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堂會
潭底下突然有奇異的聲響傳來,這聲音就像上從上方山體傳來的震**波。
鳳嬌兒立即說道:“有人要登神劍峰了。我們上去吧。”
鳳嬌兒算了一下時間,大概過去了兩天的時間,也該有人來傳喚他們兩個了。
半天前,萬劍山莊的論劍堂中。
論劍堂上的氣氛一片緊張,稍有不慎就會點引這個火藥桶。
林遠雄坐在首座上靜靜地聆著聽幾位兄弟對他兒子的指責,一條條被加以放大的罪名如數家珍般。
林遠圖為了所謂的公平,將退隱多年的老太老們都請了出來。
林遠圖是林遠雄的大哥。
這些太爺們老的已有八十高壽,都曾經是那一個年代裏的絕世高手。
林遠圖向太爺們拱了拱手道:“諸位太爺們,此子不但弑兄,還欺師滅祖偷學他派武功絕學,若不摘除此子的劍莊承繼權恐怕諸小輩不服,難保不針養成風氣一個個都崇尚他派武功,而奔本莊薪火傳承而不學。”
林遠雄身上的四位劍奴怒了,特別是鬼見愁!他的境界絕不低於楊老先生,卻因為性格暴烈而被林遠雄迫其立下限劍令:非不得已不能出劍!否則逐離萬劍山莊。
鬼見愁一出劍就是一片屍山血海,成為林遠雄的劍奴後也隻出過兩次劍。平時都是靠兩雙浦扇掌來打人。
他除了劍以後,其它功夫也就跟林遠山一個檔次了。
鬼見愁為四劍奴之首,見林遠圖如此坑陷自家少主,立即暴跳如雷,其餘三劍奴也無法攔住鬼見愁。鬼見愁三步並作兩,來到林遠圖麵前,一把拎起林遠圖怒道:“你放屁!臭不可聞的屁!你這龜兒子更胡說八道汙蔑少莊主,格老子要入了你家媳婦板板,再入你兒媳板板!”
鬼見愁是出了名的暴烈性子,林遠圖也不想和這種粗人正麵對罵,不過他的媳婦和兒媳被這左麵拿出來辱罵,頓時心生燥怒。
林遠圖忽然咪了咪眼睛,他此時還不能怒,等到了那個時候再和此獠慢慢算這筆賬!
林遠圖心裏想道:既然你的嘴巴如此髒,日後我兒當成莊主後,定叫你守在茅坑裏吃上三天三夜。
林遠圖心中怒歸怒,最後在心裏立了毒誓後就將怒火壓了下去,毫無示弱地對鬼見愁說道:“這是事實,為我們幾兄弟及小輩們親眼所見!容不得他狡辯,也容不得你們替他詭辯。”
說到此,林遠圖冰冷地說道:“還有,你別忘了,你隻是我二弟的狗奴才而已,換句話來說,你還是我萬劍山莊的狗,這裏的每一個人都是你的半個主人,你這條狗竟然如此無禮?我們林家的人在討論家事,與你這條狗奴才又有何關係,你並沒有資格發言。”
鬼見愁怒目一瞪,雙眼有殺光湧現,舉起林遠圖就以怒摔而下。
林遠圖又既是易於之輩,一掌拍向鬼見愁的腦門。鬼見愁立即舉掌相迎,啪的一聲響,林遠圖趁機借力反震,一個魚躍龍門落在一丈之外。冷哼一聲道:“好一條惡狗,二弟你還不好好管住你這條狗。否則我就要動用家法來治這條惡狗。”
豈料林遠雄並沒有哼聲,鬼見愁哈哈一笑道:“老子不過是想上來治治你的嘴,讓你的嘴巴幹淨點。老子的話髒理不髒,你丫的刀子嘴話假理更髒,老子要是再任憑你生安亂造下去,老子就是不忠不義了!”
林遠圖輕喝一聲道:“四弟,還是你親自上來向太長老們討個公道吧。若不能討回這個公道,我林家的家規就成了一紙空談了。”
林遠圖偷偷地看向林遠雄,想看看他是如何反應。林遠雄依舊坐在那裏看著堂下,然後淡定地喝著茶,任下麵鬧騰。
“故作鎮靜?待太長老們開口之後,看你還能否冷靜得了,你以為你真的能掌握全局?這萬劍山莊不是你一人的天!我定要將你父子都趕出萬劍山莊。”林遠圖心裏想道。
就要此時,林遠山被兩個年輕弟子摻扶著走了進來。他的後園中了一鏢蓮花鏢,炸開了一個大洞,就算治好了也隻能直出了,有多少漏多少。
林遠山一進論劍堂,眾人就聞到一股惡臭!
