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娘來了又回去
非主流清穿 額娘來了又回去
當興高采烈的皇太子,遇上‘不愛惜身體’的太子妃,會是個什麽情形呢?
按照常理推測,皇太子應該生氣了:“怎麽這麽不老實呢?”
這一切的前提是:胤礽得知道淑嘉都幹了什麽。現在呢,淑嘉隻說:“早上去了寧壽宮,聽了一腦子的宜忌回來,現在還沒理順呢。”胤礽心情正好,也是關心未來的孩子,問:“都說了什麽?”寧壽宮裏都聚的是有經驗的女人,也許有幫助呢?該死的,內務府的嬤嬤還沒派來麽?
淑嘉揀代表性的意見說了一堆,也是給他打預防針:“各人說的都不一樣……”到時候可別說我事兒多啊。
胤礽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耐心值全滿,跟淑嘉討論:“那你現在想吃什麽呢?改了口沒有?”淑嘉認真地想了想:“現在還沒有,你說,要是我到時候盡想吃些奇怪的東西可怎麽辦呢?”
胤礽無所謂地道:“隻要是你想吃的,怎麽著也能弄了來!”
一來一去,該吃飯了,胤礽自然要看一看淑嘉想吃什麽,果然與先前沒有太大差別。胤礽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擔心,左右為難。想說什麽呢,發現都是很客套的官樣文章,一點‘細致體貼’的意思都沒有。很是沮喪,想想在乾清宮,康熙是什麽都能想到的,到了他這裏除了一句‘想什麽你就說’,再沒有別的可以展現體貼的話了。
第一次,皇太子覺得自己在人情世故上,有點兒失敗。也覺得關心人不容易,對於細致安排他一切生活的人,皇太子被感動了。再感動,再醒悟他爹不容易,也不能抵消心裏的無力感,一向被優寵誇讚拍馬,自己也凡事做得很好的皇太子,擰上勁兒了!
努力回憶,他家似乎有過兩個孕婦。然後發現,人家懷人家的孕,他壓根兒就沒有正式慰問過。李甲氏懷孕了,就讓她不用上工,他去看他兩回,賞下東西,讓她休息,他改睡李佳氏,不跟李甲氏接觸,反之易然。他連個經曆都沒有,說出來的話完全沒有說服力,隻有壓榨禦醫,催逼內務府。
太醫院是經過陣仗的不假,上一次宮裏的嫡子降生還是現在這個包子的爹,那時候……二十多年前了,也是嚴陣以待。可這都二十多年過去了,當年的老人都不剩下了,現在的這些人,哪敢隨便說什麽呢?康熙那裏還講點道理,太子這裏,遇到什麽事兒,他真能跟你急!
內務府也頭大,派嬤嬤沒有問題。但是他們害怕,據說太子殿下的孕夫反應比他老婆的孕婦反應還強烈,他一挑剔,就有人要倒黴,而皇帝一向奉行‘我兒子做的都是對的,如果錯了,也是你們的錯’。內務府不得不慎之再慎,排好了名單,死活不敢自己下決定——當初咱們選了個相貌端正身體健康的乳母給十四阿哥,結果皇帝嫌人家出身不好,這會兒……是太子的嫡子,還是列了很多候選交給皇帝去圈人。
正在這時,西魯特氏來了。她比內務府嬤嬤來得還早呢,嬤嬤們想來要過種種關卡辦理各種手續,她隻有一個人,自己做得了主,收拾好行李,宮裏通行證一發下來,直接拎包入住。
