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主動降點

“今天你呆在家裏休息,哪也不準去。”

次日,顧兮月出門前叮囑安岩。

“我身體沒太大問題,我能行。”

“你不行。”

顧兮月幽幽撇了安岩一眼,語氣霸道態度強硬:“我不是和你商量,給你兩個選擇,我送你去醫院然後找人盯著你,或者你老實呆在家裏。”

安岩敗下陣來,當麵打電話到醫館請假顧兮月才放心離開,安岩呆在家裏閑來無事,幹脆來到三樓修煉武道。

昨晚在緣聚樓,安岩憤怒之下被傳承影響心性失去理智,挨了顧兮月一巴掌方才清醒,卻也因禍得福,不僅武道傳承吸收消化了一部分,安岩還機緣巧合觸碰到八品的門檻。

武道傳承以《藏氣》開篇,這是武者基礎,也是必經之路,納氣入體,氣在體內不散,氣藏於內體方為武者,稱之為九品之境。

安岩初次接觸《藏氣》的時候,或許是傳承的緣故,沒有絲毫難度便將氣藏於內體,僅僅一晚功夫入門登九品,速度快得超乎想象。

就算是武道奇才,初次修煉想要藏氣入體恐怕也需要花費七八日功夫,資質再淺三月時間也能藏氣入體。

倘若超過三月,隻能說與武道無緣,就算耗費時日勉強藏氣,無非能讓自己身體更加健康一些,這類人也被稱作偽九品,終生無望踏入八品之境,更別提更高品境。

周定南曾找九品武者常太浪對付安岩,安岩能廢常太浪修為,便是因為那一掌打散了常太浪內體的氣。

安岩雖一日入門登九品,但安岩從來沒沾沾自喜覺得自己是修煉武道的天才,因為他覺得更多是沾了傳承的關。

可是入九品不足半月,安岩竟然觸碰到八品門檻,安岩心中難免自得,武道修煉本就困難,真要簡單,四五品武者豈不是隨處可見。

收起心思,安岩運轉《藏氣》納氣入體,這個過程他不陌生,隻是納入體內的氣有八成會迅速消散,真正能藏的氣隻有兩成左右。

九品和八品都是藏氣的過程,安岩的身體好比一個容器,一旦容器飽和便無法繼續藏氣,而九品入八品,其實就是將容器擴大來藏更多的氣。

隻是擴大容器並沒那麽簡單,醫道傳承中記載,最佳的方法是用藥材輔助藏氣,藥材可以將流失的氣牢牢鎖住。

比如安岩現在納氣藏氣,真正能藏下來的氣隻有兩成左右,但有藥材輔助,安岩能藏的氣最少也有六成。

直接翻三倍。

一天修煉頂得上三天,真正算下來也許還不止。

隻是知道輔助修煉的藥材之後,安岩果斷搖頭。

真他麽貴啊!

一副藥價格接近兩千,而且隻能使用一次,一次維持四個小時。

平均下來一個小時五百左右,安岩給自己算了一筆賬,以他現在醫館的收入,嗯,一個月的工資可以滿足他修煉十個小時。

窮文富武。

家裏沒礦還真不敢這樣揮霍修煉,要知道這隻是九品藏氣,八品肯定需求量更大,更別提更高的品境。

修煉武道而已,竟然也可以氪金,反正安岩沒這個底蘊,藏氣隻有兩成就兩成吧,積少成多遲早能把容器裝滿。

漸漸的,昨晚那種炙熱的感覺充斥全身,這是藏在內體的氣已經觸碰到容器壁壘,說明安岩這個容器,已經快要被填滿了。

……清河集團,總裁辦公室,顧兮月剛到不久,秘書敲門進來:“顧總,外麵有人想見你,是千山集團的人。”

“請他進來。”

顧兮月不算太驚訝,或者說早有預料。

進來的是一個男人,年紀不大,三十左右,相貌英俊,男人自我介紹:“顧總你好,我是王總的秘書張揚。”

張揚將一份合同放在桌子上推到顧兮月麵前:“不請自來顧總不要見怪,這是項目合作合同,顧總可以先看一下。”

顧兮月翻閱著合同,眉頭輕微皺起,這是昨天他和於浩談的那個項目,項目資金一億兩千萬。

“張秘書,為什麽清河集團收益有三十個點?”

張揚眉頭微挑,笑容和煦:“顧總對項目收益這一塊不滿意?

不知道三十五個點顧總覺得如何。”

顧兮月將合同並上,笑著道:“張秘書,我想你誤會了,千山集團能選擇清河集團合作是我的榮幸,可是據我所知,貴公司這個項目對外收益最高二十二個點。”

可如今合同上提高了八個點,這等於白白送給清河集團一千萬。

“那顧總的意思是……”張揚疑惑。

“替我謝謝王總的好意,我雖然想和千山集團合作,但我能接受的最高收益是二十個點,所以我們雙方合作,我希望把收益點降下來。”

顧兮月平靜道,三十個點收益的確令人心動,清河集團也急需這種大項目來填補窟窿,可是她知道這個項目是用安岩的人情換來的。

她不想這個人情越欠越大。

張揚一臉驚訝,其實他心中也很奇怪,合同中的收益明顯是照顧清河集團,雖然是千山集團的項目,可最後卻是清河集團賺得最多。

在他想來,顧兮月應該不會有絲毫猶豫簽下合同,可顧兮月不僅沒簽,反而主動要求降低收益點,還在原有的基礎上往下降了兩個點。

還有人和錢過不去?

張揚麵色為難:“顧總,這件事我做不了主,我需要請示王總。”

說完,張揚退出辦公室,將顧兮月的意思原原本本匯報給王偉,王偉聽後同樣驚訝,但細想便能明白顧兮月什麽意思。

“按她的意思辦。”

張揚重新進入辦公室:“顧總,王總這邊已經答應,我回去重新準備合同,下午正式簽約。”

“好。”

顧兮月笑著點頭:“有勞張秘書費心。”

張揚離開後不久,董事會不知從哪收到消息瞬間炸鍋,顧弘文第一時間趕到公司,其它董事也在迅速趕來。

會議室,顧兮月坐在上首,顧弘文陰沉著臉坐在旁邊,其它董事的臉色同樣好不到哪裏去。

“兮月,這事你辦得糊塗,是,現在清河集團實力大不如從前,可千山集團為什麽選擇我們,還不是因為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你到好,主動要求項目收益降低十個點,公司白白損失一千兩百萬。”

最先開口的是顧兮月的二叔顧弘生,他歎氣一聲,痛心疾首。

其它董事紛紛斥責顧兮月,清河集團是家族企業,他們都是顧兮月的長輩,就算顧兮月是常任總裁,斥責顧兮月心裏沒有半點壓力。

反到是顧弘文,雖然陰沉著臉,但始終沒說話。

顧兮月靜靜聽著,沒有絲毫反駁,知道董事聲音漸漸小下來,顧兮月這才起身,平淡的道:“如果幾位叔伯是因為這件小事才召開董事會,那我不奉陪了,我還有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