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代行家法
林羽覺得帶一群道姑下山迎客的場麵很詭奇，但經不起小明月的糾纏，隻能答應帶小明月一人下山迎賓。
迎賓準備鍾還陸續響起。
神劍峰之上，一個嬌媚的身影站在峰頂上看著下方的神劍山莊。
茂密的樹木遮視著她的視線，她想搜尋林羽的身影，她覺得林羽一定會受到召集的，那條路是回萬劍山莊的必經之路。
沒有林羽在身邊的夜很漫長。
靜慈來到了鳳嬌兒身邊，慈祥地問道：“你又在想他了？”
鳳嬌兒嗯的一聲，輕輕點點頭，繼續搜視著那一條下萬劍山莊的必經之路。
靜慈微微一笑道：“我也當過姑娘，我能理解你此時的心情。”
鳳嬌兒終於在那一條下山路上搜尋到一個移動的黑點，歡喜地露出一點笑容，說道：“我就知道他會受到召喚而下山迎賓。”
鳳嬌兒已經在這裏站了一個早上了。小營地就在這個方向的下方。
昨天夜裏她一直在劍洞中，躺在他們躲過的草堆。若非靜慈師太在，她一定會下水潭，躺在他們兩個曾瘋狂過的萬尺深潭下。
師太也覺察到有人下山了，看著那一個移動的黑點說道：“來的江湖人士越多，意味著你們分離的時間越來越近了。”
靜慈師太並不相信林遠雄會讓這對小情侶結合在一起。他能拋開整個江湖強加在他身上的道義與偏見嗎？
鳳嬌兒看著師太微微一笑道：“隻要我知道爹心裏有我這個兒媳婦這行了，爹已經打算讓他下山跟隨玄空大師修練了。我也會跟著離開，隻要離開這個時非之地，爹就會睜隻眼閉隻眼。”
師太歎了一口氣道：“這也是林莊主所期待的最好結局。但人在江湖身不由已，中原武林對逍遙宮的成見太深了，兩者之間曆代積怨極深，林莊主承認你們又有何用，逍遙宮與中原武林遲早會有一場大決戰。”
鳳嬌兒沉默了，師太看著鳳嬌兒說道：“恐怕世上沒有幾個外人知道逍遙宮的實力在多強大。逍遙宮的存在太久遠了，底蘊深到讓世人無法相信。而且藏得極深！逍遙宮表麵看上去是被趕出了中原，實則是
以退為進，暗中在中原繼續發展了三百年，又藏在西域諸魔宗的身後發展了三百年。這個龐然大物所牽扯到的宗門及家族怕不止十個！一但動起來恐怕能與整個中原武林分庭抗禮。”
鳳嬌兒沉默了片刻後，沒有問師太是怎麽知道的，而是說道：“既然師太知道逍遙宮的秘密，想必也知道逍遙宮的使命，我們是不會為禍中原的，更不會擾亂中原武林的秩序。”
師太搖了搖頭道：“你還小，不明白這江湖。這江湖隱藏著的恐怕不止一個逍遙宮，他們不會讓你們安安份份地守著那一個使命繼續隱隱下去的。因為他們有野心！”
鳳嬌兒眉頭一凝，疑問道：“莫非師父指的是……”
師太點了點頭，示意心裏明白就好。師太不願意這些秘密被其他弟子聽去了，知道得越少越好。
師太又說道：“就算沒有他，這江湖也不會承認逍遙宮。天下之下莫非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有戰鬥。哪怕鬥下了這個逍遙宮還有會出現下一個逍遙宮，這就是江湖。”
鳳嬌兒不甘心道：“莫非這江湖就算不得逍遙宮的人尋找自己的歸宿？”
師太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道：“假如林少莊主還是一個廢物，應該可以，沒有人會去理會一個廢物。偏偏他不是池中之物，中原武林不敢讓萬劍山莊和逍遙宮有姻親關係，萬劍山莊之內也不允許林遠雄這一支嫡係獨大。”
“師太說的可是其餘三莊和武林八大派？”鳳嬌兒問道。
師太嚴肅地點了點頭道：“對，但不包括我慈靜觀，慈航觀從不參加這種權力爭鬥。若萬劍山莊和逍遙宮聯手了，萬劍山莊將一家獨霸中原，打破中原武林千年來的平衡格局。三百年來四莊八派穩定，中原武林就穩定，沒有人想亂。”
但是未代的戰亂已經來了。不是你想避就能避！
鳳嬌兒想了想，說道：“假如逍遙宮不參予這枚七殺令的爭搶呢。”
師太搖了搖頭道：“如果逍遙宮不來搶回去，隻會讓中原武林小瞧，更不會因此而對你們網開一麵。你可知道林遠雄將要承受何等壓力？”
鳳嬌兒眼中泛起一絲淚光，問道：“請師太指點迷津。”
師太歎了一口氣道：“除非逍遙宮一統中原武林，又或者你和林少莊主雙雙遁出江湖，到塞外隱居起
來。”
