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章 矛盾的地方
九州國某一神秘部門。
台上，一名白大褂正在做報告。
台下，有數個身穿軍裝的人坐在座位上，仔細聆聽，時不時認真地用筆做記錄。
“根據目前已經發生的衝突，我們將變異妖獸分作兩類。”
“一類，為普通妖獸，能量在一千以下。”
“另一類，叫做領域妖獸。”
“領域內，所有生物的能量以該妖獸為核心，流通凝聚，成為一體。對外來者有較強的壓製作用。”
“應對的主要方法是——分離。”
“隔絕能量流動與感應，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克製領域對於妖獸的增幅，但是，隻有徹底擊敗了作為靈域之主的妖獸，才能重新把領域變成無主之地。”
“以上，便是我的報告，希望對各位能有所助益。“
說完，白大褂微微鞠了一躬，走下台，等待下一位學者上台。
沒有絲毫廢話，第二名學者上台。
“我主要是針對目前出現的異常地點進行報告。”
說著，台上的大屏幕上，出現了一張地圖。
而上麵，則有一處被刻意標紅。
正是九州國的邊界之處。
“這一處，出現了多次能量異常波動。”
“包括一次峰值大於測試儀閾值5000的短暫正能量波動，多次峰值在200-1500內的不規則波動，以及多次出現的，並別逐步增強的負能量波動。”
“多種能量波動交雜，完全不符合目前已知的能量波動規律。”
“一般來說，當一個地點出現了能量1000以上的領域妖獸之後，會出現排他性。”
“也就是說，在該領域的妖獸要麽被驅逐，要麽完全追隨領域主，能量被領域主所掌控。”
“而且正能量與負能量也是相互排斥，不能共融的。”
“但是！”
研究員忽然加重了語氣，手在大屏幕上重重的一拍：“這些規則在這裏，統統被打破！”
隨著這名研究員一點一點羅列這個邊境之地的特異之處，台下的人時不時麵露思索或者是驚歎的神色。
不解與神秘在每一個人的心裏種下了種子。
此次會議之後，九州國的神秘部門立刻將此處作為重點觀察對象。
這一切，都是李戈所沒有想到的，如果他知道的話，一定會感覺到無奈與絕望。
——我本來隻想要低調，奈何實力不允許啊！
……
鳥鳴聲悠悠地在山穀裏麵回**，配合著遮天蔽日的密林，與不見人的寂靜，沒有什麽閑情逸致，有的，隻有恐怖。
“哢吱……哢吱……”
沉重的腳步落在層層疊疊的草木上，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音。
那是一個女人。
此時，女人抬起頭，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她有著眼尾微微上挑的媚眼，此時縱然是狼狽不堪，也無法掩蓋她的萬種風情。
她居然是盛麗茹。
沒錯，盛麗茹在偷聽到了自己女兒的消息之後，便迫不及待的進了山。
究竟是死了也好，還是變成了鬼魂也好，無論如何，盛麗茹一定要親眼看到。
哪怕，隻是看到屍骨。
疲憊的目光投向遠方。
然而，隻有一片茫然。
終於，她支撐不住了，委頓在地。
自從進入山林以來，已經有三日之久。
期間，她遇到過野獸，慌亂中，丟失了水與食物。
無水無食，此時的盛麗茹隻覺得自己到了極限。
每一次呼吸，都如同火一般灼熱，讓幹渴的嗓子如同裂開了一般。
手腳軟軟的，再沒有一點力氣。
“我究竟該去哪裏才能找到我的女兒啊……”絕望之中，盛麗茹喃喃地哭泣。
“如果……如果楠楠真的被獻給了神……如果，這個世界真的有神，我不想多求，隻求神您能讓我再見楠楠一麵！”
“求求了……”
女人的聲音在寂靜的林中回**，為這個天避日的地方增添了幾絲淒涼。
……
“叮！能量+0.1，+0.21，+0.09……”
李戈耳邊忽然出現了係統提示音。
“唔……怎麽又莫名其妙的增加能量了？”
“難不成，我又有信徒了？我可是什麽都沒幹！”
忽然出現的意外讓李戈心裏癢癢。
剛剛好，此時的李戈沒有什麽重要的事情需要做。
再加上李戈這個人控製欲比較強，有些事情不弄明白心裏不舒服。
所以，幹脆開始想方設法，尋找信仰的來源。
“矛隼，在天空上仔細巡視，發現異常，立刻報告我！”
“艾箭蟻，地毯式搜尋，發現異常及時報告！”
李戈啟用了手頭的空中偵察兵和地麵偵察兵。
