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相煎何太急
鳳嬌兒心中有種不安的預感，緊緊地抓著林羽的手，無比擔心地看著林羽。
林羽輕撫她的小手，會心一笑。隻要兩人在一起，這世間又有什麽事物能讓他感到害怕的呢。
如果說有，就隻有兩件事，一件是心愛的人離他而去，另一件就是父親趕他出門。
論劍堂上氣氛穆肅，林羽牽鳳嬌兒的手走進了論劍堂，在一雙雙異樣的眼神下來到了林遠雄的麵前。
林羽很有禮貌地拜見了各位太爺、諸叔伯長輩。
諸位太爺也擺主了譜兒，因為林羽此時已不是少莊主了，太爺們連禮都沒有還。有的人的目光反而被鳳嬌兒吸引住了。
鳳嬌兒就是一個天生的妖姬，有著一股令人不可抵擋的魔性，差點讓這些太爺們心神失守。這五位太爺中以林千萬的境界最高深，幾乎達到了至尊之地，心中默念了一遍‘靜心訣’方消除了鳳妖兒的影響。
“父親，請問有何事要召喚孩兒。”林羽問道。
林遠雄望了一眼林英，知道這個倒兒肯定沒有向林羽說明情況，便將今早堂會的大概情況給林羽說了一遍。
林遠雄問道：“如此結果你可滿意？若是心中有異，可向太爺們訴說，請求再審。”
鳳嬌兒扯了扯林羽的衣角，低下了頭，臉上已看不見一絲笑容了，她心中的確有愧！鳳嬌兒正想道歉自責，林羽卻是輕撫著鳳嬌兒的手以示安撫，然後痛快地答道：“父親，孩兒牢記著你的教誨，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所以孩兒毫無異議！”
林遠雄說了一聲好，然後說道：“太爺們有想事情想問問你。”
既然五位太爺都來了，林羽一個小輩能拒絕得了麽？
萬劍山莊僅存的五位太爺在江湖上也有威望，林羽卻是無懼，向幾位太爺拱了拱手。
林千萬為諸太爺之首，率先開口詢問林語的武功來曆、及何時解開蠱毒開始修練真氣的。
林千萬問道：“我問你，你的蠱毒是何時解開的，何人所解！”
林羽不想牽連鳳嬌兒，當然不會如實回答，卻也不假思索地編了一個謊言，答道：“我十歲時在劍閣內看瀏覽劍經時突然蠱毒發作，差點就一命烏呼，當我再次醒來時已經蠱毒全解了，並給我留了一封信，警告我在我未成年之時不能顯露蠱毒已解之時，更不能隨便顯露武功。”
林千萬臉色凝重了起來，問道：“你可知此人是誰？他怎會如此巧合地出現在劍閣之中？你當時在劍閣幾層？”
林羽暗叫一聲糟糕，這幾天裏隻顧著和鳳嬌兒逍遙快活，卻忘事好好遍個故事來應付這些老家夥的盤問，林羽腦中靈光一閃，想到了萬劍山莊的一個流言，便說道：“我當時在劍閣二層，那天早上我也覺得很奇怪，有個老頭在劍閣裏掃地，當時我就覺得這個人似曾相識，和大伯父親還有三叔四叔他們都有幾分相似，卻又無法看清他的身影，我當時以為是因為我過於思念爺爺了，所以就出現了幻覺。那天我剛好蠱毒發作，劍閣中又空無一人求助無門，我在朦朧之中感覺有人在對我施救，使用了提壺灌頂之功給我打通了壬督二脈。我醒來時，蠱毒就已經被清理掉了。”
“和你大伯他們有幾分相似還是和你爺爺有幾分相似呢？”林千萬逼問道，他好像想到了什麽事情。
林羽突然指著林千萬，然後又仔細地看著五位太爺的劍，不可置信地說道：“莫非那天是三太爺救了我？那個人和你更像，還有四太爺六太爺也有三分相似。長得比父親他們都要像。”
林千萬與幾位太爺互視了一眼，然後問道：“那封信呢？”
林羽說道：“信中有指示，看完信後立即毀掉。所以此信已經被我一把火燒成灰了。現在連灰都找不到了。”
林千萬立即追問道：“此人還有沒有來找過你，最後一次是什麽時候，他除了和我們像之還，還有沒有什麽特征，有沒有教過你什麽特殊的劍法。”
林羽仔細回想了一下，說道：“此後他來過五次，好像是每年的九月九，那不是重陽節麽？我也覺得奇怪為何每年都選這一天來找我。他每次都隻是驗收我的劍法，直到去年，他才教了我一套劍法，此套劍法我聞所未聞，卻感覺與我萬劍山莊的所有劍法都有點相似之處。”