宮中有為這類入宮探望女兒的女眷準備的房舍,在一片黃琉璃瓦中非常顯眼的灰瓦紅牆建築的小院兒一座。不過多半是級別夠了的後宮主位,可以有這樣的優待。至如皇子福晉,當前隻有大福晉的母親當時進宮看過女兒呆了一天,而李甲氏兩個不過見了母親一麵而已。太子妃這個,算是破例。
母女見麵,自是歡喜異常,不知不覺,眼淚就流了出來。在西魯特氏還在門外的時候,淑嘉就已經站了起來了,一裏一外,兩兩相望。
淑嘉是被保護動物,身邊的宮女也是沒經過這陣仗的,隻知道一條:凡事按照無處理能力的標準對待她,一準沒錯。所以她現在一左一右被兩個宮女攙著,身後還立著倆太監。搭著紅袖的手,眼淚直刷刷流下來都忘了擦。
女人除經大變,倒是慢慢變老的。不過西魯特氏近來過得很舒心,一家團聚,女兒又嫁得不壞。聽進宮請安的信郡王福晉說,太子和太子妃過得很合拍。西魯特氏也是麵色紅潤,看著健康。
淑嘉上前一步正要開口,西魯特氏先小步趨入,納頭拜了下去,淑嘉的心情刷地降了八個愉悅度。紅袖扶著她,見她發愣,手上悄悄加了一分力,淑嘉吸了一口氣:“額娘來了。”
西魯特氏也在流淚,卻是高興的。淑嘉嫁得在這個時代看來絕對是最好的選擇了,做母親的當然希望女兒能跟這個優秀的女婿好好過一輩子。這其中,就包含著方方麵麵了,最主要的兩條:一、夫妻感情,二、兒子!
其中第二條直接影響第一條。
西魯特氏原本還在惦記的,淑嫻婚後不是馬上就有孕,自家兩個兒媳婦懷孕也略有一點慢,她就怕女兒也有同樣的經曆,現在好了,懷孕了!西魯特氏包袱款款來看女兒。
進門一看,養得白白胖胖,又頰透紅,營養很好。臉上帶笑,可見心情不錯。即使淑嘉笑著笑著就擦眼淚,西魯特氏也分辨得出來——小日子過得挺滋潤。高興了,太高興了。
再高興,她得給閨女問安。她這一行禮,把閨女的好心情給打去了一半兒。然後,淑嘉這裏的人再給西魯特氏見禮,其中紅袖四個是石家的家生子,雖入了宮,還不能忘舊主,先來要磕頭,西魯特氏忙叫起來。有了她們帶頭,餘下的也有序地請安。一口一個‘老夫人’,叫得很是親切。
西魯特氏大為欣慰,又發放紅包,淑嘉的不舒服也被衝淡了些。
母女倆話家常,淑嘉先問:“額娘的行李,都帶了什麽?可有缺的?要不要添點兒什麽?我這裏盡有的。”這個絕非虛言。
西魯特氏笑道:“這個卻是我想到了,都揀方便的帶了來。”
淑嘉舒了一口氣:“家裏都還好麽?瑪法、阿瑪自不必說,哥哥們雖說當差的地方在宮裏,我卻也見不著他們,也不知道都怎麽樣了。嫂子們可還好?不知道大姐姐現在下如何了。”
西魯特氏說起這個,笑容就沒斷:“家裏都好。他們都說,當盡心為主子爺當差……”
穿越以來,淑嘉第二次階段性地對“主子”、“奴才”兩個詞產生了生理性厭惡。難受,胸悶,想吐。
西魯特氏看她臉色不對,急急起身上前:“怎麽,不舒服麽?有身子的人,各有不同,也有一直順利的,也有不舒服的……這才兩個月,唔,也是該這樣兒了……你覺得怎麽樣啊?”
