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家世
第四十一章 家世
“是的，大人。”那男子眼中滿是期望之色，所謂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如果那些盜匪真的衝進來，估計鎮子裏的人都會被殺掉，那天朱迪絲不也說過麽，要毀了堆塔鎮，與其等死，不如大家合力衝出去，這就是他冒險來和狄奧等人打交道的原因。
“知道出去打探那些盜匪的情況，你也算機靈。”雷蒙笑嘻嘻的說道：“你能叫來多少人？”
“能叫來三十多個弟兄，我們大部分都是天賦武士，還有幾個覺醒者。”那男人道。
“你們是冒險者？”
“嗯。”那男子露出一絲苦笑：“其實原本我們之間是不大合得來的，這段時間還動手打了好幾場，但現在……我們必須合作了，這樣才有生路。”
“沒錯。”雷蒙用力拍了下桌子：“歌頓，你的傷勢恢複得怎麽樣了？”
“如果是短時間的戰鬥……應該沒問題。”歌頓道。
“好，我決定了。”雷蒙道：“今天晚上，我們好好睡上一覺，明天黎明，我們合力衝出去！”
“明天黎明？”那男人問道。
“沒錯，黎明前是最黑暗的，有利於我們行動，而且那也是人最困倦、最放鬆的時候，大大增加了我們的機會。”
“好。”那男人露出喜色：“我去告訴弟兄們，今天晚上好好休息，黎明前我們到這裏等候幾位大人。”
“去吧。”雷蒙點了點頭：“還有，告訴你的人，把該收拾的東西都收拾好，到時候我可不等人。”
“放心吧，大人，那些身外物可沒有性命重要，我們還是分得清緩急的。”那男人陪笑道。
雷蒙揮了揮手，示意那男人可以離開了，狄奧沉吟片刻，道：“就這麽決定了？”他感覺雷蒙的決定太馬虎，但也不好說什麽，雷蒙是光芒武士，不管是留還是逃，全要指望雷蒙出力。
“那你還想怎麽樣？”雷蒙眨了眨眼睛。
“好吧。”狄奧放下餐具向樓梯走去，他總感覺透著古怪，但一時無法確認到底是什麽，需要找個安靜的地方思考，而且他也需要提前休息，然後早些起來，別的東西可以不要，那隻隱藏起來的盒子絕對不能放棄，但又不能帶在身上，隻能先找個隱秘的地方埋起來了，等日後回到堆塔鎮再說。
“狄奧，做什麽去？”歌頓嘴角上翹，似乎在為什麽感到好笑。
“這幾天有些累，我想早些休息。”狄奧道。
“回來，正經事還沒說完呢。”歌頓道。
“哦？”狄奧愣了下，依言走了回來，坐到自己的椅子上，先看了看歌頓，又看向雷蒙。
“狄奧，我下麵說的話你要記住了。”歌頓笑道：“如果隻有我們自己人，雷蒙還算是可靠的，但如果有外人在場，他說的話你一句也不要相信，這家夥天生就善於說謊，當初我們一起在武學院進修的時候，不知道他騙了多少同學和老師，人人都以為他是個粗人，實際上……”說到最後，歌頓搖了搖頭，長歎不已。
“你誣蔑我！”雷蒙臉紅脖子粗的叫道。
“行了，說正事。”歌頓道“雷蒙，你到底是怎麽想的？”
雷蒙突然變得沉默了，差不多過了十幾秒，才壓低聲音說道：“我們晚上走。”
“晚上走？”狄奧一愣。
“那些盜匪剛剛紮下營，就有人來找我們商量一起逃跑，你不覺得太巧合了？”雷蒙道。
“你是說……他們裏麵有盜匪的眼線？”狄奧的腦子並不笨，雷蒙剛剛開個頭，他立即捕抓到了重點。
“也許，來和我們打交道的那家夥本身就是盜匪中的一員。”雷蒙冷笑一聲：“這年頭……防人之心不可無啊！而且，帶上他們對我們一點好處都沒有，我們是逃走，又不是打仗，目標越小越好，幾十個天賦武士？哈……他們能幫上什麽？！”
“雷蒙，怎麽說話呢？”歌頓不悅的說道。
“狄奧，我可沒有影射你的意思。”雷蒙笑道：“其實歌頓已經告訴過我了，你很不一般，一個人麵對幾個天賦武士的圍攻，也能輕易獲得勝利，你應該……有一位非常強大的導師。”
狄奧看了歌頓一眼，笑了笑，沒有說話。
“還有，盜匪們是擔心那位神秘強者的存在，才不敢胡亂攻擊堆塔鎮。”雷蒙道：“如果你們是盜匪，你們會怎麽做？傻乎乎站在鎮外等著那位神秘的強者嗎？”
“這鎮子裏應該有盜匪的探子。”歌頓道。
