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問道幾番問道

蕭問道和吳瑾萱一前一後的走出大殿,吳瑾萱看著前麵的蕭問道,心中雖是有些肯定,但若真是他,心中也算有了一絲安慰。

宮殿裏宮火幽幽,夜空是星光熠熠。那星光也搖曳在吳瑾萱的目光中。

吳瑾萱還是那一柄短劍,蕭問道翹首一立,手中無一物。

吳瑾萱看著蕭問道說道:“不如你也去借上一把兵器,或是再去折上一節枯枝可好。”

蕭問道不聽不聞也不說話,拱手施禮。

吳瑾萱看他的樣子,心中沒來由的就是一團無名火,也是不講究章法,將短劍拿在心口的位置,蓄力便朝著蕭問道刺去。

蕭問道看著朝他刺來的短劍,雙手合十,將短劍夾在雙手的中間看著吳瑾萱說道:“你不就是想知道,今天在道場上給你比試的是不是我麽。就是我。”

蕭問道鬆開雙手,留著吳瑾萱一人在比試處呆呆的這在那裏。

蕭問道剛想開口認輸,就聽到吳瑾萱大聲的說道:“蕭公子的道法著實精湛,我不是蕭公子的對手,往人皇陛下能允許蕭公子也參加兩族的比試,為兩族道法振興,再多出一位天之驕子。”

吳瑾萱說完這句話,眾人都是各懷心思。

吳瑾萱心想,既然我已經輸了,那麽我就看看你這個能用枯枝贏我的人,能贏幾場。

蕭問道心想,我雖想認輸,可她卻將我想說的話說了出來,這個人情以後若有機會定當報答。

他哪知道,吳瑾萱的這段話無非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思,把他架在火上烤呢,雖然她的心中對蕭問道還有幾分欣賞。

唐逝水的心中也有些複雜了,看不出沒有任何修為的蕭問道,居然能二次擊敗吳瑾萱,而且一次比一次快。心中也有了思量,其一是他真的藏拙了。其二是他心中不願別人知道他的一些秘密,比如在魔族的秘密。

人皇夏淵末看著吳瑾萱說道:“你倒是說下,他究竟是如何打敗你的。”

吳瑾答道:“剛才我用盡全力用短劍刺向蕭公子,蕭公子雙手合十將我的天薇劍合在手掌中,我運用了十成修為,卻也難再進分毫,我便知道我的道法修為與蕭公子之間是雲泥之別,所以我便認輸。若是再比下去我恐天薇劍怕是也要斷劍在此了。”

逍遙榜上排名第十一的後天巔峰修為的吳瑾萱天杵院的天之驕女,敗在了蕭問道的手裏,而且是拚勁全力敗了。

逍遙榜是道宗天道山頒布的遵循著以往修道者的年紀修為比試的經曆,對修道者的一個排名。這個排名隻針對二十歲以下,先天巔峰修為往下的修道者的考量排名,而且手中兵器也是考量的內容之一。

吳瑾萱,後天巔峰修為,隻差一步就能跨進先天境界,手中的天薇劍雖不是在“名器榜”上特別出彩的兵器,可也是在名器榜榜上有名排名三十七的寶劍,而且是杵雲院道祖雲遊子曾經用過的兵器。

殿上的眾人,都在看著場上站著的蕭問道,這位蕭家的少年郎,著實讓人看不透。莫不是在極北有了什麽奇遇。

人皇夏淵末也不由自主的看著蕭問道,蕭問道臉上不悲不喜雲淡風輕。

此時,一位身著粉紅色宮裝的一個小女孩站起來說道:“我也想與蕭公子比試一次,我在逍遙榜上的排名比杵雲院的吳姐姐還要低上一個名次。”隻見她手中拿著一條青紫色鞭子,鞭子的鞭稍處還有三個顏色不一樣的鈴鐺,鈴鐺的顏色分別是藍綠青。

這個鞭子就是百器榜上第九的名器,靈犀鞭三才鈴。其實這算是兩件名器合二為一了,靈犀鞭是妖族的至寶之一,用上古神獸三足獬牛的筋骨煉製而成,三才鈴是當年妖族修道者在通玄仙府尋到的寶物,兩件名器合二為一,絕對算的上半仙的寶物。

此時,唐逝水站了起來說道:“我倒是想領教下妖族小公主獨孤含寒的道法。”

唐伯寅看了下唐逝水倒是不好說什麽,雖然臉色頗有不滿。

獨孤含寒看著唐逝水說道:“若是我打敗了,就能跟他挑戰了麽。”

唐逝水看了眼蕭問道又看著獨孤含寒說道:“贏了再說。”