她一說‘你’淑嘉心裏就好過一點兒了,強笑道:“沒事兒。”
西魯特氏伸手摸摸她的額頭,發現溫度正常,方有心情繼續念叨一些孕婦注意事項來。
就這樣,想要告狀說太子妃繼續步行請安的人失去了先機,淑嘉第一次成功了,以後……繼續成功著。
————————————————————————————————
胤礽還是很給嶽母麵子的,這一天的晚飯,他破例賞臉,邀請嶽母吃飯。這一頓飯吃得淑嘉的孕婦反應又出來了。
都說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滿意。西魯特氏這個丈母娘就沒多少機會‘看’女婿,這回也算是滿足了她的心願了。太子長得很是英俊,這是西魯特氏的第一印象,很有範兒。待人和氣,這是第二反應,此時胤礽正含笑讓她起身,給她賜座還說:“我也不大懂這些,她又是頭一回,正好你來了。”
西魯特氏忙道:“奴才再想不到有些恩典的。”哪有嫁出去的女兒懷孕了,娘家媽跑到婆家去長住的,是不相信婆家人麽?也不過是不時去探望一二而已。淑嫻那會兒,西魯特氏關心也是打發人去看而已,石家兩個兒媳婦也是如此。是以康熙這個安排,還是很給麵子的。
席麵來了,入座。
西魯特氏吃過不少回宮宴,回回吃得都很不舒服,入宮領宴的象征意義多過飯菜的美味程度。這一回,毓慶宮的夥食著實不賴,飯菜溫度可口,味道也不壞。西魯特氏一心好幾用,要注意胤礽的動作,要注意女兒有沒有早孕反應,還要注意吃飯的儀態。
胤礽一直是微笑著的,隻有看到老婆似乎吃不下飯的時候才會帶一點急切地問:“不喜歡吃這些麽?你想吃什麽?”還問西魯特氏,“太子妃原先愛吃什麽?您老知道麽?盡管說啊。”
西魯特氏越發安心了,小夫妻感情不錯。吃完了飯,胤礽道:“你們說話,我還有事兒。”要出兵了,他也得有點應對,旁的不說,這幾個月要是有這方麵的討論,他得有自己的觀點計劃才好。又有,他還要聯絡一下自己的人馬,開個小會什麽的。
宮裏晚飯吃得早,這會兒,淑嘉看看多寶格上的西洋小座鍾,才是下午三點多的樣子。點頭,起身:“別太傷神。”
目送胤礽走了,淑嘉與西魯特氏終於有了說私房話的空間。淑嘉還不想坐下或者躺著,這會兒卻沒人敢讓她出門兒了。她索性說:“吃撐的,坐不下,扶我走走罷。”我不出大門兒總行了?
這回沒人攔著了。
一邊在屋裏繞圈兒,一邊跟西魯特氏繼續說話。先是淑嘉問家裏的情況,其實她更想直接問:剛才在這兒吃飯的那個家夥,最近在外邊沒犯二?但是不行,隻能拐彎抹角,問家裏父親和祖父的心情如何,有沒有遇到犯難的事情一類。
西魯特氏嚴肅道:“來的時候,家裏也囑咐過我,家裏一切都好,您在宮裏,顧好自己就好,萬不可為家裏在太子爺那裏求什麽……”歎氣,“你瑪法和阿瑪說,這些你都懂的,不過白叮囑兩句。他們叫我跟你說,先前你在家說的話,他們都明白。”
淑嘉低低‘嗯’了一聲。
然後是西魯特氏開始發問了:“禦醫說有兩個月了?頭前有沒有覺著不舒服?”都是關於懷孕相關事宜的,又問,“這兩個月,尤其是往前推十天,都吃過什麽了?”紅袖是熟人了,插口道:“太太,主子吃的都是宮裏的份例,因是夏天,瓜果多一些……還吃了些冰品,不礙的?”
西魯特氏怔了一下,馬上道:“現在看不出來還好,以後要仔細了,橫豎已經入秋了,再不要受涼……”
說了一會兒,西魯特氏就催著淑嘉去休息,自己也跟著進去,看淑嘉躺下了,她就坐到床邊兒上。太監們早退下了,秀妞等也識趣出去,留紅袖與綠衽守著。淑嘉知道,戲肉來了。
隻聽西魯特氏問道:“診出喜脈來也有幾天了,這幾天……太子爺都歇在哪裏的?”太子有小老婆是人盡皆知的了。
淑嘉眨眨眼:“就在這兒啊。”您就問這個?不用擔心啊,他挺過冬的。
西魯特氏急了:“你懷著身子呐,怎麽能行房?對胎兒不好! ”壓低的聲音裏透著焦急。你們怎麽這麽不老實呢?
