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挑禮物
孝順兩字，咬的極重。
“肯定是這樣，不然，一個殘廢贅婿，能有這樣的待遇？”
楊霜的聲音，酸溜溜。
“說不定，這是他跪了幾天幾夜，從寧家求來的，祭拜父母，自然要光鮮一點，不然他的雙腳還能走路，為什麽要坐輪椅。”
“肯定是，楊家的膝蓋，說跪就跪。”
“楊琳，以後千萬別再認這個二哥，就當他死了，沒有這個人，我們楊家也是有頭有臉的，丟不起那麵。”
楊家眾人，警告楊琳。
楊琳不自覺地，緊咬雙唇，當年意氣風發的二哥，哪裏去了？
六年的贅婿，已經讓他，連骨頭都軟了嗎？
要是說與寧家的女人情投意合，或許還能理解。
可據她所知，六年前，他與寧家那女人根本不認識，隻被當成寧家衝喜的工具，如果為解決當年楊家的危機，也可以理解。
但沒有，他一分錢也沒有帶回楊家。
不隻為祭拜爸媽而光鮮一點，還為在楊家人麵前，找回點麵子。
“楊琳，你二哥似乎很無情無義，丟下我們不管可以理解，但他，連二叔二嬸這樣的長輩都不管，任由老人家，被烈日暴曬！”
王柯回過神，他剛剛竟然對楊凡的話，生出恐懼。
一個殘廢贅婿，竟敢威脅他？
“是啊，狼心狗肺，說不用帶我們一程，就真的不帶。”
眾楊家人，熱汗淋漓，聲聲抱怨。
王柯再說：“也不能這麽說，也許他有什麽苦衷，悍馬弄髒了，回到家裏不好交待，贅婿嘛，我們也要理解一下。”
楊琳不在乎被暴曬，但長輩們身子骨不行。
對楊凡，她徹底失望了！
鳴笛聲響。
救護車到了，楊家人臉色一黑，最終，擠上救護車，與兩名受傷司機離開。
如此擁擠，對楊凡的怨氣，越來越大。
……
“天罰，我們去哪？”
同一時間，悍馬車上，百靈問。
“盛天兒童商場，我要給我的女兒，挑選禮物。”
楊凡的聲音，有些發抖。
五年前，被寧家百般羞辱後，身心無法承受的痛楚，讓他喝個爛醉。
回到家中，闖入一直沒有進過的閨房。
酒，讓他凶性大發。
將他名義上的老婆寧凝兒，就地正法。
那一夜，幾乎將心中的愁苦發泄出來，將所有的仇恨，宣泄在寧凝兒身上。
那一夜，寧凝兒承受的是，尋常女人，所無法承受的痛苦。
遍體鱗傷……
第二天，他遭到寧家上下的毒打，要不是為保全顏麵，恐怕他已經吃牢飯了。
夫妻之間，也是有強暴一說的。
也就在那一天，他一言不留，開啟軍旅生涯。
直到榮歸故裏時，才知道，那一夜他在寧凝兒身上，留下了自己的種。
女兒現在，四歲了。
衝喜不成，反而丟人現眼。
招來的女婿竟然從伍去，寧凝兒這一家，被趕出寧氏集團，來到了東臨市。
原本想要回歸後，就找寧凝兒離婚的楊凡，收起心思。
現在，楊凡隻想給女兒，一個完整的家。
盛天兒童商場。
百靈推著楊凡，進入其中。
琳琅滿目的兒童玩具和布偶等等，映入眼簾。
此刻，在戰場上，無所不能的戰神楊凡，直接傻眼。
“百靈，我女兒喜歡什麽？”
百靈呆了呆，道：“天罰，我立刻去查。”
眉頭輕皺而起，調查女兒的愛好，可能會涉及不少人和事，楊凡不願意，讓幼兒園的老師等等知道，自己這個爸爸，連女兒喜歡什麽都不知道。
“算了，女孩子，應該都喜歡布偶娃娃吧？”
來到布偶娃娃的櫃台，楊凡又傻了。
小豬佩奇，比卡丘，喜洋洋，熊大熊二，hello kitty……
“女孩子，應該喜歡比較可愛的娃娃吧，熊大熊二，排除！”
“百靈，你小時候喜歡什麽？”
百靈想了想，才說：“我喜歡奧特曼，龍珠和路飛。”
楊凡揉了揉發疼的腦袋，天罰的女人，不能按照一般女孩的思想去推測，可萬一，女兒繼承自己的基因，不喜歡布偶，怎麽辦？
“美女，過來一下。”
想到這裏，楊凡叫來服務員。
“先生，請問有什麽可以幫到你的？”
“你說，一般四歲的女孩子，都喜歡什麽樣的玩具？”
“一般都喜歡hello kitty之類，還有很多喜歡，芭比娃娃……”
服務員付晴，很有耐心地為楊凡介紹。
一個小時之後，付晴快要煩死了，這個坐在輪椅上的男人，猶豫這麽久，一件玩具都沒買，她說的口幹舌燥，都想趕人了。
“先生，不是我說你，作為爸爸，竟然不了解女兒喜歡什麽，你很不負責哦。”
一個小時的介紹，付晴對楊凡，充滿鄙夷。
有一句話沒說，他不止沒盡到男人該有的責任，還極為摳門。
“你說的對，我不是個盡責的父親，連女兒的喜歡什麽，都不知道。”
楊凡有了決定：“那就，把整個商場的玩具全買了，不帶重複的，統統買下。”
付晴懵了！
自己的耳朵，沒毛病吧？
下午，她目送楊凡進了悍馬車，後麵，還跟著一輛大貨車。
“先生，歡迎下次光臨。”
付晴的臉，燦爛如花，商場的櫃台，幾乎空了！
“我就說了，輪椅上的男人最帥，不知道誰那麽好運，嫁給了他。”
“那輪椅，一看就價值百萬。”
“得了吧，這個男人並沒有盡到做爸爸的責任，肯定也不是什麽好老公，正所謂，自行車上笑，寶馬車上哭，唉，我好想哭啊！”
“切，花癡！”
幾名服務員，看著悍馬和大貨車離去，眼露癡迷。
……
東萌幼兒園，楊凡下了車，心情莫名激動。
很快，就可以見到女兒。
打開手機，裏麵是女兒，寧莎莎的照片。
緊緊地盯了一會，生怕記錯，雖然他這些天，一有空就看著女兒的照片傻笑。
“百靈，我，一個人去接。”
轉動輪椅，留下百靈一人在車裏，楊凡，來到幼兒園的門口。
過了會，幼兒園的大門打開。
一個個小孩從園內跳出，被接走，每一個女孩子出園，他都要確認一下。
終於，他看到背著紅色小書包，紮著雙馬尾的寧莎莎。
身軀一顫。
難以言明的情緒，由心中蔓延，直衝腦門，激動的站了起來。
“寧凝兒，應該也會來吧？”
楊凡心中暗想，重新，坐上輪椅。
一名男子，突然，走到寧莎莎的麵前：“莎莎，叔叔來接你了。”
楊凡的目光，驟然凝固！
男子一表人才，白色的西裝，金色的手表，長相算不上有多帥，但極為得體，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裝扮，寧凝兒，給女兒找了個叔叔？
“我媽媽，為什麽沒來？”
“你媽媽會晚一點，叔叔帶你去遊樂園好不好，會給你媽媽打電話的噢。”
男子蹲下身子，滿臉笑容。
“不要，你又不是我爸爸，我不跟你去。”寧莎莎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