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章 濕度控製
此時，係統的內核也在蠢蠢欲動。
自己的這個宿主，一點也不按照常理出牌。
還時常作死。
如此宿主，簡直比bug還要可惡！
必須製裁！
它傾盡全力，對宿主施加壓力。
——隻要！
——隻要他恐懼、後悔、自我懷疑……
——哪怕一絲一毫！
係統中，數據流飛速穿行，一邊施加著巨大的壓力，一邊妄圖尋找李戈靈魂上可能存在的任何裂縫。
——不可能……這不可能！
——他明明隻是一個普通人的靈魂，為何可以如此固若金湯！
如果讓李戈聽到係統的聲音，他怕不是要冷笑。
原來，你根本不理解老子是什麽人。
常言道，不撞南牆不回頭。
撞牆就回頭？
就是說，明明自己依舊想要去南邊，偏偏被撞得疼了，怕了，所以就放棄了？
老子說，那是蠢貨加懦夫！
繞路再向南會不會？
沒有別的路？
那老子就把牆給你拆了！
一麵，具有龐大數據流和嚴密運行機製的係統。
另一麵，是李戈渺小但堅韌的靈魂。二者貼麵對峙，竟然不相上下！
李戈苦苦死守。
輸，或者是贏。
李戈沒想過。
他的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
碰到南牆了。
撞一次。
沒死？
老子牛逼！
再撞一次！
隨著時間的推移，李戈身上的不適感居然漸漸減輕了！
此刻的李戈居然還有心思自嘲。
他忽然想起了一個笑話。
如果自己將來有了孩子，自己想要向他解釋什麽是“奇跡”。
爸爸當年一頭就撞到南牆上了，沒事。
孩子：運氣。
第二次撞到南牆上了，又沒事。
孩子：巧合。
第三次……
孩子：你習慣了。
李戈暗自點頭，沒錯，我確實是習慣了。
我不僅習慣了，甚至遊刃有餘，有點想要反擊。
想到這裏，李戈忽然將自己的靈魂擰作一團。
見沒見過麻花？沒錯，就是這麽擰的！
一圈又一圈。
一小部分係統數據逃離不及，被卷進了李戈的靈魂中，居然被攪得粉碎！
但是，李戈並沒有注意到這件事，他隻是將自己的靈魂擰到了極限的狀態。
而後，放鬆！
頓時，李戈的靈魂就因為繃緊的彈力飛速旋轉了起來！
周圍的數據被攪成了一鍋混沌的粥！
小規模的混亂在係統之中擴散，而李戈也借著這股東風，直接將自己的靈魂與死亡之沼的能量進行對接。
“走你！”
紮入蟻王的魂釘立刻得了新的動力。
而來自於死亡之沼的能量凶猛而暴虐，頓時，蟻王的身體掙紮**了起來。
然而，一切的反抗都是徒勞的。
隨著魂釘的深入，死亡之沼的力量也在浸染著蟻王的軀體。
紅色的血霧一點一點彌漫向上，將魂釘楔成的紋路染成了血液的顏色。
而蟻王隨著圖騰的變化，也開始變得猙獰了起來。
它的體積正在一點一點變大，堅硬的外骨骼不斷隨著內裏體積的增長而碎裂，重生。
堅硬的骨刺在關節之處生出，兩對大鍔變得更長，更銳利，泛著冷冷的光，令人心頭一寒。
而它那原本細細軟軟的觸角，此時更是加長了一倍！上邊，被一節又一節的外骨骼所覆蓋。
“吾王。聽候你的指令。”
蟻王擺動著觸角，聲音卻在李戈的腦海中響起。
外麵，無數的艾箭蟻靜靜佇立，千萬道聲音從四麵八方匯集，一浪又一浪而來。
“吾王……聽候你的指令！”
“吾王……聽候你的指令！”
……
萬靈拱衛之中，李戈深吸一口氣。
“生命之國“能量+0.3，+0.2，+0.1……”
源源不斷的能量反饋，如同醴泉靈露，不斷滋養著李戈的靈魂。
足足持續了三分鍾。
此時，李戈生命之國的能量已經達到了足足三十點。
李戈打開係統麵板，一切，又恢複成了以前的樣子。
係統就好像一個聽之任之的工具。
係統悄悄蟄伏了下來。
“這次的機會，失去了。”
“不過沒關係。”
“宿主他離不開我。”
“日後，總有機會。”
李戈隨意戳了戳係統，沒有絲毫特別的反應。
“不知道是真沒反應還是裝死。”
李戈嗤笑。
“算了，先不管這些。”
所剩不多的生命之國土壤將蟻後和它的卵包裹了起來。
“叫上你的子子孫孫，搬家。”
……
李戈又回到了那棵參天大樹下麵，休養生息。
不過，這一回，卻多了一窩螞蟻。
果然不出所料。
蟻後以及他的子子孫孫，是極其合格的提款機。
僅僅是蟻後，每日就能提供整整4點能量！是那棵樹的一倍！
不過，想來也是。
能有預謀的組織進攻，運用戰術戰略，還知道裝修自己的房子……
不得不說，在開靈智方麵動物或許有先天的優勢。