兩人並駕走出殿外,殿裏的眾人也都走了出來圍觀這次比試。

獨孤含寒手持靈犀鞭,如荷塘含苞待放的春菏,煢煢而立,靈犀鞭如靈蛇一般飄忽在空中,三才鈴也隨風發出“叮鈴叮鈴”的聲響。

唐逝水手持龍闕劍,直身傲立,龍闕劍也纏繞著寸寸紅光。

唐逝水喊道:“驚雲三式,雲中作畫。”唐逝水先發製人,劍影如風起雲揚,影影綽綽的劍影,就像獨孤含寒擊去。

獨孤含寒用右手抖動著靈犀鞭,身形也是向前快速移動,以快製快。劍影將至,獨孤含寒鞭聲也至,劍音和鞭子纏鬥的合金聲,不覺於耳。

難分上下的兩人,都是各退兩步。

唐逝水又運力使出驚雲三式,崇雲疊嶂。劍影似風中落花洋洋灑灑。

獨孤含寒用靈犀鞭,用力一甩,打在了唐逝水的劍影之眾,隻聽到三才鈴,鈴聲乍起。再也不是剛才叮鈴之聲,就連觀戰的人都覺得鈴聲刺耳。

不過,唐逝水的劍身劃過納蘭含寒的腰間,差點就刺進了她的腹部。

此時,唐逝水的雙眼好似天上星光般,死死的盯著獨孤含寒怒道:“驚雲三式,驚雲風怒。”

比試場上,罡風乍起,冷風如醍醐灌頂般向四周散開,風聲如湖中漣漪,連綿不絕,聲聲冷囂。

三才鈴也是隨著這陣狂風,鈴聲也是聲聲不絕。

幾陣金戈交鳴聲,一聲寶劍落地聲。

唐逝水敗了,眼神紅著,他彎著腰,鼻息在喘著,龍闕劍在他的腳邊,剛才龍闕落地的聲音,還似有悲鳴。

獨孤含寒手裏拿著一瓶丹藥走到他的身邊說道:“你沒事吧,我這有一瓶靈韻丹補氣用的,你先服上幾顆吧。”

獨孤含寒將瓶中丹藥倒出三顆,塞進了唐逝水的口中。

唐逝水沒能咽下去,三顆丹藥又吐了出來。唐逝水用輕不可聞的聲音說道:“小公主不要去挑戰蕭問道。”

眾人已經連忙都走了下來,唐伯寅扶著坐在地上的唐逝水,連忙招呼人將唐逝水抬出宮外。

唐伯寅向人皇夏淵末告罪一聲,就匆匆的去了宮外。

蕭問道看的出唐逝水是拚盡了全力,不過是為了損耗獨孤含寒的功力,讓自己隨後的挑戰中能輕鬆些。

人皇看著這種場麵說道:“今日比試,兩族翹楚倒真是驚豔絕絕,不過蕭問道和孤獨含寒各勝一場,不如兩人再戰一場如何,這次的比試不可那麽激烈,點到為止及好。”

獨孤含寒聽到唐逝水剛才說的話,看了眼蕭問道,心想不如一會自己失手讓上幾分,自己落敗,也算是打傷唐逝水的彌補的愧疚之情吧。

眾人看向蕭問道。

蕭問道看著獨孤含寒說道:“那請賜教。”

蕭問道心想著,唐逝水拚勁全力落敗,不過是想讓我比試中輕鬆些,也能在兩族論道中,占有一席之位。而自己必須去通玄仙府看看,那裏到底有沒有能醫好自己的靈丹妙藥。

青冥劍,是天武第一神將的佩劍。一生相隨,寸步不離。

易慕白看著蕭問道說道:“孫兒自當全心應戰不必有後顧之憂。”

易慕白的話,說的很明白。即便是妖族的公主,妖帝的掌上明珠,傷了也就傷了,你不受傷便是好的。

蕭問道手中拿著青冥劍,站在比試場上。月色如輝,皎潔溫柔。月光灑在他的身上,心中運起了離火訣。

蕭問道雖然不能將日月靈氣,吸納進體內,無法修煉。卻隻能將星月之間的靈氣剝離出火行。

五行之火,隨心而動。

獨孤含寒看著對麵的蕭問道,目光也複雜起來。

可能離的遠的眾人,都感受不到蕭問道的變化。而獨孤含寒離的很近她在丹田處的妖丹,也有了觸感。似悲切,如戚鳴。

妖丹處的靈力不穩,現在獨孤含寒倒是相信蕭問道能打敗唐逝水和吳瑾萱了。

蕭問道持劍,劍尖出一簇離火乍現。一記“花影淩亂”,劍影緩緩向獨孤含寒刺去,孤獨含寒用靈犀鞭,向青冥劍打去,誰知三才鈴剛觸到劍尖,鈴聲乍起,三才鈴似鬼舞一般,竟然在空中分散開,三才鈴散落在他們兩人的中間。

