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警告
當著眾人,紀農沉吟了一下,然後說道:“今日之事既成定局,不可更改,不過毀約日期可等你至成年之時,到時你來我義城紀家與雨遙賽一場,若是輸給雨遙便此事作罷,若是勝了雨遙,無須我多說,族長自會找上你,恢複當年所有承諾。”
“屆時也不會損紀家以及你父親的威嚴,你意下如何?”紀農看著紀辰,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若是紀辰還敢拒絕,那紀農便準備強行毀約了。
“成年之時……”
紀辰獨自盤算,現年十五,那十六歲之際不久便會到來,滿打滿算自己僅有兩年時間來修習,而且到時候一旦輸給嚴雨遙,那麽所有的罵名將會落自己一人頭上,更別說嚴雨遙修煉天賦之強,而自己卻隻是個在三重元力苦苦掙紮的下層人。
“胡鬧!”
就在此時,紀覺山一掌將旁邊椅子拍的稀碎,他看著嚴雨遙怒道:“辰兒七歲後便身體有疾,無法吸納元力,如今十年過去修為依舊停滯不前,而你二段靈元境的修為再加上義城紀家無數的天材地寶培養,短短兩年,辰兒拿什麽和你鬥?你們是在逼死他!”
紀農毫不讓步,直接甩臉道:“話已至此,由不得你們!若不是看在你們是我紀家分支的份上,我早就昭告全豐城了,還輪得到你們在此討價還價?”
“爹!”見紀覺山要發怒,紀辰默然攔下,然後一步站出,以矮父親半頭的身軀替父親擋住風雪,看著麵前這一老一少,搖頭一笑,那笑容要多苦澀有多苦澀:“紀農!嚴雨遙!你二人今日大鬧我紀家,無非就是覺得我紀辰落魄了,配不上你義城而已。”
“特別是你!”紀辰一下指著嚴雨遙,淩厲道:“牙尖嘴利,目中無人!我紀辰五歲之時便測出天選資質,你可知天選資質萬古無一?想想你自己五歲時是何麵目?誰給你的膽在我麵前放肆?我紀辰五歲時能驚豔羌羽國,往後的歲月同樣可東山再起!”
這一番話說的嚴雨遙小臉憋的通紅,的確,五歲時的紀辰那麽耀眼,一度被整個羌羽國傳為佳聞,誰都以為羌羽國要出以為絕世強者了,相比之下,即使嚴雨遙資質同樣驚人,卻也太過黯淡。
說到此處,紀辰悲從中來:“我本桀驁少年人,也可徒手摘星辰!不要……否定我!”
被紀辰這悲愴的氣勢感染,紀覺山雙手一拍,聲音帶著激動的顫抖:“好!這才是吾兒氣概!當年天選資質便可睥睨眾生,今日亦可!”
父子倆一唱一和,短短兩句話讓大堂中人盡受感染,人群中的少年仿佛在發光,看的紀晴兒雙眼發直。
嚴雨遙被紀辰如此語氣攻擊,渾身不舒服,大著膽子說道:“隻會逞口舌之利有何用?等你成年之時,希望能夠義城看到你的身影,到時我嚴雨遙若是輸給你,此生作為牛馬,絕無二話!若是你輸了也請你在毀約紙上摁下手印!”
看著嚴雨遙,紀辰麵色不變:“紀農今日前來是為毀約,你隨同前來是為了當年那一句雙子星吧?怕我這個鄉下人去義城高攀你?令人顏麵掃地?”
“哈哈哈……”紀辰仰天狂笑,形似瘋癲,而後如同父母訓斥孩童一般看著嚴雨遙:“我紀辰今日宣布!此生絕不會和嚴雨遙組雙子星,就算是與一條狗一頭豬組雙子星,也不……和你!”
“你……你這個混蛋!”嚴雨遙自小便在讚美和保護中長大,何曾受過如此委屈?當即眼眶中便有淚珠湧現。
紀辰不管嚴雨遙如何,轉身麵對紀覺山,猛然一個標準將軍拜:“父親!辰兒今日立誓,成年之日定會前往義城擊敗嚴雨遙,揚我紀家雄風!”
“哈哈哈……”紀覺山複製之前紀辰的狂笑,然後雙手抬住紀辰胳膊肘將其扶起:“吾兒氣概,頂天立地!爹相信你這條沉睡的巨龍即將蘇醒,屆時所有人都會俯首稱臣!”
得到父親肯定,紀辰起身,繼而朝著門外走去,與嚴雨遙擦肩時,冰冷說道:“你還有兩年做人的機會。”
之前嚴雨遙說了若是輸給紀辰便此生作牛馬,紀辰這話顯然是霸氣側漏。
看著紀辰的影子被夕陽越拉越長,嚴雨遙小嘴微啟,終究沒有說出一句話,剛才的紀辰和之前仿佛換了一個人,讓她極為陌生。
“兩位,請回吧!”紀覺山同樣冰冷冷的下逐客令。
嚴雨遙和紀農對視一眼,而後甩袖朝著門外走,其他人迅速跟上,不過就在他們準備跨出門檻時,紀覺山的聲音再次傳來:“將凝元陣拿走!”
隻見紀覺山袖風猛的一震,那五彩斑斕的凝元陣猛地飛出,被紀農穩穩握入手中,他看了一眼紀覺山,並未多說什麽,今日這事已經鬧的夠大了。
就在紀農以為事情就這麽平息之時,一道清脆如風鈴的聲音從大堂中傳出:“嚴雨遙,紀農,今日這個決定將會是你們一輩子最後悔的決定,整個義城紀家將會因為你們這個決定而走向衰落!”
“還有,別以為義城紀家在羌羽國有幾分勢力便可為所欲為,神元大陸遠比你們想象的遼闊,比義城紀家強大的勢力也數不勝數!”
出聲之人正是紀晴兒,她麵對這義城前來的強者沒有半分懼色,甚至好像自己是上位者一般俯視幾人,兩句話說出之時全然沒有半分緊張波動,實屬奇怪。
幾人麵色一愣,特別是嚴雨遙,被紀辰當眾辱罵也就罷了,連這不知名的小嘍囉都敢蹬鼻子上臉了?
在三人的注視下,一陣狂風沒來由吹開了窗戶,讓陽光代替了大堂中的燭光,顯現出了那個身穿綠色廣袖流仙裙的女子,看上去如同池中荷葉上盛開的白蓮花一般,聖潔,不染!
麵對三人的目光,紀晴兒完全不懼,小手一捏,狂風再起,吹起少女的幾絲秀發,同時少女眸子中瞬間升起一股綠色光團,遮住了她的瞳孔。
看到這綠色光團,紀農和嚴雨遙麵色大變,仿佛見了鬼一般,紀農一把拉起嚴雨遙跑向門外,倉皇至極。
隻是這一幕讓大堂中的眾人是滿臉不解,明明之前還咄咄逼人,怎麽突然就這麽狼狽的走掉了?僅有紀覺山一人麵色複雜,不知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