或許是因為，蟻後的進化帶動了蟻群的原因。
而那無數的子子孫孫，也能供應些許能量。
可是，能量不多， 整個族群才能貢獻2-3點。
但，這樣一來，李戈一天最少可以獲得八點能量，這與原來，可是天壤之別。
今天，是特別的一天。
“強化，生命之國。”
生命之國黑土的麵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擴大。
“叮，生命之國已到達初級頂級。”
此時，生命之國與死亡之沼的屬性麵板已經徹底分開。
“生命之國
能量：2
體積：100立方米
移動速度：每秒一米
領民：
艾箭蟻（lv0）
劇毒孢子（lv0）
古槐（lv0）
……
天賦技能：濕度控製。
李戈的眼神先在密密麻麻的領民上掠過。
無他原因，實在是太多了，看不過來。
除了那些每天貢獻能量的主力軍之外，甚至還有各種沒有等級標注的“蚯蚓1、蚯蚓2”之類沒生出神誌的東西。
要不是係統的屬性麵板列了出來，李戈本人都不知道自己居然有這麽多的領民。
至於等級。
李戈仔細看了看。
似乎領民的等級與貢獻的能量息息相關。
其中，艾箭蟻的經驗條最長，已經快滿了。
不知道，進化過後，會是怎樣的場景。
但最令李戈在意的，卻是新出現的技能。
生命之國的進化路線似乎與死亡之沼的方向截然不同。
死亡之沼升級之後，強化屬性。
可是生命之國在升級之後，移動速度不變，可操控度不變，卻多出了一個技能。
“濕度控製，這究竟是什麽？”
李戈喃喃自語道。
在李戈的控製之下，一塊泥土忽然開始變得幹燥了起來。
結塊，變硬。
與此同時，旁邊的泥土則變得更加泥濘，幾乎要變成了一個泥水坑。
“原來如此。”
李戈放鬆了控製，土地不再變化，幹燥的土地再一次被旁邊的泥水慢慢浸濕。
“這個技能，提升了我對泥土的掌控能力。”
“不過，究竟能掌控到什麽程度呢？”
李戈將意識投放在生命之國的邊緣，再次試驗。
生命之國邊緣，一塊泥土的濕度迅速變大，幾乎變成了泥水一般的樣子。
而近鄰的土地，雖並不屬於生命之國，依舊在迅速失去它的水分。
“居然可以抽取附近的水分。“
李戈忽然神念一動，將泥土的調整為高低落差的地形，讓那泥水自上而下，迅速移動。
“這速度，絕對不隻是一米！”
打開屬性麵板，果然，速度那一欄出現了變化，數字在不斷跳動。
“所以說，速度這個數值並不是固定的？也是，這畢竟是一個真實的世界，又不是遊戲。”
這個技能的出現，對於李戈而言，意義重大。
控製濕度，其實本質上，是控製水分子。
水，是萬物生命之源。
控製了它，就控製了生命。
此外，因為這個技能，李戈還多出了更多的可能性！
提高濕度，可以化身暴虐湍急的泥石流。
降低濕度，則可以固化地形，擺脫平攤在地上的現狀。
不僅如此，這個技能還指出了生命之國可能的進化方向。
——控製。
這一次是水分子。
下一次會是什麽？
——製造。
製造地形。
製造湖泊。
那下一次，又可以製造什麽？
未來的無限可能，讓李戈興奮不已。
他喜歡這種未知而又無限的東西。
這大概就是他喜歡作死又三分鍾熱度的原因。
一眼看到頭的，都很無趣。
而現在，這一切終於有趣起來了。
……
夜幕降臨，萬籟俱靜。
明朗的月光灑在斷崖下的高樹上，被盡數截留。
下麵，是不見五指的黑暗。
其中，偶爾會響起淒厲的嚎叫，又會轉瞬之間，恢複平靜。
細碎的咀嚼聲隱隱約約的響起，代表著有一條生命可以飽肚，也可能代表著一條生命的逝去。
那些生存的勝利者，將見證明日。
這裏，會成為一番新的天地。
……
隨著時間的推移，天空的東方露出了魚肚白。
森林裏麵的黑暗一寸一寸退去，終於露出了其嶄新的麵貌。
屬於李戈的方圓一百米，終於不再僅僅是單調的而平緩的草地。
領地在最中心，是隆起了大概有五米左右的土丘。
在最高的地方，蒼天大樹傲然挺立。
巨大的陰影投在了地麵上，而樹蔭下，則是零星幾個五彩斑斕的小菌子。
在土丘的南邊，黑色的螞蟻忙忙碌碌，定睛細看，原來，一個又一個蟻巢的出口在南坡被築起。
在北麵，是一處低窪。
有一個大約十平米左右的水窪。
晨曦打透樹葉，在水中映出了斑斕的色彩。
李戈滿意的笑了。
這是他的生命之國，麵積方圓百米，土層深度一米，剛好用光了屬於生命之國的一百立方米的體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