鳳嬌兒目中閃過一道堅毅之色，靜慈師太也不知道她要如何打算。
與此同時，林羽已經背著小明月下到了萬劍山莊的鑄劍門下。
鑄劍門下是山莊弟子的集合地。
林羽並沒有看見他爹，在鑄劍門下負責集合弟子的是林遠連的兒子林風。
林風在族中排行第二，老大是林英！
林羽來到鑄劍門下也是愣了一下，怎麽不見親嫡係的那些支係弟子？
林風等人也看見林羽前來集合了，林風嘴角厥起一絲譏諷笑意，說道：“八弟，不用找了，你的那些豬狗兄弟已經被派去把守各處山道了。迎賓這等體麵的大事怎能讓一群豬狗般的東西去辦呢？”
林羽本來心情大好，現在卻像踏在一坨狗屎上。他怎容許支持自己父親的那些兄弟姐妹們受此汙辱。
林羽拉著小明月的手，對小明月說道：“真不吉利，大清早踩到狗屎上了，居然聽到一坨狗屎在叫！
”
林風的臉色一陣鐵青！
隨後林羽就往起小明月準備離開，說道：“走，我們不迎賓了，回山上去，找那群禿子玩去。”
就在此時，林驚帶著一群弟子走了過來。
林羽終於見到兄弟了，心中一陣激動，連忙上前問長問短，問林驚昨天夜裏有沒有什麽異常的事情發生。
兩兄弟聊了幾句後，林驚才瞄了林風一眼，對林羽說道：“羽弟，別聽這條狗在叫！迎賓這等大事怎能少得了我們，我們擠也要擠出一點兄弟去迎八方客，不然會讓各路英雄好漢笑話我們莊主！”
“你們莊主？”林風哈哈一笑道：“就憑那隻被分了權的老狗？他現在已經失了勢了，隻剩下你們幾
個支係在撐著他。你們等著吧，用不過多久，你們幾個支係就會哭著過來投靠我們莊主了！”
林遠圖得了大權，又有家族的諸長輩支持，執掌了家法家規，所以下麵的小狗們也目中無人了。
特別是林風等人，跟本不將林遠雄放在眼內。
林遠雄被林風辱罵，林驚等弟子怒了，一個個情緒激動，就要上去將林風撕碎。
林風哈哈一笑，站在林驚麵前說道：“就憑你們這群小狗？你敢動我一下試試，定要治你們一個弑殺宗親的罪名，我親自賞你們五棘鞭！”
林驚身後的弟子差點就情緒失控！林驚胸中也有怒火在燃燒，但是他不敢讓身後的兄弟情緒失控，立即將身後的諸位兄弟攔住了。
林風感覺前所未有的痛快！衝著林驚等要囂張道：“看吧，你們的少莊主都不看對我怎麽樣，我罵的是他的父親，我就要罵林遠雄是一條失了勢的老狗，他都奈我不何，你們敢對我怎麽樣？我看誰會用家法懲罰我。”
就在此時，轟的一聲響，林風突然被人一拳打飛了！
那一拳打在林風的臉上時，林驚等人都清淅地看見他的臉被打變形了，滿嘴狗牙都吐了出來，然後就
一腦子撞在鑄劍門的柱頭上。
幸好林風有護體真氣護著，不然就腦袋開花了。
打飛他的是林羽。
林風捂著嘴，盡是痛苦之色，指著林羽力歇撕吼道：“快抓住他，治他一個弑兄之罪。”
林羽側頭看去遠去，五太爺中的林千萬剛好有事經過這裏，林風吼得這麽大聲，除非林千萬是聾子，否則不會聽不見。
林羽又看向林風說道：“你敢再重複一遍你剛才說的嗎。”
林風囂張地笑道：“有何不敢，我就要罵你爹林遠雄是一條失了勢的老狗。你以為太爺會用家法治我麽？你剛才打了我，太爺看見的，你在弑兄！”
林風捂著嘴，血從他手指中滲出，仍舊看著太爺囂張道：“太爺，你一定看見的，你快治他弑兄之罪。”
林羽側視著太爺，說道：“太爺，你不但看見了，也一定聽見了。我爹還沒倒，他仍舊是莊主，而且他還是武林至尊。辱罵武林至尊的罪似乎比辱罵莊主的罪更大！對不對？”
太爺嗯的一聲點了點頭，說道：“老頭沒聾，也沒瞎。你就代我治他一個目無尊長、辱罵尊長之罪吧。”
林千萬沒有治林風一個辱罵莊主之罪，已經算庇護他了。林風卻惱了，怒道：“太爺，你怎能治我的罪，你收了我爹這麽多好處！”
太爺忽然怒吼一聲道：“治他一個不敬長老之罪！”
不敬長老比不敬莊主罪大。
突然有一根棘條掉落在林羽腳下。
林羽抬頭一看，一個少女坐在鑄劍門的牌坊上喝著酒。
林羽驚訝道：“雪怡姐，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林雪怡是林驚的大姐，她十四歲時就跟著武當的清風道長修行。四年過去了，都長成水靈靈的大姑娘了。
林雪怡往下看了林羽一眼道：“莊主被人欺付了，我怎能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