獨孤含寒看到這種情景,也是不打算留有後手,本來還想隨意流露出點破綻,自己再退上幾步,承認落敗。就算是還了擊傷唐逝水的愧疚之情。

不過看蕭問道的樣子,是打算全力比試,獨孤含寒也要全力比試了。

獨孤含寒用靈犀鞭如颶風一般,每一次揮打,都似一道風刃向蕭問道打去。

蕭問道如花間蝴蝶,雖是身形隨著鞭子飄忽不定,可還是太過於被動。

蕭問道身著的青衫,已然有了鞭子撕裂的口子。

獨孤含寒若疾風驟起,靈犀鞭越發的快了。蕭問道青衫上的口子,也是越發的多了。

蕭問道看著鞭影將獨孤含寒圍的水潑不進,忽的想起了易慕白帶他去杵雲院看的唐冰心的比賽。

唐冰心是利用兵器的多變,才贏了那個也是用鞭子將自己圍起來的少年。

蕭問道心中有了招架之計。

獨孤含寒鞭聲驟起雖是快,但是每聲鞭聲乍起的時候,還是會有頓覺。

蕭問道使出醉遊天地的步伐,隨後將青冥劍如箭擊出,一陣破空聲殺進了獨孤含寒的鞭影中,劍上的離火雖是在蕭問道脫手的失手已然減弱,可他們兩人之間的距離太近。

青冥劍刺進靈犀鞭中。

蕭問道一招朝辭彩雲的身形再次快速握住青冥劍的劍柄。

獨孤含寒看到青冥劍破空擊來,已然轉變了靈犀鞭的招數,將靈犀鞭頓起,將圍繞在自身的鞭影,快速用鞭子將青冥劍纏繞其中,眼看就要將青冥劍擊出的劍式平息,蕭問道又身形快速的將青冥劍從鞭旋中抽出。

蕭問道還如今天在比試中擊掉吳瑾萱的劍一樣,繞道獨孤含寒的左側,一記明月對影。看似是劍尖刺在獨孤含寒的左身,實則是劍尖虛挑獨孤含寒握著靈犀鞭的右手。

劍尖直刺右腕,獨孤含寒剛想收鞭。她若是不想右手殘疾,隻能脫鞭而退。

獨孤含寒脫鞭退卻的時候,身形不穩。蕭問道收劍在身後,身形加快幾步,在獨孤含寒快要倒下的時候,單手扶助她的身子。

這一場比試看的眾人倒是眾顏大悅。

人皇看著場上的兩人說道:“今日當真是精彩絕倫,這勝者就是蕭問道了。”

蕭問道接過雲遊劍譜和聚元丹。

蕭問道走到吳瑾萱的跟前說道:“這顆聚元丹,我用不上就送於你了。”

說者無心,聽著有意。

杵雲院的眾人都曖昧的看著蕭問道和吳瑾萱兩人。

易慕白咳嗽了一聲說道:“孫兒,這聚元丹我那孫媳納蘭蝶衣也用的上的。”

眾人聽到神將的這番話,原來明白這蕭家公子少年郎,已然有了良配了。

蕭問道說道:“蝶衣修為尚淺,還是給杵雲院的吳姑娘吧。”

易慕白聽他這麽說,也沒說什麽。

吳瑾萱本來看到蕭問道送藥,心中也是甜蜜。但是聽到他有夫人,心中也略有悵然。

人皇夏淵末看著蕭問道說道:“蕭問道的道法著實不凡,不必參加初選了,直接參加後麵前三十位比試吧。”

人皇夏淵末說完還看了眼易慕白,然後就說道“散宴。”

吳瑾萱向蕭問道拱手告別,隨著杵雲院的同門離開了皇宮。

眾人也是向天武的的第一神將拜別。

在最後人走的差不多時,一位身著白衫的少年看著蕭問道說道:“蕭兄道法精湛。我是鎮嶽仙山璿璣宮呂輕愚,若有機會討教,還望蕭兄不吝賜教。”

這位呂輕愚說完拱手一拜就走了。

易慕白看著他說道:“他是璿璣宮有名的劍道七子,排在沉禹之後,也是一位劍癡。”

易慕白和蕭問道並肩齊出。

易慕白看著蕭問道說道:“孫兒以後可不便多樹敵,而且是沒有必要的樹敵。”

蕭問道滿臉疑惑。

易慕白意味深長的說道:“杵雲院的吳瑾萱可是天之驕女,愛慕的人如過江之鯽也不為過,今天你的一番贈藥之舉,要惹麻煩的。”

蕭問道此時才明白了,易爺爺為何會說那番話。不過是為他免去不必要的麻煩。

兩人出了宮門。

蕭問道就看到宮門處站著的陸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