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月仙要來了
第90章月仙要來了
這回來的卻是穆子寒。
“萱小姐,還沒休息嗎?”
林鳶聽出了他的聲音,心中暗想,這兩父子怎麽一前一後的,這麽晚了,還讓人睡覺嗎?
穆懿軒說過,她是紀若瑄的時候就該有紀家小姐的樣子,好吧,就是裝大家閨秀是吧?皇後的架子她都能端得出來,何況一區區大家閨秀呢?
“這麽晚了,不知穆公子找奴家有何事?”
她一向都自稱“我”,或者“本小姐”,或者“本宮”,或者“本公子”,或者“在下”,偶然也會用“老娘我”,隻是,大家閨秀怎麽自稱呢?
“奴家?”水滸傳她看過好幾遍,腦袋裏冒出的第一個詞便是“奴家”。
“奴家?”穆懿軒一聽,心中納悶不已,這哪像是他認識的那個皇後娘娘?
似乎想到什麽,趕忙將鎖打開,推門進去。
林鳶見他進來,忙將披在肩上的衣服裹緊,一副驚恐的樣子。
“穆公子,這麽晚了,你…你有什麽事嗎?”
穆子寒見林鳶這樣子,忙退到屏風後,“在下,失禮了,小姐見諒!”
他原本擔心這皇後被掉包了,沒想太多便進來了。現在看來,眼前這人是皇後沒錯,隻是,這皇後怎麽才一個晚上的時間就變了個人似的,一副懦弱的大家閨秀樣子,完全不是他多次在宮中見到的那個能給人無限意外的膽小鬼。
“在下見小姐屋裏燈還亮著就過來看看了。”
看看?一點禮貌也沒有,不知道要敲門嗎?哼,你給我就在屏風後好好站著吧。
“這麽晚了,公子也還沒休息啊?”
“嗬嗬,整個焱城裏都在搜捕我和父親,我又怎能安睡呢?”
果然,是出來巡邏的!
“城裏這般危險,為何要三日後才走呢?”
她想知道,穆懿軒究竟如何算出他們三日後會從南門走的。
“難道萱小姐不知嗎?”
紀文昊和她關係那麽好,她怎麽會不知道紀文昊三日後回焱城呢?
“萱兒不知?”自覺“奴家”二字太過別捏,還是自稱“萱兒”算了。
“紀三公子與月仙後天從南門進焱城……”
“你說什麽!月仙來了!?”林鳶急急地打斷穆子寒。
紀文昊將月仙請來了?!
“是的,到時候全城的百姓都會聚集在南門,我們就……”
穆子寒並沒有注意到林鳶的異樣,繼續解釋,卻又被打斷。
“月仙不是失蹤了嗎?怎麽找到她的?”
“萱小姐,你怎麽了?”
這才發現她那激動的表情,雙頰微微發紅,十指緊扣在一起。
“怎麽找到月仙的?”
“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按慣例,皇帝和皇後需親自在南門等候月仙,然後一路向北,連夜趕到祭酒嶺,準備祭酒拜月。”
至今皇後失蹤的消息一直秘而不宣,難道穆懿軒有十足的把握在三日內找到皇後?
這一直是穆子寒所擔心的,畢竟他見識過這個皇帝的手腕。他們反其道而行,大大方方地躲在晴閣,究竟是對是錯呢?
“萱小姐?萱小姐?”這女人今晚怎麽這麽異常?居然在發愣!
“呃,什麽事?”林鳶聽了拜月祭酒之事便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這才回過神來。
“時間不早了,在下回去了,萱小組早點休息吧。”
雖有夜魍夜魎二人在晴閣外守著,他亦是放心不下。
“嗯,公子慢走。”
然而,穆子寒並沒有走,而是從屏風後走了出來,瞥了一眼那兩盤涼掉的飯菜,說到:“萱小姐,要是餓了,我這還有些糕點。”
說著便將手中精致的小盒子放在桌上,林鳶看了一眼桌上的小盒,那正是方才她方才吃過的白玉燕窩糕。
“穆公子看來也是客來居的常客啊!”她怎麽就沒注意到這個人呢?客來居的新品一般隻賣常客的。
“偶然去去而已,萱小姐休息吧,在下告辭了。”
“公子慢走,謝公子了。”
將穆子寒送出門,見門外身影遠去,林鳶這才吹滅燭火,回床上去。
折騰一天了,她早就累了。
隻是,腦子裏的疑惑一直盤桓著解不開。
穆懿軒那家夥居然沒告訴她月仙就要來焱城的事!
這大冰塊安的什麽心?
如果穆子寒所說的屬實,那麽三日內,穆懿軒應該是會帶她回去的,要不倒時候他去哪找個皇後去祭酒拜月呢?
祭酒拜月這般重要的事情,他一定是不允許出現任何差錯的。
沒想到這麽快就能見到月仙了。難道外頭炒的紛紛揚揚的傳言都是假的,月仙根本就沒有失蹤?更沒想到的是月國皇後居然得拜月仙為師。
她突然好期待好期待啊。
翻來覆去地,覆去翻來,難道今夜又要失眠了?那大冰塊什麽時候才會來啊?很多事情她都想問清楚。
最後,終於還是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
明日他會來嗎?
不會。
第二日,整整一日,那黑衣大冰塊都沒有出現。
穆子寒照常送來了晚飯,一進門卻見林鳶躺在地上,小臉緊繃,痛苦萬分的模樣。端在手上的食盤頓時掉落在地,箭步上前,將林鳶扶起。
“萱小姐,你怎麽了!”
“痛…我好難受……”
五髒六腑如同火燒般,疼痛得連呼吸都苦難,仿佛就要一樣窒息。
穆子寒替林鳶把了把脈,眉頭不由得皺得更緊了。
怎麽會這樣!!
“痛,好痛,好……”
終於,最後一絲力氣也用盡,林鳶那緊抓著穆子寒的手頓時鬆開,整個人痛暈了過去。
看著林鳶那蒼白的小臉和手臂上的抓痕,穆子寒心中一痛,恨自己現在才來,不知她受了多久的折磨!
抱起林鳶,剛要出門,卻見他父親和紀博走來進來。
“萱兒怎麽了!”紀博立馬走了過來,卻見林鳶一臉蒼白得一絲血色也沒有。
“怎麽了?”穆柏疑惑地看著林鳶,剛要拉起她的手來把脈,便被穆子寒不著痕跡地躲過。
“孩兒把過了,中了毒,若不盡快拿到解藥,小姐的命……”
“怎麽會這樣!你快去找解藥啊!”紀博焦急萬分。
“是寒煜?”
“是孩兒太大意了,不該輕信於他!”穆子寒心中早已後悔不已,寒煜怎麽可能這麽輕易就將皇後給他呢?
“那現在怎麽辦,你們快想辦法救救萱兒啊!”
紀博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這女兒的命了,他欠白嵐太多了,這個女兒定是要幫她保住的。
“罷了罷了,將萱兒送回蝴蝶穀去吧,他下的毒也就隻要他能解了。”
“是,父親!”穆子寒早就等著這句話了,遲一刻林鳶就多受一刻的苦。
隻是,他心中清楚明白。
父親之所以這般輕易放走皇後,不過也是想借寒煜之手將皇後帶去鍾離。如果他沒估計錯的話,寒煜這幾日應該會回鍾離了。
“等等!”
穆子寒剛要走,卻又被攔下。
穆柏脫下身上那紫色貂皮大袍蓋在林鳶身上,這才讓他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