淑嘉紅了臉:“我們,隻是睡覺。”什麽都沒做啊!
西魯特氏眨眨眼,念了一聲佛:“太子是真疼你,”然後猶豫了一下,“可你也得心疼他。”暗示淑嘉,太子要是找小老婆,你可不能鬧啊。
淑嘉含糊著應了,但是也有一條底線——他不說,她絕不會主動提及。那兩位側室,現在都要被大家遺忘了。大婚初的那幾天,她們不好露麵,請安還是有的。到了後來,擷芳殿動工程,幹脆就是變相關禁閉了。想出來都難。既然如此,那就老實呆著,老公隻有一個,讓的是傻子。
——————————————————————————————————————————
而胤礽,居然也一連幾天過來‘蓋棉被純聊天’。淑嘉滿心疑惑,卻死活不願意由自己開口。
她不知道的真相是這樣的——
皇太子,從來就不是個在物質生活上會委屈自己的人,如果他有需要,那是一定會提出的。他,這是給老婆麵子,也是顯示自己的正人君子。還有一條難以啟齒的原因:他對XXOO生活的要求,比較高。
小老婆們,在最初,是極大滿足了青少年對於XXOO的好奇。但是,皇太子對於高品質和諧生活有高要求,他愛刺激、不喜歡束手束腳。雖是禮教養大,卻是物質生活極大滿足,也就養成了他的性子——凡事都要淋漓暢快。這個時代的女人,絕大多數,在**上是羞澀的。
比如吃飯,有規矩要求不能吃得摩腹,太子可以隻吃個**分飽,不過這**分飽的食物就必須色香味俱全。XXOO也是一樣,小老婆可以不多,但是,要舒服。隨著皇太子對男女之事了解的加深,與小老婆的XXOO生活越來越無味,原有女人已經漸漸不能滿足他的這一需求了。而太子與太子妃的契合度比較高,皇太子不想降低要求來屈就其他女人。
就像一個人,吃慣了精細食物,再讓他吃食堂那味道詭異的飯菜,那是不可能的。在**上,想來太子爺如果不是憋急了,是不會想到別人的。食,色,性也。這兩件事情大約是可以通感的。
再者,剛查出有孕,就立馬跟小老婆XXOO,有點無禮。現在的太子爺,這點自製還是有的。
現在,他想跟老婆多說說話,以證明,自己在人情世故上還是……很體貼細心的。嗯,老婆也是可愛的。他樂意跟老婆說話,誰有意見麽?
既然嶽母來了,話題自然是她了。胤礽說起別人的母親,總有一點點若有若無的酸味兒。如果是說惠妃,就再帶上一點兒貶意,但是說到嶽母,就帶著羨慕與感慨惆悵了:“見到額娘了,高興不高興?吃飯也有親人陪了。論這個,你比我強……”
淑嘉推推他:“這會兒說這個,你還沒睡就說呆話了。你不是有汗阿瑪麽?我在娘家的時候也沒多少時候是跟阿瑪一起吃飯的,你倒好,時時想去,抬腿就去,汗阿瑪還能趕你不成?巴不得呢,”嗔了他一眼,“我已嫁了來,阿瑪是不要想見了,額娘也隻這會子能多見幾麵。竟是誰比誰強呢?你竟是去汗阿瑪那裏蹭飯,回來叫我眼饞一下兒呢。”
胤礽:……好像是這樣……
淑嘉一皺鼻子,伸出手指輕輕戳著他的額角:“我知道了,你就是來饞我的,明兒你去乾清宮蹭飯了,我就去寧壽宮……我從生出來就沒有瑪嬤呢……”好傷感,“我可要抱緊皇太後祖母不鬆手。”又笑了。
胤礽思考中。
第二天,康熙照例是禦門聽政,各部大臣輪流上前稟事。胤礽一直在旁聽著,等到事情說得差不多了,當值大學士把頭一天收上來的奏章捧上來,就代表早晨的父子交流時間算是過去了。胤礽原是該告退的,但是今天,他不走。
康熙很是奇怪,仍然微笑鼓勵:“有什麽要說的?吞吞吐吐的,都不像你了。”他家兒子一向腦筋清楚口齡伶俐,不管是申請待遇還是告人黑狀,都有充足的理由,完全不像現在。年齡像被抹了整數隻留零頭一樣的表情,真是……懷念啊!