與此同時，他也在仔細思量著。
能這麽頻繁密集的提供信仰，目前隻有人類能做到。
因為，隻有人，會有“神”這個意識。
隻有人，會為了自己的渴望，向神祈求。
李戈迅速把所有可能的人選都過了一遍。
究竟是什麽人，能把自己當成神，並向自己祈求呢？
雇傭兵？
不可能，我們是敵人。
既然如此……
隻有可能是葛村的人了。
想到這裏，李戈忽然感到一陣惡心。
說實話，李戈不是什麽道德高尚的聖人。
隻不過，殺人、販賣婦女以及種植嚶嚶草這種事情，並不在李戈的接受範圍之內。
不過，李戈不自在也沒什麽用，畢竟，信仰能量這種東西，也不是他說拒絕就拒絕的。
“算了，不管他們祈求什麽事情，我隻要不幫忙就好了。”
……
此時，盛麗茹正處於驚恐與懵逼的狀態之下。
她隻記得，自己之前因為饑渴與疲憊，在林間失去了意識。
失去意識之前，盛麗茹也早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這裏，是野獸頻頻出沒的地方。
如果自己在睡夢中被野獸發現，甚至是啃咬分屍，也是正常的。
可是，任她如何想，都沒有想到——
一睜眼，就看到各種各樣的獸頭圍了一圈，從上方俯視著自己。
獸頭中間的空隙，不見了密密的樹葉，隻有蔚藍的天空。
盛麗茹僵住身子，一點一點的轉動著自己的眼球。
灰熊、狼、猴子、巨蟒……
以及……
以及……
盛麗茹不敢相信的用力眨了眨眼睛。
“楠楠……”她不由自主的呢喃道。
葛楠露出了一個明媚的笑容：“媽媽！你也來到神的領地啦！”
盛麗茹猛地坐了起來，死死地盯著葛楠，而後，伸出手，想要將葛楠抓住。
可是，她的手撈了個空，從葛楠的身體裏穿了過去。
——是……鬼魂。
我的楠楠真的死了……
想到這裏，盛麗茹的眼淚就控製不住了。眼淚一滴一滴落下，浸濕了土地。
而葛楠卻是一副莫名其妙的樣子。
畢竟，對於人類而言，死亡卻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可對於鬼魂！
尤其是一個腦子缺弦的鬼魂！
死亡有什麽可怕的？
葛楠歪了歪頭。
“媽媽，你怎麽了？是來到神的土地上，太激動了嗎？”
……
李戈在一旁默默觀察。
此時，他已經知道了大概的情況。
這個女人是來找葛楠的。
倒不是什麽重大的威脅。
不過，在看到了這裏的特異之處之後，李戈絕不可能讓她隨意離去。
另一邊，盛麗茹的心情已經平複了下來，正在與葛楠交流著。
似乎是因為見到了女兒，盛麗茹隻覺得自己心頭一直壓著的一塊大石頭忽然被拿掉了。
因此，神情也鮮活了許多。
她深深的注視著葛楠。
——我的女兒。
——雖然他已經被那群殺人犯所謀殺，但是，她現在應該也不算是死了。
——鬼魂，應該是另一種形式的生命吧……
隨著他們談話的深入，盛麗茹被驚得一驚一乍的。
她知道最近的世界很不正常。
網上，總是曝光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電視上，三天兩頭就有疑似神秘事件的辟謠。
而祖傳的典籍，在背負了相當長一段時間的“封建迷信”的罵名之後，終於可以一逞威風。
可是……
算了，蠱蟲，修煉什麽的，都已經是真的了。為什麽妖怪、鬼魂就不能是真的？
至於葛楠嘴裏麵所說的神。
盛麗茹當然是相信的。
他依舊記得自己在昏迷過去之前的祈求。
睜眼之後，自己的祈求就實現了。
這不就是神靈回應的最好說明嗎？
待到葛楠停下來她說個不停的小嘴，盛麗茹忽然跪了下來，雙手放在心口，雙目緊閉。
“神，謝謝你讓我得償所願。”
此時，盛麗茹心中的感謝一句接著一句。
而李戈這裏也接收到了盛麗茹的心意。
李戈滿意的看著盛麗茹。
“不錯，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
然而，誰也沒有預料到。
盛麗茹在祈願之後，忽然站起，轉身便往外走。
“轉眼間就翻臉？”李戈的臉色立刻變得冷厲。
“給我攔住她！”
瞬間，周圍的野獸一掃和善！
呈半月形，攔住了盛麗茹的去路。
它們伏地身子，低聲咆哮著，露出了自己的獠牙。
盛麗茹驚呼一聲，向後退去。
哪知，竟然沒有站穩，摔倒在地。
葛楠見狀，連忙攔在了野獸與盛麗茹的中間。
旁觀的李戈微微眯了眯眼睛。
這個小丫頭要做什麽？