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論道
更奇怪的是，陳長生看著秦軒，不知道為什麽，心裏總是隱隱有股莫名的壓力。自己是來論道證道的，本身就有著自己的大道之力，而他現在站在秦軒的麵前，卻感覺秦軒才是真正的大道，自己隻是旁支末流中的一個罷了！
秦軒看著尷尬站在原地書呆子，心想還真是個書呆子，靠著這樣的人為自己正名，還真有點夠嗆。
“怎麽，你還有事嗎？”
聽見秦軒的話，陳長生這才回過神來，或許是因為方才的失神感到羞愧，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說：“受天下萬民之托，來與秦教主論道！”
“論道？論什麽道？”秦軒擺了擺手，感覺這陳長生屁話賊多，自己雖然沒修煉過，但好歹也不是傻缺。
平時這方麵的功課係統也沒給自己落下，什麽四書五經孔子孟子之類的書統統都看了一遍，甚至連三從四德都研究過。
陳長生被秦軒這麽一問，整個人更是楞在原地，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看著陳長生那迂腐的模樣，秦軒就是忍不住一陣頭疼，擺了擺手道：“你還是回去吧！既然是來論道的，你自己來論什麽道都不不知道，還論什麽道？是論長生之道？還是修煉之道？亦或是為人之道？你總得有個目標吧？還受萬民萬民之托來論道？你沒事吧？”
秦軒的話如雷貫耳，陳長生整個人震在原地，隨著秦軒的這幾句話，原本他身邊形成的大道之力，卻是在這一刻忽然間崩碎下來。
過了許久，陳長生的神色這才一點點恢複回來，但是現在的他與來時意氣風發的他相比，此時的他顯得萎靡不振。
看著他這副模樣，秦軒也沒在說什麽，隻是靜靜的看著蘇明月泡茶。
一旁的蘇明月心裏微微歎息了一口氣，真是個書呆子，沒事跑來與教主大人論道！真是自不量力，在蘇明月的眼裏，這陳長生已經跟死了沒什麽區別了！
道心紊亂，自己的道心都守不住，還怎麽與人論道證道。
良久，陳長生神態滄桑，麵露苦笑，看向秦軒抱了抱拳道：“還請秦教主指點迷津！”
看著陳長生這麽執著，秦軒也有點不耐煩，說道：“你還是回去好好想想自己的道吧？你的道才是你自己要論的道，要證的道！”
秦軒斜著眼珠子瞥著陳長生，自己說的這麽明白他應該懂了吧？向他這麽固執的人，肯定會回去研究好長時間，等到他下次在來的時候，隻要自己關門不見就好了，省的看見心煩。
聽見秦軒的話，陳長生臉上頓時露出頓悟的神色。
秦軒暗中瞥見陳長生的神色，心中大叫何苦來哉！這下完了，沒想到這家夥領悟的這麽快，這下麻煩了！一時半會，攆還攆不走了呢！
陳長生的神色恭敬了幾分，看著秦軒恭聲道：“我自凡胎來，到此覓長生，敢問先生，何為長生之道？”
我擦！秦軒忍不住直翻白眼，你想長生，我還想長生呢！
誰不想長生？誰不想青春永駐？
秦軒不忍心打消這書生的積極性，說道：“長生之道，冥冥之中自有定數！”
“可是我又怎麽能看到自己的定數呢？又怎麽知道自己能不能長生呢？或者，如何長生？還請先生解惑！”
我解惑，解你妹啊！有完沒完？
秦軒幾乎要暴走，這人怎麽就這麽執著呢？
“你覺得什麽人可以長生？”秦軒不忍心這書生誤入歧途，他對長生的渴望已經幾乎要達到走火入魔的狀態了，在這麽下去的話，必定會陷入到死胡同裏。
“仙人可長生！”
“仙人長生，隻不過是靠著強大的法力維持自己的身體，若是沒有了法力呢？若是成為了凡人？”秦軒反問。
陳長生又是陷入了沉默當中。
“日升月落，鬥轉星移，時間萬物皆有規律！你若是連真實的世界都不了解，有怎麽去了解長生呢？修為強大，並不是真的長生，隻是將生存的路延長了而已，若是修為在不能精進了呢？是否還會長生？”
陳長生身體猛的一震，原本迷茫的雙眼漸漸的清明起來。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看著那瘋瘋癲癲傻笑的陳長生，秦軒忍不住搖了搖頭，這時蘇明月的茶也已經泡好了，倒出兩盞茶放到秦軒麵前，另外一杯則是放到陳長生麵前。
“謝謝！”陳長生麵帶羞澀，微微一笑說道。旋即端起桌子上的茶杯輕輕抿了一口。
瞬間，陳長生的手便是頓住，定定的看著手裏的茶水，隻感覺一股大道之力直衝腦海，這讓他原本有些混沌的腦袋，瞬間變的清明起來。
這茶水中？竟然蘊含著大道之力！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這是前輩在嫌我悟性不夠，這是在指點我！
晨上升神情激動，身體劇烈的顫抖，連忙將茶杯裏的茶水一飲而盡。腦海中，大道之力不斷轟鳴。陳長生隱約間看到秦軒的背後，蘊含著無盡的道，那道過於龐大，自己對道的理解又過於淺薄，根本看不清秦軒身上的道。
將茶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陳長生神色神色凝重的看著秦軒：“多謝前輩指點！”
看著不在執著的陳長生，秦軒揮了揮手說道：“仙人或許更有資格追尋長生，但是成仙也隻不過是其中的一條路罷了！”
陳長生神色鄭重的點了點頭。
“晚輩還有一事不明，既然前輩說的是修仙隻是隻求長生的一條路！那是先有的仙人還是先有的凡人？若是先有的仙人，那仙人又是從何而來，若是先有的凡人，凡人又拿來的修仙之道？”
秦軒瞬間額頭上的青筋不斷暴起，尼瑪，書生還真是死腦筋，怎麽就老是糾結這個，秦軒恨不得直接弄死這個凡人的書生得了！
這就跟問先有的雞還是先有的蛋一樣！
“仙人！仙人！自然是先有的仙，後有的人！”秦軒歎了口氣說道。
“此話怎講？”書生聽見秦軒這麽一說，頓時來了勁。
無奈之下，秦軒隻能緩緩開口道：
“混沌初開，乾坤始奠。
氣之輕清上浮者為天，氣之重濁下凝者為地。
日月五星，謂之七政；天地與人，謂之三才。
日為眾陽之宗，月乃太陰之象。”
一旁的陳長生和蘇明月身體猛的一振，目光震驚的望向秦軒，這分明說的就是天地之理！
這！這！這！
前輩是要傳道嗎？
陳長生立刻像個學生一樣，乖乖站在一旁，仔細的聆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