馬上,康熙就更高興了。他家寶玉太子,點期期艾艾地申請來蹭個飯。康熙眼睛本不大的,這會兒也努力睜成圓形,旋即又笑眯了眼,龍心大悅地批準了:“好好好,正好,咱們一道兒看看他們都說了什麽,”一指炕桌上的奏章,“你來讀。”
這個……算是意外收獲麽?康熙對兒子的照顧、教育是全方位的,當然也有政務上的提點與放手實習。胤礽覺得,康熙格外細心,父子倆的關係好像更親近了一層。
入秋拉長的陽光從南窗照入,時間仿佛是回到了十幾年前,毓慶宮初成,他剛搬離乾清宮,很有些不適應。白天的時候,康熙就特意多與他相處,也是這樣揀些奏折或是翻出本書,讓他讀著,他爹聽著。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早膳的時候。康熙見兒子居然是真的來吃飯的,心裏也生出陣陣暖意,簡直要醉了。他以為,胤礽留下來,許是有什麽話要說呢,結果呢?陪著他工作了倆小時,充當了小秘書,別的一句話都沒有,純是來關心他老子的。哎呀呀,我的兒子真是太完美了!
這頓飯康熙吃得格外開心,心裏一高興,也話癆了起來:“石家夫人到了?內務府那裏的嬤嬤可派了?此番你留守在京,怕會沉悶秋熱,千萬不要委屈了自己……”
胤礽聽著康熙叨嘮,都是關心自己的。發現他汗阿瑪一會兒說:“把這個給皇太子端過去”、一會兒又說,“皇太子吃不慣那個,換一個。”那眼神,好像跟他丈母娘關心他老婆沒什麽大差,也很滿足。
腳趾在靴子裏蜷了蜷,壓著靴子底兒,卯了勁兒,胤礽對康熙說:“汗阿瑪自己還沒進多少呢,別光顧著兒子,”回憶他老婆平常對他說過的,還有老婆嶽母之間的互動,有點尷尬地繼續道,“這會兒天氣熱,可能沒食欲,多用些瓜菜清爽些。反正有幾頓點心頂著呢,不用怕餓。油膩膩的東西吃多了也傷胃。”
康熙聽完胤礽說話之後,都不大敢說話了。剛才胤礽拿著勁兒猶豫的時候,他就注意到了,還在猜呢:太子這是又有什麽為難的事情要來提要求麽?不意聽到了這麽一頓關懷,他感動得想哭,他這個兒子不是不懂事,不過以前可沒說過這麽貼心的話呐,太子這時候說得最多的都是謝恩的話,或者……幹脆啥都不說。果然是養兒方知父母恩麽?
胤礽說完了,自己也別扭,低下頭嚼了片王瓜,忽然發現殿裏太靜了。難道……說錯話?完蛋了!我就說麽,這麽婆婆媽媽的話,不像我該說的,有**份,不會惹汗阿瑪生氣失望了?小心一抬頭,傻了,這個……他汗阿瑪這是……眼圈兒紅了麽?
