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東西，都搬上來
“媽！”
寧凝兒，不滿地叫了一聲，但謝芸已經開門。
一名身穿棗紅色襯衣的男子，走入寧家，他戴著金絲邊眼鏡，個子偏瘦，斯斯文文。
“寧叔，寧姨，打擾了。”
展一桐彬彬有禮，當目光落在寧凝兒身上時，露出癡迷之色。
當然也，看到楊凡。
“凝兒，又見麵了，這位是……”
他的眼中閃過警惕，戒備，還有一抹，難以掩飾的敵意。
“不用管他，你就當他是，一隻吃白飯的白眼狼就行。”
謝芸，一邊招呼展一桐上桌，一邊冷笑對答。
楊凡毫無反應，對寧凝兒，他隻有愧疚卻無其他的感情，或許五年前也曾喜歡過。
但，五年兵戎生涯，早已將這份感情淡去。
如今眼裏，隻有莎莎。
“莎莎，快叫展叔叔。”謝芸對寧莎莎笑道。
“不，要！”
寧莎莎賭氣地說，又跳到楊凡懷裏。
“爸爸，這又是一個想要當莎莎爸爸的壞叔叔，你也把他打跑好不好？”
氣氛，隨寧莎莎的話，而凝固。
展一桐眼裏的敵意，完全釋放，聲音微微卡頓：“他是，莎莎的爸爸？”
“算是吧，一桐，你不必在意，這個窩囊廢不配進我們的家門。”謝芸說道：“此前，張大嫂也跟你說過，我們家凝兒的情況，你應該清楚的。”
謝芸的話，讓展一桐，冷靜下來。
寧凝兒帶著個女兒，他當然知道，他是住在金玉豪庭的單身白領。
張大嫂，則是謝芸在健身房裏認識的，寧凝兒和展一桐就是由她，牽線認識。
在如何介紹寧莎莎的爸爸上麵，自然也是由謝芸轉述，張大嫂傳達。
從謝芸嘴裏出來的楊凡，又能有幾分好。
“原來，你就是莎莎的親爸爸，凝兒的前夫，認識一下，我叫展一桐。”
他，走到楊凡的麵前，伸出手。
楊凡，沒有動。
不是什麽人，都配跟楊天罰握手的。
謝芸寒聲喝道：“楊凡，一桐跟你握手，你什麽態度？”
楊凡依然，沒有動。
展一桐的手，僵在半空中。
“要別人以禮相待，先要把別人的身份，弄清楚。”
這時，楊凡開口：“我不是寧凝兒的前夫，從法律上來講，我們現在是，合法夫妻。”
空氣，凝固！
時間，靜止！
“寧姨，這是，怎麽回事？”
許久之後，展一桐才將手收回。
很明顯，謝芸向他隱瞞了寧凝兒，還未離婚的事實。
“你這隻白眼狼，你也配在我們麵前談合法？”
謝芸罵了句，換成笑臉對待展一桐：“是這樣的，他們是還沒有離婚，不過，我很快就會讓他們離，在這裏解釋不清楚，你跟我出來一下。”
拉著展一桐，兩人，飛快地走出家門。
飯桌上，盡顯尷尬。
也不知道謝芸，會將楊凡描述成什麽樣子，楊凡也毫不在意。
“楊凡，我跟展一桐沒什麽，所謂的相親也是沒有的事，是媽和張大嫂設下的局，我從來就沒答應過。”寧凝兒向楊凡解釋。
楊凡看著她，輕聲道：“我知道了。”
態度，如陌生人。
這讓寧凝兒覺得，她好像做錯事一般，婚內相親，本就是大錯。
寧凝兒，又怕楊凡誤會是在關心他，再說道：“我向你解釋這些，隻為告訴你，我們還沒有離婚，我不會與任何男人接觸，這是我的原則。”
“我明白，謝謝你。”
楊凡的語氣，坦誠，不做作。
是真心感謝寧凝兒，她，沒有給莎莎找個新的爸爸。
“爸爸，吃大蝦，爺爺說野生的噢，莎莎最喜歡了。”
寧莎莎將尷尬的氣氛，拉了回來。
“好！”
楊凡臉上，出現寵溺的笑，輕輕地扒開蝦皮，但他沒有吃，而是喂給莎莎。
謝芸和展一桐，重新走進家門。
展一桐恢複平靜，也沒有跟楊凡打招呼，眼神中，盡顯輕蔑。
他，拿出一個盒子，來到寧莎莎的麵前。
“莎莎，這是叔叔給你的禮物，你最喜歡的珍妮娃娃。”
還在楊凡懷裏的寧莎莎，雙眼亮了起來，伸出雙手，但很快又收了回來：“不要。”
“莎莎，你不是最喜歡珍妮娃娃的嗎？”謝芸笑著說。
“不要。”
寧莎莎很不給麵子，但那雙眼睛的不舍和喜愛，任誰都能看出來。
“我放這裏了。”
展一桐笑了笑，將珍妮娃娃放在櫃台上，隨後在謝芸旁邊坐了下來。
“一桐就是有心，不像某些人，回家也不知道給女兒帶禮物，還口口聲聲說愛女兒。”
謝芸尖酸刻薄地道。
同時，寧凝兒也失望地看著楊凡。
既然知道到幼兒園接女兒，卻不知道帶禮物，他，配當莎莎的爸爸嗎？
甚至也，沒有給爸媽帶禮物。
“叮咚！”
門鈴再響。
“這次又是誰？”
寧浩狐疑地看著謝芸，離開寧氏集團這幾年，謝芸沒少給凝兒張羅對象。
該不會，又讓另一個對象，來給楊凡臉色吧？
不過這次，謝芸沒有去開門。
寧浩走出去，打開門時，眼前一亮：“你是……”
門外，一身戎裝的女子，正是百靈。
“叔叔好，我是來找楊天……楊凡的。”百靈聲如其名，清脆，動聽。
“楊凡？”
頓時，寧浩回眸，她是楊凡的戰友？還是……女朋友？
一步踏入，百靈對楊凡行了一禮：“天罰，東西已經讓人放在樓下了。”
“嗯，都搬上來吧！”
楊凡語氣平淡：“對了，把珍妮娃娃，先挑出來。”
“是！”
百靈幹練地走出去，不多時，就有幾名工人，將一個個箱子搬進寧家。
首先進來的，自然是珍妮娃娃。
各種各樣的樣式，大大小小，全都有。
“哇，珍妮娃娃，爸爸，這是送我的嗎？”
寧莎莎跳起來，小跑著衝過去，一個又一個地抱過去，愛不釋手。
“哇，還有芭比娃娃……”
“哇，hello kitty……”
“哇，還有我最喜歡的海綿寶寶。”
隨著一個個箱子被搬進來，寧莎莎如快樂的小鳥，在玩具堆裏跳來跳去。
謝芸懵了。
展一桐懵了。
剛剛還說，楊凡沒有給寧莎莎買禮物，現在禮物，堆積如山。
寧凝兒，眼神複雜。
他，並不是沒帶禮物，而且還帶了這麽多。
“停下，給我停下。”
被楊凡打臉，謝芸心中滿是不爽，大聲喝訴：“楊凡，你是要把我們家都給占滿嗎？你帶這些破爛來，是想在我們家，占地盤？”
“壞奶奶，我要，我就要全部，這些都是我最喜歡的寶貝。”
寧莎莎對謝芸，吐了吐舌頭。
不過，玩具確實太多，楊凡擺手道：“先別搬，待會我帶莎莎去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