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就這麽跑了一個

小山穀中,張子昭盤坐在草地上,仿佛在修煉什麽土行秘術,身外還有風沙滾滾,吹的此人長發飛揚,氣概不凡!

比起幾年前來,此人法力雄渾了幾分,氣度也更沉凝了幾分。

來報信的則是一個圓圓臉,仿佛憨厚,但一對小眼睛裏,又閃爍著精明光芒的青年。

“師兄,我剛剛得到消息,那個小子下山去了。”

青年邀功般說道。

張子昭聞言,眼也不睜。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青年聽的一愕,隨即笑眯眯道:“師兄,山中不適合下手,那個小子既然下山去了,正是大好機會。”

……

“你的意思是——上一次,我差點把他打死,反而是我張子昭麵皮丟盡了嗎?”

張子昭終於睜開眼睛,目光銳利冰冷看來。

“師兄不要誤會,小弟絕無此意!”

青年連忙擺手。

“那你是什麽意思?”

“小弟的意思是——上一次,此人在師兄手下麵皮丟盡,隻怕把師兄記恨在了心裏,將來後患無窮,既然如此,何不早早斬草除根……”

“笑話,宗門裏被我擊敗過的人,沒有五十,也有三十,難道擊敗他們後,個個都要殺了嗎?宗門現在還有多少人,我是要屠了宗門嗎?”

“呃……”

青年無言以對。

本來是想來拍個馬屁的,誰想到拍到了馬腿上。

“滾!”

張子昭厲喝道:“以後再對同門起這種齷齪心思,我這個師兄,先宰了你!”

青年被喝的麵色難看,唯唯諾諾,離穀而去。

……

這一樁小事情,張子昭自然不會放在心上,不過——這青年卻是一肚子的不痛快,離開之後,目光極陰下去。

此人名叫柴玉,本是凡人中的一個小布商,但張子昭路過他所在的城池之時,在他的店中買了幾身衣服,無意中發現他竟然是六竅穴之身,還和自己一樣是土修,欣喜之下,把他帶上山來,做了自己的嫡係師弟。

誰料,此人把凡人中鑽營投機的那一套,也帶進了山門裏來,結交討好,樣樣不缺,今天終於拍到了馬腿上。

“嗯,心慈手軟的家夥,難怪南山宗樹倒猢猻散,早知如此,老子進你們南山宗來幹嘛?以我六竅穴的天分,就算進那五大宗門,也能混個內門弟子的身份!”

柴玉此人,氣量狹小,被張子昭訓斥了一頓,怨恨立生,全然忘了,若不是張子昭,此人連修真之門都進不了。

怨恨一生,再一思索,此人索性出了山門去,打算另尋修道之路去。

一個修士,就這麽跑了!

這就是現在的南山宗!

出了山門來,自然是茫茫蒼蒼的天地!

柴玉此人,如今是煉氣十二重的境界,進了山門之後,大多是在修煉,也沒有去闖**過,一時之間,也是茫然。

但目光閃了閃,就有森冷之意,一閃而過,問向旁邊的守山門的小修。

“剛才出來的那位紀師弟,向哪個方向去了?”

“朝東去了。”

柴玉點了點頭,架雲追去。

……

追!

駕雲直追!

柴玉這個心胸狹窄的家夥,一口惡氣,要發泄到紀來之的身上,此人自忖自己境界更高,又是內門弟子,一定能贏!

但這一追,就是小半個時辰過去,竟然始終不見紀來之,前方裏,隻有廣闊綿延的山野,柴玉又把自己弱小的靈識放出去尋找,同樣沒有發現。

呼——

手訣一掐,狂風呼嘯,一片黑沙風影誕生在身外,裹挾著他,直奔遠方去,是土修煉氣期裏,最精妙的身法之一沙爆閃,速度和紀來之今天挑選的飛虹術差不多。

可惜,又追了小半個時辰後,依然沒有發現。

“哪去了?這個家夥,難道知道我跟在後麵,不應該的……”

柴玉忍不住嘀咕。

但人都找不到,隻能暫時不了了之,一邊飛去,一邊琢磨起自己的未來,而他所去的方向,依然是東邊的方向。

天地蒼茫,山野青翠。

紀來之獨自一人,腳踏一道火焰長虹,直奔東邊去,速度極快。他的心中,惦記著白摩,出了山門來,就是瘋狂運轉法力,趕往東邊去。

又占了時間上的先機,如此一來,柴玉當然追不上。

紀來之又一次天空裏,俯視宗門外的山野大地,山野大地,盡數在下方無聲蟄伏,成了另外一種生靈的也感覺,也湧上心頭,難怪修士看凡人的眼神,都是不一樣的。

而不靠高大火帶著,更加自由的感覺,也湧起在心中,整個人仿佛都心胸開闊起來,看的滿目的光。

“哈哈,這才是開始,還有更廣闊的天地,等著我呢!”

紀來之自言自語,意氣風發!

……

下午出發,到了傍晚時,法力枯竭的厲害,才落在山野中,隨意找了洞窟鑽進去,打坐恢複。

第二天,再次上路。

轉眼就是三天過去,這一天,紀來之落在一處名為清遠山的修真坊市山中,在南天山脈之外,附近隻有一些中小勢力,往來的修士,大多也境界不高,多是煉氣築基期的,紀來之的境界雖然也不高,但長期練武培養出來的絕佳的精神氣質,還是惹來不少注意。

而他也察覺到,山上的氣氛,似乎有些冷肅。那些修士,說話的聲音都不大,不少明顯以靈識悄然交談著,眼神交換。

發生什麽不得了的大事了?

紀來之看的目光一閃,走進了一間店鋪中。

他的手裏,靈石已經用完,也就是過過眼癮,開開眼界,那些掌櫃,見他隻有煉氣十重的境界,甚至懶的多搭理。

紀來之也不在意,一家家轉起。

盞茶時間後,進了一家煉氣十二重的老者,開的店鋪裏。

“掌櫃的,山上發生什麽事情了,為何氣氛如此古怪?”

紀來之問道。

老者瞥了他一眼,給了他一個苦笑,傳音道來。

“自然是來了狠人了!”

“哪個狠人?”

“碧邪宗的大長老——木風子!”

聽到碧邪宗這個名字,之前在海上,和高大火雙戰羅劍子二人的舊事,立刻湧上心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