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沒牙的老虎

聲音清脆,所有人動作一滯。

驚愕!

誰也沒想到,顧兮月的老公,來到訂婚宴後沒說一句話,出手卻是驚人,竟當眾抽周家主母耳巴子。

何等囂張。

趁著空隙,安岩拉著顧兮月後退兩步,聲音明顯緊張:“你說今晚能保我對吧!”

方才一瞬間的感動瞬間被衝散,顧兮月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但她知道,如果剛才安岩沒出手,此刻她的清白已經毀了。

雖然安岩這巴掌將顧家和周家的立場推向了不可挽回的地步,但她還是想說一句,幹得漂亮!

下唇被顧兮月咬出了血跡,她此時竟然覺得這個市井小民很可靠,她聲音低沉:“今晚我們能離開,我傾盡所有保你周全。”

安岩一顆心終於落定,雖然繼承了鬼穀子的衣缽,但他終究還隻是市井小民,猶如無根浮萍,再能打,也沒有資格和周家叫板。

“有你這句話就夠了。”

安岩輕鬆了許多,笑著道:“你想走,今天誰也攔不住。”

“王八蛋,你敢打我媽。”

此時,周定南猶如瘋子般朝安岩衝過來,安岩自然不會客氣,比較將周定南踹飛出去,撞倒桌椅,酒水傾灑一身。

周慧武者發腫的臉頰,神態癲狂聲音尖銳,哪裏還有半分貴婦形象:“小畜生,你敢打我兒子,我要你死。”

安岩狂翻白眼:“難不成我還不能還手,你敢扒我老婆衣服,信不信我現在先把你扒光。”

看似說得隨意,但安岩的表情告訴所有人,他不是開玩笑。

衝冠一怒為紅顏。

不僅周家,就連顧家的人也被嚇到了,但他們現在自身難保,被周家保鏢攔住,根本無法上前一步。

“小畜生,我會讓你知道這一巴掌有多貴。”

周慧咬牙切齒,冰冷下令:“將他抓起來,我要他生不如死。”

一種保鏢湧上,安岩絲毫不懼,雖然僅僅隻是一晚時間,但鬼穀子的傳承他多少消化一些,安岩大概知道他應該是傳承中一橫一縱當中的縱。

橫劍攻於計,縱劍攻於勢。

消化的武道,對付這群保鏢根本不在話下。

一手護著顧兮月,安岩抓住將他從名勝豪庭扔下去的人的手,猛然一提、一擰,慘叫聲響起,安岩仿若未聞,拎起這保鏢一砸,撞翻兩人。

出現缺口,安岩將顧兮月推出去,一拳砸在一名保鏢小腹,同時一腳踹出,沒多久功夫,十餘名保鏢全部躺在地上哼哼。

安岩並不好過,混戰的時候他被人踹了好幾腳,身上也挨了幾拳,此時正彎腰喘氣。

“廢物,都是廢物。”

周慧暴跳如雷:“今晚讓他離開,你們誰也別想好過。”

保鏢有苦難言,強撐著身體站起,攔截顧家一群人的保鏢也顧不得許多跑過來,一個個如臨大敵。

顧家人和顧兮月匯合在一起,有個小年輕一臉不滿:“都怪你,你想害死我們嗎?”

“閉嘴。”

顧兮月嗬斥,小年輕明顯很懼怕,張了張嘴不敢繼續說話。

周定南陰沉著臉走到母親身邊,看向安岩明顯有些忌憚,他怎麽也想不通,明明前晚兩名保鏢就能將安岩輕鬆拿下,可現在十來個保鏢還不夠安岩打的。

“你認識他?”

周慧寒著臉詢問。

“媽,他就是一個窮小子,隻是不知道為什麽變得這麽能打。”

周定南有些心悸,雖然不知道安岩是怎麽活下來的,但今天放走安岩,安岩日後肯定會報複他,剛才安岩看他的眼神讓他毛骨悚然。

他低聲在母親耳邊說了一句,周慧頓時一臉欣慰。

她最擔心的就是顧兮月今晚從這裏離開。

顧家雖然跌落神壇成了沒牙的老虎,可畢竟還是老虎,而顧兮月是顧家老虎最後剩下的爪子,狠戾起來照樣能從周家身上撕下一塊肉,這是她絕對不允許的。

“顧弘文,我覺得我們需要談談。”

周慧清冷開口:“你還真是找了一個好女婿,難怪瞧不上我周家,但你最好考慮清楚,麵對周家的報複,你們顧家能撐多久,三個月?”

