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擺攤
“傍晚會下一場暴雨。”
“在體育館參加運動會的很多小學生和他們的父母，都會被困在體育館，一直困到晚上八點半！”
“很多人運動完都餓得饑腸轆轆，卻因為暴雨而回不了家，吃不上飯。”
“這是最好的商機！”
看著麵前這些興衝衝的走進體育館的學生與家長，林建國宛如看到了無數行走的RMB！
九五年不是後世的二幾年，在這個北方小城，現在大家出行的主要工具還是自行車。
摩托車就像後世的奔馳寶馬一樣罕見。
至於汽車，九五年能夠開一輛桑塔納的人，那真要比二一年開勞斯萊斯和賓利的人還耀眼！
後世碰到暴雨，大家可以選擇坐地鐵或者公交，再或者打車回。
而九五年小城裏雖然有了公交，但一共也沒幾輛。
大家夥隻能等雨停了再騎車回。
“現在去買雞蛋和玉米什麽的，應該還來得及。”
林建國看了一下體育館懸掛的時鍾，現在剛剛上午十點半，時間足夠充裕。
前世的他和幾個狐朋狗友來體育館湊熱鬧，因為暴雨被堵在體育館，餓的饑腸轆轆。
所以他對此記憶深刻！
“先去買雞蛋和玉米，煮雞蛋和
煮玉米這是最容易也最好賣的！”
“但我沒有車。”
“現在需要一輛三輪車拉貨。”
“去找小兵！”
林建國說幹就幹，風風火火的他，便在小城五一路街角的電器修理店，找到了發小李小兵。
李小兵和那些狐朋狗友不同，是林建國真正的好兄弟。
前世林建國墮落時，李小兵勸阻過林建國很多次，但林建國都不聽，倆人幾次臉紅脖子粗的吵到不可開交。
最終在幾個狐朋狗友的攛掇下，林建國吼著要和李小兵絕交。
林晴和宋宛芳相繼去世後，林建國的狐朋狗友沒一個搭理他。最後還是李小兵借錢幫忙的辦喪事，然後又資助林建國路費，給他介紹朋友，送他去南方打工。
“小兵，車借我用一下。”
林建國跨上李小兵的三輪自行車，對店裏正在修收音機的李小兵一揮手。
這年代掌握一門手藝，尤其是修理家電的手藝。
那真是非常吃香！
“隨便騎。”
李小兵抬頭看向林建國：“聽說你前天又輸了？”
“聽我一句勸，別和他們去玩了，那就是做局坑你。”
“嗯，不玩了。”
“我去做生意，先忙著，回頭說。”
對李小兵揮了
揮手，林建國騎車趕向菜市場。
“做生意？”
“不玩了？”
看著林建國騎車離開的背影，李小兵很是驚詫。
這可不像林建國的風格！
“但願這次他是認真的。”
李小兵搖了搖頭，對林建國沒報什麽希望。之前他勸了林建國不少次，讓他正經學門手藝，或者找個工作。
林建國每次都是嘴上說得好，可一回頭便繼續我行我素。
林建國當然不知道此刻李小兵怎麽想他，騎著自行車趕到菜市場後，他便買了五十斤雞蛋，又買了一些玉米。
現在物價很便宜，雞蛋一斤隻要一元，黏玉米更是隻要一毛錢一斤！
林建國買了五十斤雞蛋和一百斤玉米，一共也隻花了六十塊。
小心翼翼的提著雞蛋和玉米回到家，林建國擼起袖子，便煮起了雞蛋和玉米。來不及做茶葉蛋，他隻能加點鹽，保證雞蛋不會變質。
中午宋宛芳和小晴不會回家，林建國啃了個玉米隨便對付一口後，便騎著自行車出攤。
九五年的城管還不像後世那麽嚴，林建國到達市體育館外，停車擺攤十分麻溜。
根本沒人攔他。
當然也沒人理會他。
九五年可以到體育館參加運動會
的家庭，不是父母雙國企的工薪階層，那就是領導家庭。
出身這樣家庭的孩子不缺吃食，所以對煮雞蛋和煮玉米這種小吃，根本就沒什麽興趣。
幾個賣玩具的攤販，對林建國笑著指指點點，覺得林建國腦袋是秀逗了。來體育館賣玉米，也不知道林建國是怎麽想的。
這不是人力市場！
不過很快他們就傻眼了。
“哢擦。”
“轟隆隆！”
“呼呼。”
下午六點，在體育館結束比賽，眾人紛紛走出體育館時。伴隨著紫色的閃電和震耳欲聾的雷霆聲。
狂風呼嘯，暴雨急驟而下。
大家都被堵在了體育館。
“玉米，新鮮的煮玉米。”
“煮雞蛋，剛出爐的煮雞蛋便宜了，三毛錢一個。”
林建國在鍋低添了一些蜂窩煤，讓茶葉蛋和玉米的香氣在體育館飄揚四散。
“咕咚。”
“媽，餓了。”
“我想吃雞蛋。”
“我要吃玉米。”
香氣引來了無數小學生的目光，他們紛紛喊向身旁的父母。
“給我來三個煮雞蛋？”
“玉米怎麽賣？”
“兩根玉米，兩個煮雞蛋。”
有第一個就有第二個，很快，林建國的攤位便被圍了一個水泄不通。
這些小學生的家庭都並不缺錢，雖然九五年的尋常老百姓可能不舍得吃雞蛋。但對他們而言卻真不是事。
很快，在幾個賣玩具的小攤販羨慕無比的眼神注視下，林建國一整車的茶葉蛋和玉米，便被饑腸轆轆的學生與家長們哄搶一空！
“果然！”
收攤後，看著兜裏一堆的零錢，林建國很是興奮。
雖然不多，但總歸是一個好的開始！
五十斤雞蛋和一百斤玉米，雞蛋三毛錢一個，玉米一毛五一根，他一共收回了一百八十塊錢！
除去六十塊的成本，毛盈利便是一百二十塊！
自行車是借的，幾毛錢一塊的煤球算不上成本。
他這一天的純收入，便是整整一百二十塊！
九五年平均工資不過三百到五百元，這還是大城市的工薪階級。
林建國在這個北方小城，平均工資也就最多二百元。宋宛芳在紡織廠一個月賺一百五，這便已經很被很多人羨慕。
林建國這一天的收入，便將近抵得上她工作一個月！
“這是我的第一桶金。”
林建國緊握拳頭，他知道這對他而言，是一個嶄新的開始。
這輩子，他會換個活法。
而這一切。
便都從擺攤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