪什麽表情都有。

洗耳恭聽的有之,心不在焉的有之,麵帶微笑的有之,神色嚴肅的有之。

有幾個帶著照相機來的學員就忙活歡了,這家夥一臉獻媚地各角度取景各角度拍攝。

你看人就這德行。

萬帆搖搖頭,把臉轉向窗外。

這個屋子裏別人都在認真地聽汪爍侃大山,心不在焉的人唯有他一個。

自打弄明白自己重生後,學這個東西在他心裏的地位就一落千丈了。

上一世從北晶回去後他就放棄了學,這一世他依然還會如此。

搞傳統學那是死路一條,既混不出啥名也沒多大利。

搞網絡學現在就太早了一點,現在華國超過半數的人都不知道電腦為何物呢。

電腦在華國開始普及到縣那也得九六年,而聯網更是要到二零零零年。

這還差著十多年呢。

上一世在京城的時候他還沒有放棄學這個想法,決定是回到紅崖後才下的決定,所以當年此時他還聚精會神地聽汪爍侃大山。

而這一世他的注意力已經不在學上了,他在考慮自己回家後幹點什麽,因此就算當時汪爍的名氣再大,他也沒有聽下去的興趣了。

現在他的思緒已經離開了這裏,飛回到了遼南海邊那座小縣城。

他是紅崖電機廠廠的工人,是電機廠加工車間的一名繞線工,主要負責給電機繞線圈,每月掙著二百掛點零頭的工資。

上一世,他在這個工廠一直工作到九四年,然後停薪留職去自謀出路了。

現在他要好好回憶一下,自己回去該幹點什麽。

萬帆把自己埋進回憶的黃沙中,使勁地在記憶的寶庫裏挖掘對自己有用的東西,但是腦袋都想疼了也沒想出啥有用的東西,好像腦袋裏記住的內容和九一年的時代風馬牛不相及,沒有什麽可以借鑒的內容。

十一點鍾,這些請來的作家們走了,不知被當代學編輯部的人領導哪裏腐敗去了。

剩下的這些苦逼作者們也開始考慮腸胃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