“九月九？和萬劍山莊所有劍法都有相似之處？”林千萬已猜到了五成，又再追問道：“是什麽劍法，能使出來給我們看一看嗎？”
林羽暗叫一聲糟糕，這謊要被戳破了！他也是鬼使神差地捏造出這套劍法，現在哪來的現成劍法？
世上還有什麽劍法在和萬劍山莊所有劍法都有相似之處？
不對，林羽還真想到了某些東西。他好像在萬尺水潭之下見到過這麽一套劍法，卻因為那時正在水中逍遙快活著，所以一時沒有在意。
九宮鼎！就是那口九宮鼎！
林羽想起來了，那一口九宮鼎的內壁刻滿了線條，那是劍路！
這些劍路都是用劍尖劃出來的！是何人所謂？
現在回想起這劍路就如晴天霹靂！
林羽是一個劍癡，遇到新的劍術時就一定要學到會為止！他像著了魔似的，錚的一聲拔出了林千萬腰間的劍，然後來到大堂中央，閉上雙眼默運乾坤帝禦訣，源源不斷地轉化出萬劍山莊的浩然劍氣！
劍氣在劍中鼓**，空氣如萬劍顫鳴！
林羽腦中不斷地閃過鼎內的一道道劍路！
這些劍路隻有精通劍術的高手才能看得懂，就算是鳳嬌兒也如看天書，或者幹脆就當成鬼畫符！
林羽的劍動了！他仍閉著雙眼，憑著感覺去順著那一道道劍路揮劍。
浩然劍氣順著這一道道劍路揮灑下去時，竟爆發出萬劍爭鳴之音！
這一套劍法林羽越使越順，最後竟組織成一套完整的劍法，隻有九劍！
這九劍看上去非常簡單，卻蘊含無窮變化，以簡化繁，一招化萬招！化到最後就成了一張劍網，需要無窮的真氣維持！
林羽劍網初現，就一口鮮血狂噴而出，瞬間臉色刹白，哐的一聲手中的劍脫手掉落在地，人也差點摔倒在地。
大堂上人影一閃，林遠雄已扶起了自己的兒子。
林遠雄有點責怪地說道：“這是我萬劍山莊失傳已久的劍法，為萬劍之祖，傳說隻有開山老祖宗和那一位練成過。你這一點兒真兒就想使用‘九劍化萬’，你不是在找死麽！”
林千萬咯噔一下，向後連退了兩步，不可置信地說道：“這不是最正宗的九劍化萬，而是被那一位改善過的。這套劍法名為‘萬劍朝宗’，本是萬劍山莊的山足根本，萬劍山莊的一切劍術都是從這一門萬劍朝宗中推演出來的，也包括那一位獨創的‘廿一劍’。若當今上還有一人精通萬劍朝宗的，就隻有他一人了，算來他也有一百五十多歲了！”
此人是誰呼之欲出！
林遠雄歎了一口氣說道：“羽兒，你遇到的這一位神秘人應該就是我的曾祖，太爺們的親爺爺！百多年前叛離萬劍山莊的林廿一！你所使的這套萬劍朝宗應當就是這位曾祖改善過的新版本了。”
林羽也沒料到事情的結果會是這樣，憑著記憶使出來的劍招竟然是那一位老祖宗留下的！
林羽想起鳳嬌兒說過的一件事，那一位老祖宗曾經執掌過血飲魔劍！想執此劍必須先持有九宮鼎中那一格七殺玉令！
這一套劍術應該就是他那個時刻在鼎內刻下的！
林羽的臉色不禁一陣燥紅，他老宗祖怎會料到會有後人進入九宮鼎內呢？
林遠雄覺察林羽臉色有異，便問道：“羽兒，你怎麽了。”
林羽喘了一口氣有氣無力地說道：“最後那一劍消耗實在太大，不但耗氣，還耗血！”
林遠雄責怪道：“萬劍朝宗最後一劍叫九劍化萬，萬劍鋪天蓋地無人可擋，哪怕是我也要消損掉兩成氣血，更不說你了。這一劍與那一位曾祖的第二十二劍有異曲同功之處。若你真的成功使出來了，現在就是幹屍一條了。”
林羽從來沒有和父親說過如此多的話，此刻感覺到一點小幸福，有點兒高興地說道：“謝謝爹爹關心。”
林千萬幹咳了一聲，然後說道：“如此說來此神秘人就是那一位無疑了。若你肯將這一套劍術還原，並請進劍閣珍藏起來，此事就暫告一段落，這不是什麽魔宮絕學，你以後可安心修練。”
鳳嬌兒臉上一起，像隻小鳥般飛到林羽身邊，差一點兒就要激動地擁抱在一起了。
有太爺為林羽開脫，比林遠雄說一萬句都管用。
就在此時，林英急了，對林千萬說道：“太爺，且慢，我還有事要稟報！”
林千萬狠狠剜了林遠圖一眼，林遠圖也不知道自己的兒子為何會如此急燥。林千萬嗯了一聲，不奈煩道：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