唉哎呀,這個……胤礽咽咽唾沫,這個……
康熙響亮地一抽鼻子,魏珠很有眼色地遞上了手巾,多了一句嘴:“萬歲爺,太子爺說得是,多吃些清爽的胃口也好。您擦擦嘴,漱漱口,肉菜味兒重,壓了瓜菜的味兒,品不出來。”
這梯子搬得真是合腳!康熙抽過手巾,作勢要擦嘴,小太監聽完魏珠的話就奉上了漱口水來,唔,機靈!康熙很快收拾好了表情,含笑看兒子吃飯。
乾清宮裏父子之間溫情脈脈。
淑嘉非常高興地跟她家額娘一起吃飯,享受一下母親的關懷。
真是皆大歡喜。
——————————————————————————————————————————
西魯特氏就近感受了皇家的生活,宮裏起身也極早,她在院子裏用過早點,就要到毓慶宮去,這個時候,太子夫婦也吃過飯了,胤礽要去上班——康熙將要巡幸塞外,他開始適應接手政務,工作越來越忙,也是太子殿下暫時忘了XXOO生活的一個原因。
然後,西魯特氏要陪女兒去寧壽宮。兩人依舊步行,紅袖趁機告狀:“太太,這宮裏道兒又長,主子還是這麽走著,也不怕累著。”她更想說,這一長路上萬一有點小意外怎麽辦?
淑嘉直接說:“難道要我坐著,額娘跟著走?”西魯特氏再大牌也沒本事在宮裏坐轎。“再說了,多活動活動對身體好,在杭州的時候,額娘也是這麽來回走走的,看觀音保長得多好。”
你說什麽就是什麽,甭得意了,馬上你又要糟心了。
路上,淑嘉步行,西魯特氏倒沒大反對,她記著自己懷孕的時候也沒事兒散散步來的(您確定不是這丫頭掇攛的?)。淑嘉還擔心她走不了這麽長,後來一看,西魯特氏穿著中老年婦女常穿的元寶底鞋子,並不高,這才放心。
一路並不多話,不緊不慢地到了寧壽宮。太子妃永遠是最早到的,這是客觀條件的原因。母女倆都拜了皇太後,皇太後給西魯特氏賜了座,然後直接把淑嘉叫到她的旁邊‘太子妃常用座位’上,讓太子妃繼續在孫媳婦的身份上體驗太婆婆的寶座。
西魯特氏心聲:太好了,還得長輩關照。
一個老太太、一個不太老的太太,開始說起育兒經來。左右沒說兩句,眾宮妃也來了。
淑嘉發現,她額娘真不能在宮裏多住了——這滿宮的人敢受太子妃禮的一個巴掌都用不完,可西魯特氏的主子卻是要脫了襪子都數不過來的。看著親媽給人行大禮,還是些身份不如自己的人,這滋味……
雖然皇太後依舊慈祥,宮妃們依舊客氣,淑嘉的麵色還是不大好,總覺得惠妃的表情帶著點兒冷淡與高傲。你不能指望惠妃對西魯特氏親切異常,在這個她兒媳婦沒信兒、太子妃有孕的時候。她要太親切,大家又要懷疑她心機深了。惠妃,隻是不高興罷了。
也許是懷孕的關係,淑嘉最近情緒波動得厲害,壓抑情緒的功夫也變弱了,覺得腦袋嗡嗡的。
西魯特氏時刻分出一隻眼睛盯著女兒,幾乎是馬上就發現不對了,皇太後是第二個,然後……寧壽宮沸騰了。佟妃道:“內務府還沒選嬤嬤麽?”一語提醒了皇太後:“就是就是,雖說有親額娘在,也不能拿額娘當奴才使啊。內務府在做什麽?!”
