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感情啊，真是糾結
青辰在和係統對話的時候，卻被係統忽然切回到和後土談話的空間，最後那句咒罵係統的話也變成了罵後土。
於是，青辰就第一次看見了美人楚楚可憐的委屈模樣。
“那個，其實是我剛才走神了，”忽然，青辰靈機一動，“對了，姐姐，能不能問你個問題？”
既然做出選擇那麽困難的話，何不問下當事人的意見呢？隻要換種說法，不讓她察覺出來就好了。
後土眨了眨眼睛，也沒有再抱怨，做出安靜聆聽的姿態：“你說吧，我聽著呢。”
太……太溫柔了，青辰都忍不住心動了。
該死的破係統，什麽狗選項，這樣的妹子怎麽可能忍心動手，還殺死人家，你咋不上天呢？
“就是，我們可能是同道人嗎？”
這一個問題，把後土問得莫名其妙，她笑道：“你這說的沒頭沒腦，讓我怎麽回答你啊，怎麽會是同一道人，又怎麽會不是呢？”
“當然，我是說，如果我想，帶你去一個地方，你會跟我去嗎？”
後土有些警覺起來了，“你是說哪裏？”
青辰看著她的眼睛，知道結果了，現在如果他說出自己的想法，是肯定會遭到拒絕的。
他歎了口氣。
後土有些奇怪，等了半天也沒聽到青辰的回答，“你怎麽又不說了？”
“我實力太低，想行走洪荒，可是現在中原為巫族龍族所占據，沒有我的立足之地，我想天下之間，隻剩下一個去處，可以容得下我了。”
“哪裏？”
“西方須彌山，魔族的領地。”青辰望著天空，無限感慨，“我聽說那裏有一位魔君羅睺，他很強，而且也非常重義氣，我想投靠他，好好學點神通，才能在洪荒有立足之地。”
“胡鬧！”後土聽完後生氣地說，“且不說須彌山離這裏有多遠，你這一路上凶險，倘若再遇到其他歹人要害你，還有魔族也未必會接納你，你在這裏過不下去，在那裏也不一定可以。”
後土這番話，似乎是傷到青辰的自尊心了，他把臉埋在膝蓋裏。
後土說出口就後悔了，剛才說的太直，“你其實想提升修為的話，我可以教你啊，對了，你現在是天仙的修為是吧？可是我剛才為什麽一直感覺不到你的氣息呢？”
這句話倒讓青辰驚了一下。
青辰想起自己原來一直都默認使用“欺天匿蹤”，隱藏了自己的修為氣息，所以一般人感受不到自己修為究竟如何。
他笑道：“可能是我修為太淺，努力了多年也不過才天仙水平，這輩子估計也是無緣大道了，所以我才想，不如成魔算了。”
後土很是心疼地拍著他的肩膀，“別泄氣啊，隻要肯努力，潛心修煉，有一顆向善的心，終究會有一天感動天道，達到自己想要的成果的。”
可能這就是所謂的母愛泛濫吧，後土自己可能也沒有意識到，她已經把眼前這個正好也是天仙的青辰，當成當年那個被奢比屍害死的小天仙的替身了。
盡管這就是本人。
後土閉上了眼睛，身體慢慢從地麵上升起來，周身都散發著聖潔的光芒，柔和的臉龐上，帶著無可言述的威嚴。
“我乃巫族後土，今日傳你大超度術，你可潛心修煉超度法則，所謂三千大道，皆可證道，你當秉守本心，一心向善，切不可誤入歧途。”
啥！
青辰怎麽也沒有想到，後土居然會下定決心給他傳道，把超度法則這種在三千證道法則中排名至少前二十的道法，直接這麽慷慨地傳授給自己。
如果自己真的是普通天仙修士，那麽今天的這種機遇基本上相當於苦逼上班族突然父親變成傑克馬。
眼前這個局麵，恐怕容不得他拒絕了。
青辰半跪在地上，“晚輩……謝謝姐姐賞賜神通啦。”
後土威嚴的臉上出現了一絲裂紋。
這小夥子，太皮了，哼，自己有機會也得表現得威懾力一點，免得讓他太不尊重……
有一絲金色的光芒，從後土的指尖流瀉而出，在空中劃過一道完美的弧線，進入到了青辰的額頭。
隨著一絲舒爽的涼意，青辰感覺到自己的額頭仿佛被割裂開了，鋪天蓋地的靈氣和來自洪荒各處的訊息都紛紛從那個口子鑽入自己腦內。
緊接著，他感覺到，自己能夠通過額頭的那道裂紋，看清楚洪荒世界的生靈種種跡象，仿佛掌握著遊戲的主人公。
額頭上應該是一直眼睛，青辰能感覺到，它能發出紅色的光芒。
“你趕緊用我的神通順通一下靈根，感覺到底怎麽樣，”後土落地後，恢複了平常的神態，有些緊張地說，“你連氣息都沒有了，我怕你靈根受損，這大超度法是修複的絕佳妙法，你趕緊試試。”
太好了，這妹子真是太好了……青辰發覺自己可能真的有點動心了……嗚嗚他個一百萬多歲的老處男啊……
“好，請稍等片刻。”
這超度法則固然不錯，但是也不是現在修煉的，他現在需要做的就是把自身氣息調整到後土知道的那個境界。
青辰使用“欺天威壓”，將自身的氣息調整到穿越之前，自己才天仙巔峰的時候。
他“驚喜”地睜開眼：“姐姐，我好像感覺到了，有效果。”
後土皺眉，再去檢測青辰的氣息時，已經儼然是天仙巔峰境界了。
“為什麽會這麽快……難道青辰的天賦這麽高嗎……人比人氣死人啊……”
當然，以上都是心理活動，否則要是讓青辰知道後土所想的話，怕是又要萌暈過去了。
後土整理了一下思緒，看著前途。
她是該走的時候了，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她也隻是恰好救了一個這樣的人而已。
青辰看出了她的意思，他也不忍心，但是潛意識裏，已經莫名認同了某個選擇。
後世有人說，道不同不相為謀，但是他已經想把她變成和自己一路人了。
“很多時候，拯救蒼生，讓世間不再有殺伐和冤魂，不是靠見到一個救一個，”青辰在她移動步伐的身後說，“而是必須掌握足夠的權柄和力量，有了話語權，才能決定去做成什麽事情。”
後土的眼皮跳了一下，她不知道剛才把神通傳授給這個人是對還是錯，但是有一點她知道，至少不後悔。
青辰咬了咬牙。
“拿得起，才能放得下，其實我也想姐姐你跟我一起去魔族的，”他說，“雖然世間皆道魔族窮凶極惡，嗜血成性，但是如果你連這樣的生靈都見過了，交往過了，那這世間，難道還有超度不了的人嗎？”
這一刻，他突然痛恨上了自己，恨自己的自私和無恥，可是又真的害怕從此和她易道殊途，害怕再也沒有什麽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