林遠山被摻扶到林遠圖的身邊時,林遠圖立即以密音入耳之功向林遠山傳音道:“老四,你若不想日後生活沒人給你料理,你最好把話說得漂亮些,否則沒人會可憐你們父子。”
林遠山哈哈一笑,笑得蒼涼,心中更是悲涼。不過他認了!因為他還有一個剛滿十四的小兒子,這是他唯一的寄望了。
林遠山指著首座上的林遠雄悲涼地說道:“二哥,你養的好兒子,你不但縱容他與魔女勾結,還縱容他弑殺堂兄!現在我死了一個兒子,還有一個大兒在病床 上躺著。而你的兒子裏,卻在神劍鋒中的劍洞中和那魔女快活逍遙!公理呢,你不是說要給我一個真相麽,你的真相在哪。”
林遠雄仍不為所動,鬼見愁怒哼一聲道:“放屁,你放屁,統統都是放屁!你兒子就是你們幾個老奸賊中的一個,那天我剛好看見他在窗邊下的手,用的是萬劍山莊的劍法,我不撥劍混身沒勁,連輕功也不好使,追到半路追丟了。你那大兒更是不堪,是他自己學藝不精!而且是他先對少莊主下的狠手先,少莊主是迫於自衛反擊!少莊主沒一劍殺了他,已經是少莊主仁慈了!”
林遠山哈哈一笑道:“你是二哥的狗奴才,你當然要護著少主,你的話能當證據麽!還有誰可據明他是無辜的!他號稱移動劍閣,我萬劍山莊的劍法他皆精通,他還有什麽劍招使不來!而且你說他手下留情了,簡單就是放屁!他為什麽要一劍廢了我兒的脊梁骨,他這一輩子都無法再練武了!這跟殺了他有什麽區別!”
鬼見愁道:“有!留你一個可以送終的兒子!”
鬼見愁此言一出,就差點要自抽嘴巴了,林遠山這老賊是出了名的嘴刀子,他的嘴刀能殺人於無形,他剛才說的話就是要惹怒鬼見愁罵髒。
林遠山非常清楚鬼見愁的性子,每次一句話都算準了誰會最先跳出來,又會說什麽話。
大堂上一片噓聲,那幾位太老爺也看不下去了,其中一位拍案而起道:“混帳東西……”
林遠雄終於開口了,對這位太老爺拱了拱手道:“太爺,我這位兄弟就是這種性子,有什麽說什麽,並沒有那麽多拐彎抹角及話裏藏刀。”
鬼見愁自知自己的性子暴烈,不適合和林遠山這種老賊打嘴炮,哼的一聲就退到林遠雄身邊。
這一位太爺名為林千萬。林千萬在堂上與林遠山一問一答,落在四劍奴眼內就像唱雙簧,偏偏林遠山捏中了林羽弑兄這一點要害,然後就是一頂頂莫須有的罪名順著弑兄這一條線扣下去。
四劍奴心裏焦急,卻又無計可施,若無第三者為林羽作證,這一頂弑兄的罪名就要扣個結實。輕則要受到家法侍候,然後逐出萬劍山莊,重則要廢掉武功。
四劍奴焦急地看著林遠雄。
林千萬與林遠山唱的雙簧句句在理,隻要林羽無法脫掉弑兄這頂帽子,每一句話都能置他於死地。
什麽叫句句誅心?林遠山句句誅人!
林千萬安慰了林遠山兩句後,便對林遠雄說道:“莊主,現在真相已大白,如果莊主你不能拿出新的證據來推翻林羽弑兄的罪名,此罪就成立!”
林遠圖暗自一喜,偷偷看向林遠山,這眼神是什麽意思隻有林遠山自己清楚。
所有人都看向林遠雄。林遠雄嗯的一聲,說道:“很好,你們句句都在理,但我每一句都不會接受。最有力的證據莫過於林冷侄兒的屍體,屍體的創口我看過,非致命傷有三道,至命傷一道。三道致命傷是羽兒所為,而致命傷的創口則需要達到化境的劍術高手才能造成,創口光滑,劍氣陰柔!我相信各位太老爺的眼光還在,不訪請林冷侄兒的遺體到大堂上!”
四劍奴連聲叫好!
林遠圖心中卻是陰冷一笑:“屍體就是一具屍體,隻有沒有活人說話,就沒有人幫得了你的兒子!罪名都是人造的!全憑活人一張嘴!”
林遠圖所指的活人就是林遠山。隻要他這個苦主一口咬定是,那就是!誰會為一個死人說實話?
林遠圖義正嚴辭地對林千萬說道:“老爺,二弟說得對,那就請林冷侄兒的遺體到堂上來吧。”
林千萬還沒說話,林遠山卻是咯噔一下後退了一步,眼神有點慌亂地說道:“老爺,吾兒死得慘,我不願他母親看到這慘狀,所以我前天就將他火化了!”
“火化了?”林遠圖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以林遠山這種刀子嘴狐狸心的性格又怎麽會做出這種蠢事?可他偏偏做了,莫非他蠢到以為林遠雄會輕易就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