有了這麽一個小插曲,下午的時候,內務府那裏來人了——他們選的嬤嬤,到了。一共四個,俱是整齊婦人,遠遠的就能聞到身上與石家幾位姑姑一樣的氣息:端整、規矩、一絲不亂。
西魯特氏笑道:“這可好了,我們隻是些鄉下把式,有了嬤嬤們,再沒疏漏了。”
嬤嬤們請安磕頭畢,就指揮著,往毓慶宮的院子裏埋筷子。要動土,就要請示。胤礽不解:“這是要做什麽?”崔太監夠八卦,這些都知道:“太子爺,您想想,筷子、筷子,快生子。”胤礽一樂,直接說:“拿筷子來我看。”是雙紅漆木筷。
見慣好東西的太子爺不滿意了:“再尋不出一雙筷子來了?”命把他吃飯的一雙金鑲牙箸取了來,“用這個。”
這一件辦完了,嬤嬤們又與西魯特氏合計討論禁忌事宜。同時培訓宮女們如何照顧孕婦。
這年頭孕婦的禁忌真不少,從飲食開始,除了中醫驗證過的不能吃的:山楂、柿子、龍眼、桂圓……還有些原本持保留意見的,為了保險起見也不能沾的,比如薏仁等。還有藥物,淑嘉入口的方子,都要經過專家會診,經由康熙指示審查,才能入口的。
西魯特氏從宮外帶來了信得過的大夫的叮囑,轉而叮囑女兒,如黃芪、人參等,千萬慎用,最好不用!鹿茸等大補之物也是如此,補得過了,容易流產!
此外,如兔肉一類也不給吃,因為怕生出兔唇寶寶= =
電視裏的充滿母性光輝的做小鞋子的情節,在淑嘉這裏是很難發生的。刀剪一類尖銳開刃的東西,過年的時候都不給動,懷孕的時候最好也不要亂動,家族越大越講究這些,熊貓級保護的太子妃,最好也不要動它們,收起來放好。
說來嬤嬤們的到來,讓很多事情步入了正軌,誠如西魯特氏所言,她不知道太多宮中禁忌。
然而有了她們,西魯特氏說話裏,都自稱‘奴才’了,怕被人挑了理去。淑嘉心情更不好,就這麽著,娘家媽一來,把原本沒什麽早孕反應的太子妃給刺激出了早孕反應。吃不下飯、胸悶、惡心……忙得天翻地覆。
與此同時,淑嘉的早孕反應也詭異了起來。孕吐倒不算太嚴重,頂多是晨起幹嘔一陣兒,白天遇到刺激不舒服一下。飲食上就奇怪得多了,聽說酸兒辣女,可是太子妃……
今天想吃酸杏脯,明天,想吃辣子雞丁,後天,她要吃酸辣湯!
這是男是女啊?皇太後認真地研究了起來。皇太後現在最大的樂趣就是研究太子妃的懷孕反應,並且從這裏推測蛛絲馬跡出來。飲食研究不出個所以然來,今天是男明天是女的,又開始研究別的。康熙的乳母、奉聖夫人樸氏,原來在世的時候,好像說過:家裏有媳婦兒懷孕了,家裏人做了特別的夢,就是胎夢,可以推測是男是女來的。皇太後每天睡前就會念叨:“菩薩,今天讓做個夢。”
而胤礽,他的時間,從早上起來似乎就都貢獻給了他汗阿瑪。陪著聽朝,陪著吃飯,直到晚膳過了,皇帝要翻牌子了,父子倆才依依惜別,各自抱老婆去。
淑嘉就聽胤礽說:“今天汗阿瑪心情可好了……老大說話刺我的時候,我當時想著等會兒早膳要怎麽勸汗阿瑪多吃點兒、歇個晌別太累了,沒來得及還嘴,汗阿瑪已經幫我罵他了。”
淑嘉:心情好的是你?還要溫柔微笑道:“是啊,汗阿瑪英明。汗阿瑪疼咱們太子爺的時候最是英明。看來,人呆點兒是有好處的,是不是呀?我看你那會兒正在發呆,汗阿瑪看不下去你被說,就替你出頭了,你真是壞啊……你不動,汗阿瑪就動了……老實說,是不是故意的呀?仗著汗阿瑪疼你。保管汗阿瑪為你出完了頭,還心疼你是個好人,不跟大哥爭論。”
胤礽:老婆笑成這樣,好像偷吃了雞的小狐狸啊!不過,小狐狸說得,似乎……是這麽回事兒。
淑嘉:你好歹開開竅!