周慧終於重新找回主場。

因為她知道顧弘文不會和她翻臉,兩家聯姻很是大好局麵,周家幫助顧家起死回生,而周家借勢登頂,進入江州前三。

她相信顧弘文不會因為一個窮小子放棄顧家三輩打下來的江山。

然而,顧弘文還沒來得及說話,顧兮月已經上前一步:“現在顧家我做主,周總,您要是想談,明天我親自去公司見您!”

“你?”

周慧多少有些不屑,但不得不承認顧兮月的確有手腕,不然也不會在短短半年時間幫顧家穩住局麵,被商場同僚稱為顧家女王。

“長輩說話,有你插嘴的份,沒大沒小沒教養。”

周慧冷嘲熱諷。

顧兮月深吸一口氣,坦然自若:“在家裏我的確是晚輩,但周總要談生意,顧家便是我做主。”

“你能代表清河集團?”

周慧明顯不屑。

“自然。”

顧兮月毫不示弱,兩人爭鋒相對,就算是麵對周家主母,氣勢上顧兮月不輸分毫。

周慧撇了顧弘文一眼,見顧弘文不說話,顯然認同顧兮月的說法,周慧鼓掌,笑嗬嗬的誇讚道:“果然是巾幗不讓須眉,以前我到是小看你了,顧兮月,我承認你有點本事,那你覺得,清河集團在我手裏能撐多久。”

江州周家,向來都是周慧做主,她老公是上門女婿,兩人唯一的兒子都是跟著周慧姓,在周家,周慧說一不二,掌握著絕對的權利。

“周總,您不要忘了,沒牙的老虎,終究還是老虎。”

顧兮月提醒道。

兩人已經完成一輪交鋒,看似平手,實則天平正在逐漸傾斜。

“搞垮你們顧家,我無非損失一點利益,可沒了顧家,你顧兮月算什麽東西,你真以為顧家的老東西們會全力支持你,你信不信,隻要我對清河集團出手,明天顧家的老東西就能罷免你的一切職務。”

周慧冷笑道,她有絕對的信心,唯一讓她擔心的是,顧弘文在清河集團占據最多的股份,顧弘文若是支持女兒,就算是董事會也拿顧兮月沒辦法。

不到最後一步,她不想魚死網破。

顧兮月沉著臉,周慧一句話等於掐住她的命門,現在的顧家牆倒眾人推,這塊大蛋糕不知道有多少人盯著,就連家族裏麵也不齊心,隻考慮自己的利益。

否則也不會達成一致強迫她嫁給周定南。

顧兮月從來沒有這般無力過。

周慧似乎覺得勝券在握,臉上笑容更甚:“我可以給你機會不對清河集團動手,進去,將我兒子陪開心了,今晚的一切我都可以不計較,你是個聰明人,知道該如何選擇。”

顧兮月臉色慘白,不由看向顧弘文,顧弘文歎了口氣:“兮月,你自己拿主意吧!”

安岩看在眼裏,長長吐了一口氣,豪門是非多,有些豪門雖然平時光鮮亮麗,但撕下麵具的時候,全是人性的醜陋,這一刻展現得淋漓盡致。

“在這裏等我,我馬上帶你離開。”

留下這句話,安岩走上前,顧兮月大驚失色,連忙拉住安岩的手:“安岩,你別衝動,打架解決不了問題。”

安岩甩開顧兮月的手,走到周慧麵前才停下來,心中憋著一團火氣:“你知道顧兮月是什麽人嗎?”

周慧愣了一下,這不廢話嗎?

緊隨而來的是臉頰一陣火辣辣的疼痛,清脆的巴掌聲再次響起,顧兮月呆愣愣的看著這一幕,她根本來不及阻止。

至於一旁的周定南,臉上剛有怒容就被安岩一腳踹飛出去,周慧憤怒無比,這是她今晚第二次被安岩打臉,她的表情異常猙獰:“你這個小畜生……”“啪!”

又是毫不留情的一巴掌,這下周慧總算安靜下來,安岩低聲威脅道:“你兒子說得沒錯,我窮小子一個爛命一條,我也知道你今晚沒打算放過我,但有什麽盡管衝著我來,我全接著,你幾次三番羞辱我老婆,難道你就不怕我哪天弄死你兒子,然後再把你弄死,到時候,你覺得我們誰的損失比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