“不是應該，是肯定！”雷蒙強調道：“冒充冒險者沒什麽難度，也不會讓人起疑心。”
“如果和他們一起往外衝的話，也許最危險的不是盜匪，而是來自我們背後的攻擊。”狄奧道。
“太對了！”雷蒙用力點頭：“我的一位長輩說過，別讓其他動物靠你太近，森林中的強者總是孤獨的，隻有弱者才會成群結隊，你可以站在山坡上發號施令，但不能有太多的朋友，自己人的背叛，往往是最致命的。”
“能說出這句話……可不簡單。”狄奧神色一動。
“是啊，這小子的背景很神秘呢！”歌頓的笑容有些古怪。
“哈……別說我，你們兩個不也一樣？”雷蒙打了個哈哈：“就說你吧，狄奧，一個天賦武士，同時對付幾個天賦武士依然能占據壓倒性優勢，這足以證明你從小受到什麽樣的培養了。還有你，歌頓，奶奶的……到學院的第一天就和科倫麻依夫人打得火熱，那娘們可是無數男人夢中的情人啊，如果你不是有些背景，早就被人玩殘了，可她在你麵前，象個小兔子一樣乖巧，嘿嘿……我有一次故意裝醉，問過有關你的事，她的神色很緊張呢，看起來非常顧忌你。”
“除了這些，你還會不會聊些別的？”歌頓輕蔑的撇了撇嘴：“一個男人就關心這種話題，我說，你家裏是不是沒有兄弟，從小在女人堆裏長大的吧？成天羅嗦個沒完……”
“放屁！”雷蒙氣急敗壞的罵道。
“粗話說得再多，也不代表你是個真正的男人。”歌頓冷冷說道。
“那也比你好！”雷蒙真的氣壞了：“一個就知道到處玩弄女人的惡棍！”
“你懂什麽？”歌頓卻露出微笑：“這個世界充滿謊言，到處都是粉飾過的風景，生活空虛、寂寞，隻有美麗的女人，才能讓靈魂得到真實的慰藉，當你占有她的瞬間，將會得到無以倫比的滿足，即便是軍荼明大帝的榮光，還有一望無際的蒼穹、以及落日的餘暉，都無法與之媲美。”
“我……不……行……了……”雷蒙痛苦的扯著自己的頭發，接著猛然抬頭看向狄奧：“狄奧，你聽到了吧？你聽到了吧？！惡心啊……太惡心了！我怎麽和這種家夥成了朋友？！”
“我能理解，對一個不知歡愛為何物的人來說，他根本無法接受。”歌頓淡淡的說道：“就象一個沒看到過大海的人，永遠不會懂得海的磅礴一樣。”
“咳……”就在雷蒙要跳起來的時候，狄奧幹咳一聲：“兩位，跑題了吧？等我們逃出去之後，有得是時間談女人。”
一邊的艾麗鬧了個大紅臉，雷蒙和歌頓的爭論太露骨了，她急忙牽住女兒的手，快步向櫃台的裏間走去，不過，歌頓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已經直線下降了，歌頓的外貌很帥氣，似乎不喜歡多話，總是擺出一副很穩重的樣子，誰想到竟然是一個到處留情的花花公子。
“剛才說到哪了？”雷蒙反應過來，隨後狠狠瞪了歌頓一眼，那意思是說，都怪你，害得我跑題了：“到了晚上，我會悄悄潛出鎮子，觀察那些盜匪的營寨，好決定我們從哪個方向走，對了，狄奧，離開堆塔鎮後你想去什麽地方？”
“我？”狄奧想了想：“什麽地方都行。”
歌頓和雷蒙對視了一眼，人在旅途，總該有個目標，狄奧卻說自己去哪裏都行，擺明了是出來曆練的，和他們很相似。
“艾麗夫人？”雷蒙轉過頭叫道。
艾麗聽到叫聲，急忙從掀開門簾走了出來，雷蒙道：“艾麗夫人，堆塔鎮是不能呆了，你想去什麽地方？”
“我……”艾麗的眼神當即變得茫然了，她從沒出過門，曾經以為堆塔鎮是她永遠的家，現在家鄉要毀了，讓她們孤兒寡母去什麽地方呢？
“艾麗夫人，如果您不嫌遠的話，到水晶之城去吧，我在水晶之城的甜棗鎮有幾個朋友，你可以在那裏定居。”歌頓看出了艾麗的窘迫：“在那裏，你可以重新開個旅店，也可以開個酒吧，放心，不會有人欺負你的。”
艾麗哪有什麽主意，見歌頓肯為她出頭，忙不迭的點頭答應。
“水晶之城？太遠了吧？”雷蒙道。
“你有別的地方麽？”歌頓問道。
雷蒙遲疑了片刻，苦笑著搖了搖頭，他和歌頓在學院中相識，相互打了幾架，又一起和別人打了幾架，莫名其妙成了朋友，最後又相約一起去偏遠的地方，依靠自己的力量曆練，在這裏，他們人生地不熟，根本沒辦法安置艾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