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好好下蛋

“就是一個荷塘，有啥邪門的……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嗎，我跟你說，我就沒吃過那麽好吃的蓮蓬，比水果還好吃，我一會兒就去多摘些，給你和嫂子嚐嚐鮮。”

“不許再去了，再也不準靠近那個荷塘！”

許多明白哥哥是在擔心他，此刻他也想起了昨晚掉進荷塘之後看到的詭異現象，實在想不通那是因為自己被水嗆暈了還是真的遇到了不幹淨的東西？許滿絮絮叨叨叮囑著，不知不覺走到家門口。院子裏傳來桂花嫂子的叫罵聲，“許滿，你這個混蛋，去采藥連簍子都沒背，你是在糊弄老娘，肯定是去找那個混小子了，等你們回來，看我怎麽收拾你們！”

許滿在許多的背上哆嗦了一下，“許多，快把我放下來，你嫂子正在氣頭上，要不，你先別回家，去翰林家躲躲？”

“哥，沒事，嫂子也不容易，你腰上還有傷，等下我給你揉揉。”

許多沒有放下許滿，徑直走進院子，桂花嫂子瞥見他們哥倆，氣不打一處來，把手裏的水盆摔在許多的腳下。指著許多哥倆的鼻子罵道：“你們倆還有膽子回來，是不是很長時間我沒給你們上家法了？許多，你這個混小子不是會跑嗎，現在回來幹啥，是不是怕在外麵餓死？”

“嫂子，我哥，我哥腰傷到了……”

許多本想說許滿被許大虎欺負扭傷了，可是許滿在他背上使勁扭了他一把，他隻好把話咽了回去。桂花嫂子看見許滿臉色確實不好看，心一下軟了下來，“是不是找你的時候又扭到了？一天天的怎麽這麽不讓我省心，先把他背到房裏去，等會兒再收拾你。”

許滿長長鬆了口氣，許多點點頭，把許滿背進臥房，放在**。桂花嫂子連忙趕過來，掀起許滿的衣襟，看見許滿後腰上一道鮮紅的印子，輕輕觸碰許滿的身子就會微微抖動一下。許多在一旁看的著實心疼，心裏更記恨許大虎。

桂花嫂子狠狠瞪了許多一眼，“還杵在這幹啥，不趕緊去拿藥酒來！”

許多連忙在櫥櫃裏翻出藥酒遞給桂花嫂子，桂花嫂子一邊給許滿塗藥酒，一邊不停的謾罵許多。許滿擔心許多會生氣，連忙催促，“許多別在這惹你嫂子生氣，自己去弄點兒吃的，抓緊把雞舍裏的活幹了！”

“嗯，我現在就去打掃！”

許多應聲走出房間，拿了工具去雞舍打掃衛生。桂花嫂子指著許多的背影，“哎，你看他那樣，置氣給誰看？”

“他不是去幹活了嗎，你少說幾句吧，雞不是許多偷的，是許大虎和許紅海這倆癟犢子！”

“啥，許大虎……你咋知道的？”

“我出去找許多的時候，看見他倆在小樹林那邊的沙地上烤雞喝啤酒呢！”

桂花嫂子似乎想到了什麽，每次這哥倆受了委屈回家從來不說，許滿腰上的傷，很可能又是許大虎的傑作。桂花恨鐵不成鋼，一巴掌拍在許滿的背上，“我怎麽嫁了你這麽個窩囊廢，你自己沒用，連累自己老婆也被欺負，我怎麽這麽命苦啊！”

桂花嫂子放聲痛哭，嫁進許家這些年，她心裏的委屈隻有她自己知道。許滿不知道該怎麽勸老婆，脹紅了臉，把頭悶在枕頭上不吭聲。許多在雞舍裏聽見桂花嫂子的哭聲，手死死攥著鐵鍁，把雞糞丟出窗外，說來也怪，不知道他哪來的這麽大把子力氣，直接把雞糞甩到了後院的自留地裏。

還有更奇怪的，平日裏雞舍裏的雞總是不安地咯咯叫個不停，不是扇翅膀就是來回走動，就是不愛下蛋，這件事愁壞了桂花嫂子，想了各種辦法改變飼料配方，可是不但雞的個頭生長緩慢，就連產蛋量也不高。但是打許多剛才進來之後，那群母雞都安靜下來，趴在籠子裏，把脖子伸出來吃食。

許多扭頭看著那群呆若木雞的雞訓斥道：“都給我好好吃食，多多下蛋，養你們就是為了產蛋，一個個的閑著沒事幹，淨打架，再看見你們這麽躁動就統統殺了吃肉！”

一大群母雞都伸著脖子盯著許多，一動不敢動，許多被盯的全身不自在，眼珠子骨碌碌轉了一圈，這是啥情況，難道它們聽懂了自己的話？許多咽了口口水，板著臉繼續說道：“立刻給我吃食，然後趴好準備下蛋！”

啪啪，啪，一陣齊刷刷的啄食聲，讓許多哭笑不得，搖搖頭繼續幹活。很快打掃完，母雞們也把食槽裏的飼料吃得一幹二淨。許多一看更是哭笑不得，連忙拎起水桶去院子裏的水龍頭接水。

打開水龍頭，卻隻有幾滴水滴答下來，許多檢查了一下水管，又檢查了廚房了的水龍頭，全都沒水。他以為是莊裏停水了，母雞吃了那麽多的幹飼料不喝水咋行。可是許多家住的比較偏僻，除了家裏的水龍頭之外沒有其他的水源，這可急壞了許多，再不把雞弄好，桂花嫂子一會兒可能又發火了。

“對啊，去荷塘打點水回來，掉進荷塘裏的時候我喝了不少，又甜又清爽，說不定這群懶家夥會喜歡。”

許多打定主意，拎上兩隻水桶和扁擔，趁桂花嫂子和哥在房裏，大步流星朝荷塘跑去。

桂花雖然淚流滿麵，可是還沒忘給自家男人揉腰傷，許滿也知道，老婆是刀子嘴豆腐心，這些年，許家的確都是仗著老婆才能吃飽肚子的。許滿輕歎一聲，“老婆，這些年讓你受委屈了，這個家全仗著你，我，我對不住你……”

桂花把藥酒往床頭一拍，白了許滿一眼，“說到這個家，有個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許多今年也不小了，你看也不能老跟咱們這麽對付著過，耽誤他的發展，我是想……咱們分家吧？”

“啥？你想把許多趕出去？我可就這麽一個弟弟，我爸媽死的時候把許多托付給我，我咋能在他還沒成家的時候把他趕出去？”

“嘖，怎麽是趕出去呢？咱們家就這麽一個小雞場還不景氣，我這不是不想拖累許多嗎？”

桂花嫂子委屈地抽泣著鼻子，許滿梗著脖子叫囂著，“這件事沒得商量，以後不要再提了，更別當著許多的麵提起來！”

桂花還想發火，可是看見許滿難看的臉色，氣呼呼地哼了一聲，“我去給你弄吃的！”

許多很快來到荷塘，剛剛站在荷塘邊上，他的視線被荷塘幽靜的水麵吸引住，仿佛塘底有什麽東西在召喚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