——————————————————————————————————————————
老天爺像是聽到了太子妃的心聲,難得對她親媽了一把,胤礽像是真的開了竅,跟他爹父子之間甜得讓人倒牙。期間,宜妃所出的十一阿哥胤禌掛了,胤礽也在他老婆的勸說下(“跟死人較什麽勁呢?沒得顯得自己小氣,再說了,汗阿瑪一向是個慈父,自然也想咱們手足情深,你就當為汗阿瑪。”)認真陪他爹渡過了傷心期。康熙頗為安慰之餘,喪子之痛也淡了幾分。
時間就這樣進入了八月,康熙,享受了好一陣兒與胤礽的親子互動之後,拍拍龍屁股,跑到塞外去了。把原本還天天膩歪在一起的兒子,給留在京城看家。命皇長子胤禔、皇三子胤祉、皇四子胤禛、皇五子胤祺、皇七子胤祐、皇八子胤禩、皇九子胤禟、皇十子胤俄,隨駕。
胤礽一方麵是覺得康熙對他信任器重,另一方麵也不高興,有酸得能擰出醋汗的口氣說:“他們都跟著汗阿瑪去了,偏我離得遠不能說話。”淑嘉道:“你有什麽想說的,寫信不就得了?不是每天都要快馬送奏折往行營的麽?”
“汗阿瑪日夜操勞,怎麽能再讓他費心看我的閑話?”
淑嘉恨不得抽他:“說不定汗阿瑪就愛看你的閑話呢?就愛聽你問他吃得好不好、睡得香不香呢?怕費心,就少寫點兒,勻開了,每天寫一小段兒。就是回信也不用多回幾句話,也全了父子思念之情,多好?當年……我阿瑪在福建那會兒,我倒是想寫,就是沒有送信的人呢。阿瑪回來說,那會兒累得七死八活,心裏最熨貼的就是看到家書,真是什麽辛苦都忘了。”
胤礽隻聽到最後一句話:“你阿瑪真是這麽說的?”
淑嘉篤定地點頭!
胤礽開始給他汗阿瑪寫信,康熙,正期待著兒子的小紙條呢,每回看完了都要唧嘴,寫得好少。認真回了信‘朕安,知道京中一切安好,朕心大慰。出京之後天氣漸涼,讀皇太子書信,忽覺身上溫暖……就是寫得太少了。’仔細拿個匣子把小紙條裝好,鑰匙別在腰上。
而中秋節也到了。淑嘉最瞄上了這一天,正好,西魯特氏到宮裏也住了近一個月了,她的孕吐也慢慢好一些。中秋節,大好的借口,讓西魯特氏回家,省得見人就要行禮,遇個級別高的還得磕頭。懷孕的時候心理再脆弱、再想見母親,也不能用母親逢人磕頭為代價,那樣更難受。
對此,西魯特氏的理解是:宮裏規矩大,她也不好意思一直賴在這裏不走,倒顯得不放心宮裏人似的。看了有一個月,淑嘉過得確實不壞,她也放心了,也需要在中秋回家,跟家裏人報個平安,說一下淑嘉現在的生活狀況。
胤礽的理解是:老婆太貼心了。
天大地大,孕婦最大。反正,最後這個提議是通過了。
但是,這樣也就意味著,她,要跟胤礽的小老婆們、庶子們一、家、團、圓!賞月觀花。
這個……
很肥的一章對?萬字更喲^0^
那個……就木了!
某肉要去南京出差,還要兼職導遊,領導簡直是讓俺拿一份錢幹幾樣活啊,比老康還折騰人啊……
隻能等周一回來再更了,如果到時候更的不多,也別嫌棄,三千也是字啊,也要俺寫幾個小時啊。捂臉,正在卡文期,情節張力大,碼得慢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