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高大火
“還有何事？”
短褂男子轉頭看來。
“前輩，我一心向道，還望前輩成全！”
紀來之忙道，深深行了一禮。
短褂男子聽的一笑，說道：“我瞧你精神氣質上佳，在我來之前，那五派的人，肯定已經給你檢查過了吧，你應該竅穴全堵，無法修道吧？小子，該認的命要認，這是老天爺注定的。”
“不，前輩，我開了四個的。”
紀來之連忙又道。
短褂男子聽的眼中微亮，又搖頭一笑。
“才四個，難怪他們依然看不上你。”
“……”
紀來之頓時一臉尷尬，無言以對。
不過，眼中依然有光，那是他對夢想的執著。
……
短褂男子凝視了他幾眼，又是一笑。
“你知道我是誰嗎？”
“不知道。”
“你知道我是正是邪嗎？”
“也不知道。”
“那你知道我來自哪個宗門嗎？”
“依然不知道。”
“那你知道我的宗門，是強是弱，水準如何嗎？”
“這就更不知道了。”
紀來之苦笑，早不是傻小子的他，當然明白對方這麽問的原因。
短褂男子玩味一笑道：“那你還敢求我，帶你踏入修真之門？”
“因為前輩，就是我能抓住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紀來之凝視這對方的眼睛，正色答道：“不管前輩是正是邪，我都感激你，若前輩是邪，我依然會還你的人情，至於前輩的宗門是強是弱，並不重要，若宗門強，那我願來錦上添花，若宗門弱，那我願拚盡全力雪中送炭！”
短褂男子聞言，眼中光芒浮現，似乎悸動。
但片刻之後，還是搖頭一笑道：“說的真好，可惜你隻開了四個竅穴，這一輩子，恐怕也就是築基境界，做個宗門的小小的地基了。”
“呃……”
紀來之神色，再次尷尬起來。
曾幾何時，堂堂一介頂尖高手的他，被人如此小瞧了，隻能做個地基？
短褂男子看著他的樣子，哈哈一笑，腳下生雲。
“上來吧小子，我們南山宗，像你這樣四竅穴的弟子也不少，差雖差了點，但衝著你剛才的回答，我就收下你了。”
“多謝前輩！”
紀來之大喜謝過，自己都沒有想到，對方竟就這樣答應了。
終於半隻腳跨進了仙道海洋裏，而人家原本對他的期待，不過是一塊小小的地基而已。
……
一片白雲，托著二人，飛向遠方裏。
紀來之雖然是第一次上修士的雲光，但心頭沒有畏懼，隻有震撼與興奮，他的感覺很奇怪，仿佛踩在棉花糖裏，但又沒有掉下去。
下方裏，草木山嶺越來越小，但天地卻大了起來，無邊山野世界，印入眼簾中，這種空前壯闊，平生首見的感覺，震撼著他的心神。
仙！
這就是仙！
這就是仙的視野，這就是仙的格局，這就是仙才能看到的別樣的天地！
旁邊裏，短褂男子看的他的沒有畏懼，隻有興奮神往的感覺，更加滿意，隻是——資質實在太差了。
“小子，別發呆了，以後有的是時間慢慢看，我先跟你講講，我們這個世界的事情。”
“請前輩指點。”
紀來之回過神來，拱了拱手。
短褂男子自我介紹了一下，名叫高大火，隨後就是一番講起。
原來這些所謂的神仙，最初也是凡人，是因為吸收了天地靈氣，才能施展出了水火雷霆，騰雲駕霧樣的法術來。而天地靈氣，又分金木水火土冰雷七行，天地之間有散存的，更有專門的靈氣濃鬱之地誕生的靈石，蘊藏著更加濃鬱的靈氣，可以直接吸收。
“隻有開了竅穴的人，才能吸收靈氣，竅穴開的數量越多，吸收速度越快，這也是普通修士，和天才的第一個，也是最明顯的區別。而根據肉身資質的不同，又分成不同元氣屬性，有的人隻能修煉一種，有人能修煉兩三種，甚至更多，但貪多也未必是好事，而且那樣的適合功法很少見。”
紀來之點了點頭。
“譬如我，便是個火修，六竅穴之身，不高不低。”
高大火說到這裏，一聲唏噓。
紀來之點了點頭，說道：“那折磨我的長春老道，說我也是個火修。”
高大火微微點頭，繼續說起。
……
“我和那五家勢力，所來之地，是你們瀛洲海對麵的大夏域，大夏域的麵積，大約是你們瀛洲三十多倍大，散落著大量的凡人，那些靈山寶地裏，也生存著修士，至於大夏域之外，還有更廣闊的天地，但我還沒有去過。”
“之前那五家實力，就是我們大夏域最強大的五大宗門，分別是無相宗，雷鳴山，孤窮嶺，紫薇台，明月劍宮五家，每一家都高手極多，弟子上千，一般修士，根本惹不起。”
“那我們呢？”
紀來之問道。
高大火聽的嘿嘿一笑。
“我所在的宗門，叫做南山宗，以前就是大夏域的一個中小宗門，自從前輩們出事之後，死的死，散的散，就更是一個小破宗門了。現在加起來嘛——總共隻剩六七十個人。”
紀來之聽的眉毛跳了跳，搖頭一笑。
高大火自己，也是哈哈一笑，三分無奈，三分自嘲，剩下的卻是**爽朗。
“小子，我現在還給你一次反悔的機會，如果你不願意拜入我們南山宗，我把你帶到大夏域之後，你可以去尋其他宗門投。我這個人，最不喜歡勉強別人。你也不用擔心我是在試探你。”
“前輩不必說了。”
紀來之認真道：“我也是起於草莽之人，願入南山宗，和其他弟子，一起壯大宗門。”
“好！”
高大火大讚，重重拍了拍紀來之的肩膀。
此人目中，火光格外雄燃，灼灼無比的看向遠方。
“這也是我——畢生的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